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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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玄符知道虞夫人经常安排齐昀和许倏的女儿许堇来往,这里头的用意,就算是他这样的外人也能察觉到。

    郑玄符看了一眼身旁的辎车,不怀好意的笑笑,示意车夫驱车入府。

    晏南镜在车内感觉到外面车夫加快了速度,“郎君,是出什么事了吗?”

    郑玄符说是。

    晏南镜听后没继续问,辎车入了门内,才从车上下来,就见着郑玄符一改之前的忧心忡忡,换上了张笑脸。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

    她脸上笑着,没有半点变化,但是人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点。

    “我去看兄长了。”

    郑玄符嗳了一声,伸手在她面前拦住。

    “杨司马这会说不定在长公子那儿,要不然一块去吧。”

    齐昀看重杨之简,就算在府内养伤的这段时日,也是经常和杨之简在一块讨论处理公务。

    晏南镜不过是那这个做由头好走开而已,不是真的去找杨之简。

    “没事,要是阿兄不在,我就在那儿等。反正自家兄妹也不讲究什么。”

    郑玄符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走看戏的机会,他一手握住晏南镜的手腕,径直就往齐昀那儿走。

    她被他拉得几乎脚下趔趄下,阿元在一旁看的心疼的要命,“郎君,我们女郎要摔了!”

    郑玄符赶紧一把扶住,然后又兴冲冲的带着晏南镜往齐昀那儿走。

    齐昀这个人,是很周到的人。只要和他相处过的人,不管身份如何,都如春风拂面。不过这人他总觉得周到太过了,而且行事的时候,步步都是照着事态计划来。随和而又冷静,这原本是谋士梦寐以求的主君,但作为自小一块长大的友人,郑玄符总觉得齐昀好得过头了。

    像是照着齐侯以及其余人期望的长子和世子长得。属于活人的气息不多。

    也就这个小女子的事儿,他能看出齐昀不同往常的反应。

    郑玄符生怕去得晚了,脚下速度快了好些,手边拉着的晏南镜裙裾几乎都要飞起来。

    到了门口郑玄符推开要去禀报的家仆,径直带着晏南镜一块儿推门入内。

    果然他一进去就见着齐昀杨之简在那儿,对面坐着许堇。

    杨之简望见郑玄符身后的晏南镜满面错愕,齐昀神色不变,但视线落到郑玄符身上,眼眸抬起来,内里有些许冷意。

    哟,生气了啊。

    郑玄符察觉到齐昀平静下的怒意,越发得意了。

    看他装模作样的都看腻了,现如今看他还怎么装的下去。

    许堇听到声响回头,见着郑玄符,“郑郎君?”

    然后看向一旁的晏南镜,“这位女郎是?”

    晏南镜臂弯里还抱着采摘来的桃花树枝和杏花,她匆忙间对那个面生的贵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许堇好奇的望着她,上下打量稍许,“这位女郎我没见过。”

    “小女不在邺城长大,是从荆州那边过来的。”

    晏南镜笑笑,对许堇的打量也不以为意,“所以女郎没有见过我也正常。”

    许堇听后眨了两下眼,眼底里有了些许兴趣,“女郎从荆州来?我还没见过从南边来的人呢。”

    晏南镜笑笑,许堇注意到她臂弯里的桃花枝,还有开的正好的杏花,不由得咦了一声,“外面花都开了么?”

    晏南镜往那边的齐昀看了看,齐昀神色淡淡,从那张脸上着实看不出多少情绪。她正要开口,许堇又道,“这几日外面暖和了很多,看着桃花都开了。我想出去游玩,可是兄长都不让。说是春寒料峭,容易着凉。”

    许堇这自说自话的说了一堆,晏南镜也只来得及应了刚开始的话。

    她只好笑了笑。

    “女郎请坐。”

    齐昀开口,让外面的家仆把枰搬来。

    许堇这才意识到晏南镜还在那儿站着,她不由得呀的轻呼了一声,不好意思冲郑玄符还有齐昀笑了笑。

    晏南镜没打算在这儿久留,正要开口推拒,齐昀已经做了个请的手势,“女郎,请。”

    这个时候若是再开口,显得有些不识好歹,她走过去在枰上坐下。

    许堇看到她怀里的花草,蠢蠢欲动。

    这时候齐昀抬手让家仆把她怀里的桃花还有杏花抱走,“这些东西,女郎拿着不方便坐下。”

    许堇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仆从晏南镜那儿,把那些花枝全都拿走。她见着家仆手里的东西,想要叫住家仆,却被齐昀点住了,“许女郎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许堇被他点到,不好再开口,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夫人让我来的,”

    她眨着眼,有些疑惑的看他,“夫人和我说,长公子受伤了,所以令我送药来。”

    说着她看向婢女,婢女把手里捧着的玄底朱漆的漆盒双手呈上。

    “让母亲担心了。”

    许堇打量他,神色有些纠结,“夫人和我说,长公子伤得不轻……”

    这话让齐昀一笑,“是吗,那我真是让母亲担忧了。许女郎来的正好,到时候麻烦女郎将我的情形一一和母亲细说。”

    “不麻烦,不麻烦。”许堇摆摆手,“传几句话而已,这算的上什么麻烦。”

    她说着满脸疑惑,“可是我看长公子还好,完全没有夫人说的那么严重啊。”

    郑玄符听着有些不忍直视,许倏那样的人,养出这样纯稚的女儿也真是奇怪了。不过这对父女也有相似之处。许倏这个人早年还好,近些年性情越发的怪异,心情不佳哪怕就算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给人颜面。

    只能说许堇和许倏不愧是父女,真有些相似。

    “我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郑玄符见那边的齐昀没有半点替许堇周全的意思,齐昀提起袖子,露出白布包裹的小臂。小臂的伤口用干净的布条包裹的严实,饶是如此,还是透出一股浓厚的药味。

    这模样不管怎么看,和小伤也带不上关系。

    许堇看见,满是手脚无措,“这……”

    她身后的傅母见状也有些急,但是贵人面前,没有她开口的份。

    “我说错话了,不要怪我,我是无心的。”

    自幼被人宽宥以待的人,行事也格外直接。

    许堇径直道。

    齐昀却笑问,“许女郎哪里说错了?”

    “不该说长公子的伤是小伤,”许堇头颅低垂了些,拿出平日在长辈面前认错讨乖的模样。

    “其实女郎也没说错。”齐昀神色温和说道。

    晏南镜看着许堇愣住,不由得眼睛在齐昀还有许堇之间转了一圈。

    许堇在那儿满面迷茫,不太明白为何齐昀会说这样的话。

    “郎主,玹公子前来拜访。”

    门外传来家仆的禀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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