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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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却深,义父七人换了不少方略,收效都甚微,在加上疫病闹得人心惶惶,那两个月义父白发都多了不少。”

    说起旧事,姜离面上已无悲切,只瞳底一片苍凉,“出事之时师父在府中养病,我人在皇后娘娘身边,等我一番证供落定,也擅针灸的许长旭和秦求安先看出不对来,许长旭掌着东宫医药,皇太孙病亡,无论旁人如何,他都是首当其冲担责者,于是他同秦求安复盘了义父治病针法,又找了一个太医署里稍懂些伏羲九针的医正……”

    “这医正便是我去岁查过的白敬之,他与我义父素有私交,还听我义父说过些伏羲九针的门道,他一看我的证供,竟是比许、秦二人更笃定我义父施针有误,于是三人联起手,向陛下和太子检举义父害死了皇太孙,其他御医看出门道后,也为了开脱自己,自是站在他们那边,使得义父之罪朝夕定死。”

    怀夕比姜离还生气,攥着拳头道:“但可惜他们也未逃过!”

    姜离冷笑一下,“自然逃不过,他们说义父近三日施针皆有误,可他们个个享着大周医官俸禄,又深受陛下信任,却没有一人看出错处,怎么也要负失察之罪。”

    药藏局的许长旭和宋允楠,因本就是东宫医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两家人被判充军流放,后来都死在了朔北,温明礼和秦求安则被革了尚药局之职,下放到了地方医署,几年间在各处州府辗转,如今一个在黔州一个在幽州,周瓒和孙致远因本不擅针灸,牵累最小,被降为低等医工,仍在太医署留用。

    至于其他低等医侍,连带着东宫伺候的宫婢太监,被处死者足有五十多人,这些人虽近不了皇太孙之身,却也经历过三月救治,但都在景德帝和太子大怒之下没了性命。

    白敬之未参与救治皇太孙,自不曾被问罪,相反,因查出了皇太孙死因,还被景德帝恩赏,彼时正值太医署人员变动,他连升两阶做了太医丞直到如今,而太医令,则是当初治疫有功的御医金永仁顶了上。

    怀夕知道旧案处置结果,此时捂住脖颈道:“不怪说皇宫内院比江湖上要凶险万倍,宫里那些侍奴,一不留神便要掉脑袋……”

    姜离眯起眸子,语气危险起来,“当年剩下的六位大夫,短短半年后便死了两个,本还有四人,可孙致远在三年前去沧州治疫之时意外而亡,所谓治疫过劳从马背上跌滚下来摔死的说法实在疑点重重,剩下的几人,温明礼在最南的黔州乞身归隐,秦求安在最北的幽州传道讲学,都距长安万里之遥,如今够得着的只剩下周瓒。”

    微微一顿,她道:“白敬之快回来了。”

    怀夕有些意外:“有消息了?”

    姜离摇头,“在东宫时,薛兰时与薛琦说起了他,他第一擅小儿病,第二擅妇人病,此前大抵为薛兰时看过旧疾,算得她信任的,只是后来他常年在外,薛兰时嫌他心气低,将他弃了。”

    说至此,她将名单收起,“如今差不多了,寻个时间去一趟崇德坊。”

    怀夕语气松活两分道:“您回来半月了,长安已无人不知您的名头,何况那康景明的案子闹得满城风雨,下午连咱们府中小厮侍婢都在议论,说外头都在传您不仅医术高明,还会验死缉凶,连大理寺都不得不请您出马……”

    姜离微微蹙眉,“世人都喜离奇怪诞之说,不过如此也好。”

    歇下之时已近四更天,姜离辗转入梦,惊诧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七岁之前,时隔多年,再加上广安伯府的惨案,她已经有好几年不曾梦见幼年之事,可今夜,她又见到了槐花树下绣辛夷纹的妇人——

    “抱朴守拙,讷言敏行,记住了吗?”

    “这么笨你一个人怎么活?”

    “不要问我你母亲的事……”

    “听我的话,永远别去长安……”

    清晨第一缕曦光破云而出时,姜离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满腔酸涩地望着帐顶,心道她从小便不是个听话之人,让她不要来,她偏偏来,让她走,她偏偏回,反正再大的苦头她也吃过了。

    起身用早膳之时,吉祥从外走进来,“大小姐,寿安伯府送了帖子来。”

    姜离接过帖子,一笑,“还真邀我过府。”-

    付云慈设宴请客,姜离自要赏光,午时过后,她乘着马车往寿安伯府去,等到了府中,便见果然是付云慈和虞梓桐一起候着。

    二人迎她回了付云慈的小院,进门便有佳肴飘香。

    付云慈笑道:“你快看看,这些都是我母亲的手艺,知道你少时在徐州长大,她今日一早便开始忙碌,尤其这道鸭汤,炖了三个时辰。”

    姜离望着满桌子菜肴,心底暗道不妙,付云慈又道:“徐州菜风味清鲜,浓而不腻,我有位表姨祖母早年嫁去徐州,母亲曾去住过两年,对徐州美食念念不忘,后来专门请师父在府上做过一段时间徐州菜,快快,就咱们三个自在,都落座吧。”

    付云慈说着,亲手给姜离盛汤,“我以汤代酒,敬谢姑娘,往后姑娘若有何吩咐,我自万死不辞——”

    姜离听得失笑,只好盛情难却地接了汤,尝过后赞道:“果然鲜美,我已经好多年未曾吃到徐州菜了,多谢你和夫人费心。”

    见她喜欢,付云慈松了口气,虞梓桐则急急道:“还有一桩好事,伯爷上了两天折子,今晨陛下已革徐令则之职,还罚了徐将军半年俸禄,那庆安伯遭了斥责,还把世袭的爵位丢了,陛下降格三等,他们府上的爵位再袭两代而终,听说庆安伯回府就请了御医,还有余氏宗族上门大闹,这都是用心狠毒的报应!”

    姜离眼眸生亮,“陛下对庆安伯府倒未留情。”

    虞梓桐笑道:“可不是,徐家这边,徐令则不走科考,如今被革职,这几年无人敢用他,也算给他长了教训,让他背信弃义!”

    康景明死罪难逃,如今徐家与余家也得了处置,这桩公案便算有了个好结局,实在值得三人为此共饮一杯,虞梓桐便趁兴拿起一旁的酒壶道:“薛姑娘自江湖来,没那么多规矩掣肘,应是能饮几杯吧?”

    姜离心底如临大敌,面上道:“我身有旧疾,实在不得饮酒。”

    虞梓桐愣了愣,付云慈关切道:“我就说你肤色奇白,可是因旧疾之故?”

    姜离苦笑,“不错,我少时患有心疾,后来虽痊愈,却还得注意些。”

    付云慈二人一惊,虞梓桐快人快语道:“幸而痊愈了,你医术高明,想来能照顾自己,且你如今回来了,你母亲可能好些?”

    怕姜离误会,她又道:“你母亲多年来深居养病,长安世家多少知道几分内情。”

    姜离叹道:“我母亲的病沉疴已久,如今还未想到好法子。”

    虞梓桐自幼丧母,亦知简娴因何而病,犹豫一瞬道:“我倒听说过一个法子,对神志有损之人有用,可风险也大,若是旁人我便不说了,可姑娘是江湖人或能听听看。”

    姜离面露好奇,虞梓桐道:“江湖上有些古拙功法,正常人练起来太过简单无趣,可对神志受损之人而言却可强身健体,还可修炼心智,或能对病情帮助一二。”

    姜离听得眼皮一跳,摇头道:“我母亲年纪大了,只怕不适用此道。”

    虞梓桐一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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