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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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国公世子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姜离本想早些回盈月楼歇下,此时一愣,薛琦也意外道:“裴鹤臣?他今日登门是为了什么?”

    薛泰看眼姜离,“说是来对大小姐致谢。”

    姜离眼皮一跳,前日裴晏说要登门,她只以为是他客气之语,却不想他今日竟真来了?

    姜离欲言又止,薛琦却大步往前院去,“泠儿,快,别让客人久等。”

    姜离抿了抿唇,只好跟了上去,刚入前院,便见裴晏一袭银衫站在廊檐之下,九思站在他身后,一见她们回来,喜上眉梢地说了句什么。

    薛琦一副熟稔口吻道:“鹤臣,今日真是稀客——”

    裴晏挂着疏淡笑意寒暄,姜离看着他彬彬有礼,看着一句句场面话被他娓娓道来,一股子极大的诡异感油然而生,不多时,裴晏朝她看来。

    姜离扯了扯唇,“裴大人。”

    薛琦道:“鹤臣你太客气了,泠儿都说过了,举手之劳的一个小忙而已,何需你亲自登门?如今案子破了陛下高兴,满长安的小娘子都放下心来,也算她的功德,你难得过来,今夜定要留下用膳才好——”

    裴晏道:“大人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今日来除了致谢,还有个不情之请望薛姑娘答应……”

    姜离心头一凛,薛琦疑道:“是此前那案子?”

    裴晏道:“大人当知道我祖母抱恙多年,到冬日尤其难捱,这几日她老人家病情反复,长安名医请了个遍都无用,因此我想请薛姑娘出诊替我祖母看病。”

    薛琦面露恍然,“给老夫人看病啊,这没什么,你既信任泠儿医术,那泠儿也当仁不让,眼下天色尚早,泠儿你便跑一趟罢。”

    姜离神色漠漠,裴晏却一脸诚恳,她盯了裴晏两瞬,点头道:“看诊当然可以,只是我出诊诊金极贵,不知裴大人可愿意?”

    薛琦张大嘴巴,“泠儿,你怎——”

    不等他喝止,裴晏便点了头,“姑娘医术高明,无论多贵的诊金,裴某都心甘情愿,事不宜迟,请姑娘随我走吧。”

    姜离似笑非笑,“好啊。”

    第026章 责打

    怀夕抱着医箱坐在马车里, 一边张望着暮色中的街市热闹,一边道,“姑娘,去裴国公府的路和咱们去舅老爷府上同一个方向……”

    裴家先祖乃开国元勋, 后获封世袭公爵, 百多年传承下来, 裴氏嫡系出过五位宰相,十多位阁臣,当今国公爷裴渊年至古稀, 曾官拜太傅,是当年辅佐景德帝登基的第一大功臣,直到二十四年前,裴渊因病乞身, 多年来只做个富贵闲人。

    裴府坐落在朱雀门以西的延寿坊,比简家所在的通义坊更靠近皇城,姜离从窗口看出去, 越靠近延寿坊, 入目街市巷陌越是熟悉。

    见姜离不言, 怀夕又接着道:“姑娘, 奴婢没想到裴大人竟真来致谢了, 他果真言出必行……”

    “奴婢听吉祥姐姐说, 裴大人年少成名,这么多年白圭无玷, 是长安城最光风霁月的公子典范,许多世家小姐都对他芳心暗许, 但裴少卿太过渊清玉絜,贵女们喜欢, 却又觉他高不可及不敢示好,这么些年,也只有安阳郡主对他表露过心意。”

    “说安阳郡主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呢,但裴大人却未与她有半点蜚短流长,吉祥姐姐还说裴大人自小规矩礼法无可挑剔,乃是因裴家家训之故,他小小年纪便将家训刻在骨子里,与别的孩童大不一样,也因此,有人说他天性凉薄,正合那存天理灭人欲之说……”

