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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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说的那些,郎君现如今身体还是虚弱,那么汤药还是暂时先喝着,等阿兄回来再说。”

    她说罢起身离开。

    一到外面,苍术的气味被艾烟取代。守在旁边的白宿赶紧起来,跟在她身后。

    “最近夜里里要警醒些。”她转头提醒白宿。

    这个冬日不太平,一段日子里竟然经历了三场意外,一场比一场惊险。到起身去荆州城之前,她都不敢掉以轻心了。

    白宿应了,她见着白宿瘦弱的肩背,“到时候我让崔郎君和你一块吧。”

    说着,她就见着崔缇大步走过来,笑容满面。见到她,崔缇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知善,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不等晏南镜去猜,他就已经抬起手来,只见着他手里提着一只满月不久的幼犬,圆圆滚滚的一只,被他提着后颈皮,这会儿正嘤嘤的小声叫唤。

    宅邸里养着看门的那两只狼犬,被刺客给射杀了。人白日里都会困顿,更别说夜里了,让人整夜守着门,一个抽不出人手,也没办法整夜盯着。所以崔缇到外面提了一只断奶的幼犬回来。

    “长大了的犬,已经认了主,就算带回来,也留不住会跑回去。所以我就把小的带回来了。”

    说着又惋惜死掉的那两只狼犬,“可惜了,原先那两只都是从刺史府上带回来的,忠心又凶猛。”

    晏南镜点头,她盯着他手里的奶狗直看。这会儿的奶狗还很肥,叫起来声音也只有那么点,她直接抱过来,放到怀里轻轻抚摸。

    她白皙的手从毛绒绒的皮毛上抚过。

    崔缇颇有些羡慕的看着她怀里的那只奶狗。

    “我刚看知善你从后面回来……”

    她哦了一声,“我刚刚去那两位那儿回来。你知道的,齐公子伤着了手臂,人又病了。阿兄如今不在,那只有我过去照看了。”

    杨之简为了稳住人心,除却晏南镜之外,并没有和其他人说过齐昀到底得了什么病。崔缇也不知道,只知道像是风寒之类。

    他听后满脸不痛快,“就算是风寒,那也是会过人的。”

    说着崔缇越发不满,“自从这两人来了,祸事就一桩接着一桩。也不知道这灾祸到底是老天降下的,还是他们带的。”

    崔缇这话才说完,就引来她不赞同的一暼。

    崔缇见她不悦,不敢再说,“知善你日后尽少去那儿。万一要是也……”

    他顿了顿,“杨主簿那儿该多担心!”

    晏南镜没搭理这话,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阿兄临走的时候,和你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崔缇摇头,“我问过杨主簿,他直说尽快回来。”

    晏南镜望着外面的天,她是知道杨之简的脾性,说尽快,那么只要人参拿到手,就会回来,哪怕一刻都不会耽误。

    楚地的冬日看似比北方要暖和许多,但也是有可怕之处。连着十几日都不见着晴日,看得人心灰意懒。

    过了三日,天空终于放晴。

    阿元忙不迭的把被褥衣裳等物,全都搬到日头下面排开晾晒。错过这次,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晏南镜看着阿元在那儿忙忙碌碌,正要过去帮忙就听到外面传来辎车的动静。

    紧接着白宿满脸兴奋跑来,“女郎,郎主回来了!”

    晏南镜见到杨之简抱住一个木盒,大步过来。

    “阿兄,人参要到了?”

    杨之简面上含笑,点点头,“正好,我现在就去看齐公子。”

    她点头,接过杨之简手里的木箱,亲自收好。

    杨之简亲自给齐昀诊脉,这几日齐昀的身体没怎么转好,但也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

    现如今先调理好齐昀的身体。

    齐昀的身体算得上是强健了,至少在杨之简见过的人里头是如此。得了疫病的人,几乎全都是死去活来,哪怕用药救治过来,也是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但是齐昀除却虚弱,气血虚弱之外,太大的毛病没有,至少没有常见的病后中气大陷。

    杨之简换了药方,把从刺史那儿要来的人参加了进去。

    人参大补元气,滋补五脏,但是要仔细斟酌里头的用量,尤其是对年轻人。否则一个不甚,补药比毒药都还要厉害几分。

    这里头要如何掌控,全看医者的本领。

    不过汤药齐昀喝下去,病情没有加重,一点点好转。照着这么下去,先调理到身体康复,再看看伤势会如何发展。

    很多时候,随着身体好转,伤势也会一同跟着好转。

    齐昀却主动找杨之简,想要去掉伤口的腐肉。

    “郎君有些太着急了。”杨之简看过齐昀的伤势说道。

    “伤势没有更坏,只需要好生疗养,伤口极有可能自己痊愈。”

    齐昀把受伤的手塞回袖子里,随意的用厚实的衣袍盖住,“那需要多久呢?”

    “十几日都恐怕不够吧?”

    杨之简蹙眉。

    用药如用兵,他在用药上和他的用兵风格不同,更喜欢稳扎稳打。不会冒进。

    “急功近利只会自食苦果。”

    杨之简沉下脸,连带着说出来的话语都像是警告。

    冬日里门窗紧闭,尤其有病人在内,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会开启门窗。白日里屋内依然黑如深夜。几盏灯置于案几上,用于照明。

    齐昀的面容大半陷落在光线落下的阴影里,并不真切。

    “时日太长了,我不能等了。”

    他没有那么长的时日,兵败荆州,他不是主将,并不由他来担这个罪责。但如果他迟迟不回邺城,就会生变。

    “这里头的缘由,杨使君应当明白。”

    杨之简当然明白,他眉头拧的厉害,很是不赞同,“可是对你身体无益处。不仅无益,说不定日后还会留下祸患。”

    齐昀摇头,“事有轻重缓急,我等不得了。而且我留在这儿,也会给使君还有女公子带来麻烦。上回那些人应当是冲使君来的吧。”

    这些事杨之简没有在齐昀面前详细说过,听他这么一提,霎时脸色有些尴尬。

    “那些人难道不好奇为何派出去的人,全数覆没。这一日两日的,或许不会轻举妄动。可是时日长了,难保他们不会有所举动。”

    他靠在那儿,言语温煦,话语里全是为杨之简着想,“使君看上去深受刺史倚重,但也会遭受小人嫉恨。他们的手段只有使君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连刺杀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其他的更不在话下。”

    杨之简深深吸了口气,“就只怕郎君的身体……”

    他摇头,“不算什么。”他抬眼起来,在灯火下折出浅光,“所以使君尽管大胆动手就好。”

    晏南镜被杨之简拉来打下手,见着一屋子人,除了齐昀之外,都面色不好看。

    晏南镜用襻膊绑住了袖子,在外间点了几个小炉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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