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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鹤唳长安》 50-60(第6/25页)
要在外待上半日功夫,你说好不好玩?”
崔槿缩了缩肩膀,宜阳公主吩咐侍婢取来赏赐,又叫来管事商量义诊赠药事宜,姜离也不假装客气,商议妥当之后方才告辞。
到了晚间,薛泰恭恭敬敬来盈月楼复命,薛琦果然已同意她义诊。
她在江湖上名声响亮,可回了长安,除了她看诊过的几家高门大户外,大部分人并没有见过她如何行医,那赫赫声名好似浮云,令人半信半疑,而她身份受限,所图之谋难似登天,能大做文章的只有她这一手苦修来的医术。
身为薛氏大小姐,抛头露面坐诊自不可能,义诊却不同,薛琦重名声,既然她难抛医家身份,还不如义诊,说不定还能求个活菩萨美名-
翌日腊月十一,正是与付云慈约好再去济病坊之日,二人在城门口汇合,付云慈上来她的马车,得知义诊之事,她也十分意外。
但听姜离已定好时日地点,当即表示要一同帮忙,姜离笑着应下,又道:“待会儿去完济病坊,我们再去相国寺一趟可好?”
付云慈正也有意上香,立刻答应。
出城慢行一个时辰便到了济病坊之外,姜离来过一次已是熟脸,慧能与惠明迎出来十分客气,姜离先规制好了送来的救济之物,又带付云慈去看了宋婆婆,宋婆婆用药两日已有好转,再见阿朱几个时,阿秀也已经能起身做工,见付云慈是和姜离同来,阿彩又送了她一个祈福用的香囊。
见一众老幼过的十分清苦, 付云慈心底那点儿惆怅也随之烟消云散。
待安顿好一切,二人又乘马车往相国寺山门去,到了山门外,二人拾阶而上。
从山门到相国寺正门,若不乘马车绕远路,便只能攀二里石阶,来此上香拜佛的,常为了显诚心弃车徒步,但如今天寒,上山的香客明显少了许多。
付云慈不知想到什么,容色有些灰暗,又边走边道:“我从前那位好友便是在济病坊被她师父收养……”
姜离心底轻叹,只默不作声听她回忆。
“她是极坎坷之人,但遇见她师父也极幸运,听闻一开始她师父并无收她为义女之心,可她是个极感恩之人,她师父的公子智识不全,人颇呆傻,在自己府里还好,一出门便要受欺负,她刚在府里安顿不久,便能为她那位义兄拼命……”
付云慈柔声道:“可惜我认识她太晚,只有两年光景,那时在书院她也常为我们几个出头,那时候实在快活,直到她兄长在春试上出了事。”
怀夕跟着最末,听到此处担忧地看向姜离,丹枫和墨梅当初并未跟去书院,还不知内情,丹枫便问道:“小姐说的是魏公子断腿之事?”
付云慈“嗯”一声,却不欲说下去,转而道:“她医术高明,也常和她师父义诊,阿泠,你们真的很像,若她还活着,你们定是最投契。”
姜离心中苦笑,面上慨然道:“听你这样说,我也觉可惜。”
付云慈望着近在咫尺的山门,“上元节是她生辰,但也是她师父一家的忌辰,二月初一又是她的忌辰,我在相国寺为她点了灯,今日正好再添一岁功德钱。”
姜离还不知此事,此刻心底泛起一阵绵密酸楚,然而付云慈又道:“这事可不敢让桐儿知道,她师父是桐儿姑姑,当年的事桐儿一直心结难解。”
姜离涩然点头,“我听付世子说过,我若是她也会怨怪。”
付云慈摇头,“那时她年纪小,且那样大的祸事,任是谁都不能触帝王与储君之怒,她又在宫里,那些人稍用些手段逼供她也是受不住的。”
姜离抿紧唇角,进了相国寺正门,寺内松柏参天,禅意幽然,寒风吹动屋檐下的佛铃,诵经声声中,香客却寥寥。
二人先入大雄宝殿上香,又沿着古朴回廊往药师殿行去,这时姜离顿足,轻声吩咐怀夕两句,怀夕应是,抬步去往后院方向,付云慈不知姜离要做什么,也未多问,二人拜完所有菩萨,再往大雄宝殿添灯。
姜离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小沙弥往属于自己的那盏长明灯之中添上满满灯油,再看一眼宝相庄严的释迦摩尼佛像,一时有些荒诞心酸。
添灯完怀夕正好回来,眼见时辰不早,二人便往山下行去,待上马车返程,入长安城已是申时末,姜离先将付云慈送回寿安伯府才往薛氏去。
这时怀夕才道:“姑娘,问过那位管事师父了,说就是八年前的正月,裴氏派人私下问了济病坊之事,听闻不缺救济,便问了孩子们出来后的生计,而后裴氏便开始收用那些小孩子,但此事裴氏不愿张扬,这才没几个人知道。”
姜离轻喃:“老夫人说,是裴晏的主意……”
她心底觉得怪,却又想不透怪在何处,末了摇头道:“罢了,做善事也是为自己积功德,与我无关便是了。”-
义诊定在腊月十四,这日一早,光福寺外的小广场上便支起了三座大棚,中间一棚设了医案座椅,是为看诊地,左侧四面垂着严严实实的帘络,是为验查病状之地,右侧支着几张药案,又摆着大大小小的箱笼,是为施药之处。
巳时过半,姜离带着怀夕出现在医棚里。
今日她着一袭天青色辛夷缠枝纹窄袖襦裙,乌发如云,眉目似画,通身未饰珠玉,似一支雨后玉兰般清艳绝俗,见义诊之人这般琼姿玉貌,周围护卫侍婢也对她恭敬万分,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真是薛中丞的女儿!”
“薛家怎么会让大小姐出来义诊……”
“她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辛夷圣手,江湖人哪管世家规矩?”
“江湖之人多有虚名,又无人见过她治病,何况她一个女子,有几分真功夫不好说,万一今日有看不了的病,那就好笑了……”
高高低低的议论传入医棚中,姜离面不改色,摆好脉枕笔墨,朝吉祥示意。
吉祥立刻道:“诸位,今日是我家大小姐义诊,无论高低贫富,都可来看诊,一共一百个号牌,看完为止,要应诊的请先取号牌,我家小姐还施药一副。”
人群中又起一片哗然,这世道药材金贵,许多穷人用不起汤药,一听不花银钱,立刻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上前领号牌,这二人衣袍脏污不堪,面上手上被冻出大块冻疮,令人看之欲呕,众人紧紧盯着姜离,看她忍不忍得住这膈应。
便见那发似草窝的小乞丐先上前,姜离面色无波,只请他伸出手来,查看冻疮,又请脉问症,很快写好方子交给如意,如意去隔壁取药,没多时,将一个小包裹和一小瓶药膏递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很是欢喜,周围人面色也松动起来,便有那粗布棉衣的普通百姓也上来领号。
然而人群最后,站着几个泼皮无赖,一瘦高个声音不高不低道:“这薛家大小姐竟是来真的,你们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能不能看咱们男人隐私之病?”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就说你那镴枪头不顶用,看她敢不敢看……”
几人爆发出一阵哄笑,薛泰远远听得的模糊,却也知道尽是下流之语,他面色青一阵红一阵,想让护卫去发落,奈何姜离眼观鼻鼻观心请着脉,不动怒,也未发话。
见薛氏之人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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