    姜离听着她絮叨,目光一时悠长起来,十二年前,紫薇殿廊桥遥遥一见,冰雪天地间,如圭如璋的少年郎谁人不为其心折?便是彼时姜离自己,也觉裴晏惊才艳艳,天人之姿,与她这样被半途收养的,假模假式只会学医的“贵女”是天壤之别。

    然而未隔多久,她第一次随虞清苓入裴国公府,如今日这般去给裴老夫人诊病时,却在裴国公府的后园内目睹了令她极心惊的一幕……

    老夫人患胞宫积热之症,因施针处私隐,虞清苓为其诊病时,姜离独自等在老夫人卧房外。裴府的老嬷嬷见八岁的她着一身杏黄锦鲤纹襦裙,冰雪姿容,沉静乖巧,一双眼睛却不住往院子里的红梅上瞧,便笑呵呵道:“姜姑娘,若喜欢便去折两支,出了院子往西走还有刚开的绿腭梅,姑娘折两支带回府赏玩,免得等的无趣。”

    那时的她到底年幼,平日极力守世家规矩,骨子里尚有顽性,且她在外流落多年,哪里见过绿色梅花?见虞清苓还有些时候,她礼数周全地应谢,又徐步往外走,出了上房见院子里并无其他下人,她松出口气,提起裙摆往西侧门去。

    出侧门过连廊,姜离很快看到了大片绿萼梅,浅绿的花簇层层叠叠,繁若堆雪,姜离嗅着梅香走入林中,心想折三枝,与魏阶、魏旸,虞清苓房中各养一枝。

    她选那花朵半开,枝条虬结写意的折了两支,正要去折那第三支时,一道又响又重的抽打声响了起来,她甚至听得分明,那是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姜离耳力素来不弱,目光四扫后,看向了梅林东南的一座厅阁。

    起先她并无探究之意,谁知一道低低的呜咽声响了起来。

    若是惩治下人,也不该如此无声无息的,姜离心底疑窦更深,放轻了脚步往那朱漆碧瓦的窗根下走去——

    “你知错了吗?”

    走至半途,一道咬牙切齿的妇人声低低响起,姜离脚下微顿,心道还真是在惩戒下人?此念既出,她转身便走,她是伯府义女,绝不能在外给虞清苓惹麻烦,可还未走出两步,那道抽打声更重更快,听得姜离头皮发麻,她很是不解,怎么没求饶呢?就算不甘心,也先低头啊!

    她忽然一惊,不是要被打死了吧!

    这么一想,姜离踅身而返,轻手轻脚地摸到了窗根下,老旧的窗棂咬合不紧,正好有处缝隙能让她看到窗内一角,她眯起眼睛,只见屋内光线晦暗,尺宽长凳上,趴着一个光裸背脊的少年,少年身侧,半幅竹枝纹褶裙袍摆伫立着。

    忽然,长鞭扬起落下,重重抽打在少年背上,隔着丈余,姜离也能看到少年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他的脑袋朝着窗棂方向,披散着头发一动不动,若非他的手还紧抓着凳沿,姜离几乎以为他已晕死过去,长凳另侧跪着个背脊佝偻的小厮,正是他在哭泣。

    执鞭之人长裙曳地,但微弱的光线模糊了衣料材质,姜离一时不知此人是何等身份,而很快,刻意压低的质问又响了起来——

    “你非要在这时触怒天颜吗?你还记不记得你父亲的遗愿?你这世子之位来之不易,你非要为了那些不相干之人,舍弃裴氏一门的尊荣吗?”

    姜离瞪大了眼瞳,而妇人又重重落下一鞭,恨声问:“裴氏家训第一句是什么?”

    “克、克己慎行,欲不可纵。”

    少年声音嘶哑的答话,妇人却尤不解恨,又落下一鞭道:“好,原来你还记得,你让母亲太过失望!你想看着祖父和祖母一把年纪还为你担惊受怕吗?偌大的裴氏若毁于你手,便等于你拿刀杀了母亲!还是,你想看着母亲死在你面前?!”

    她越说越是激动,“你说,你到底知不知错?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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