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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40-50(第3/28页)
都在这片空地上,就算是铁打的人五天也都熬不住了,几个老臣被太阳晒昏过去,又醒来,醒来发现这场噩梦还没结束,只恨不得自己在昏迷中死过去,一个个形容凄惨极了。
李太后从长廊中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一群老臣们姿态狼狈的趴在地上,抬头看她。
他们的太后并不曾受难,衣裙依旧光鲜,不曾忍冬挨饿,大别山中仅剩下七位宫女还活着,全都被调过来伺候太后。
今日,她们为太后选了一套石榴红色棉氅,上缝了一层狐狸皮毛,内衬了浓蓝色的绸缎裙,发鬓高高挽起,其上簪了一支金凤簪。
当她从回廊甬道里走出来时,金光日影都落在她的身上,在这泥泞的囚牢里,格格不入的美着。
她双眸沉沉的环顾四周,认真的看向每一位大臣的脸色,最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转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之中。
她才不会向廖寒商认输。
她才不会!
李太后屏退了旁的丫鬟,无视了自己亲儿子的尖叫哭嚎,自己在厢房中挑挑拣拣,选了一个合适的瓷盘。
瓷盘是盛放点心的,上面放了一盘脆香小麻花,李太后抬起手,轻轻一挥,便将那瓷盘挥摔在地。
“啪”的一声,瓷盘碎裂一地,太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捡起了最锋利的一块。
——
隔壁厢房与李太后的厢房不过百步,四周绕着一片翠松,无论春夏秋冬,外面的树都翠盈盈的绿着。
廖寒商就坐在厢房的窗旁看手里的情报,时不时还能抬头欣赏一下外面跪着的那群大臣。
他今日换了一声茵绿色的长衫。
许是因为多年前受过伤、身子骨单薄,再也撑不起沉重的武甲,所以只穿一些轻袍,面色也常年的白着,透着几分虚弱。
长衫裹着他消瘦的身子,能清晰看到他在衣裳之下的骨架——他其实是很高壮的身量,少年将军,比宣和帝要高出一头去,是能熬过猎鹰、降服烈马的人,只是后来血肉清减,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才显得瘦。
李太后冲出回廊的时候,廖寒商根本没抬头,他知道她会过来,因为他今天要杀掉她的儿子,没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死掉。
这是他即将划到她身上的第一刀——意识到这里的时候,廖寒商有一瞬间的痛爽。
像是将伤口上的血痂撕下来的感觉,痛并爽快。
这时候,门外的人正从外面快步走来。
廖寒商抬起眼眸看过去,看见是自己的亲兵,略有些失望,但也不做声,只垂下头继续看手中的情报。
洛阳打下来了,长安不过是几日的事。
拿下了长安,其他地方不足为惧。
大陈四方都邻国,四方都有难处,这段时日是他千挑万选的、最好的谋反的日子——南疆常年打得火热,上两个月刚跟那群南蛊人经过一场大战,两边伤痛十分,秦家军都快死绝了,一点兵力抽不出来,是绝不可能回援的。
东水那边正遭遇风浪,这段时间,东水生了一场难得一见的海浪,东水渔民遭灾,临边的村庄被冲垮了不知道多少,本身东水那头就忙不过来了,甚至还牵连到了北江。
而且,北定王现在还被困在西洲,身边也没什么兵力,纵然用兵如神,他没有兵,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使早有准备的西洲长驱直入。
他正盘算着,门外的亲兵已经走近,正在外抱拳启禀:“启禀将军,外面太后方才——”
廖寒商抬眸看向亲兵,便见那亲兵少见的踌躇了一分,随后道:“太后方才寻了块碎瓷片,给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后晕过去了,瞧着是出了点血,但军医看了,说没有大碍。”
亲兵说着说着,又不大确定,这些长安的贵人们个个儿身子骨都虚着呢,他们廖家军的兵在外面五十大板照样能爬起来训练,但这些大臣们跪个五日就要命了,倒地上爬都爬不起来,那太后显然是更虚弱的人才对,她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他
们这群下面伺候的也担待不起。
亲兵踟蹰着,又补了一句:“军医没有给开药。”
他们廖家军的军医一个个都能徒手撕伤口,药物紧缺,没给开药就是觉得太后能自愈的意思。
但是太后晕了,还要继续把永昌帝祭旗吗?
而坐在窗口的廖寒商神色冷沉,骤然起身后,又缓缓坐下,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等她醒。”
两个人之间互相博弈,廖寒商通过伤害永昌帝来折磨太后,太后通过伤害自己来折磨廖寒商,两人谁都不松口,大概都是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说:“我没有原谅你。”
而这个时候,沈识行已到,亲自来向廖寒商汇报军政。
“带进来。”廖寒商捏着眉心,道。
——
这一日,廖寒商谋反的第五日。
太后情况不佳,永安被沈识行扣住,李观棋至今没爬出来林元英的手掌心,耶律青野还在赶来的路上。
而唯一能跑能忍、体力上佳的宋知鸢——终于逃出了大别山,混进了流民堆儿里。
第42章 宋知鸢:那可是个良配啊!他迫不及待……
是夜。
宋知鸢在山间消磨许久,一天半的路,她连滚带爬走了五天,她的马是从金吾卫的马厩里带出来的,马上有金吾卫的百宝囊,里面不缺食水,硬是让她熬下来了。
她跑出山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直奔长安而去,打算报官,结果人刚下山,就得知长安已经封城,洛阳被廖家军攻破,流民已至。
流民全是从洛阳方向出来的,拖家带口,汇聚成一条长龙。
宋知鸢当时骑在马上,看着这一队淹没在尘烟里的长龙,只觉得十分茫然。
上辈子永安抢了北定王的养子,导致北定王翻脸,这辈子你廖家军又是为什么翻脸啊?宋知鸢恨恨的想,难不成永安还抢了廖家军的养子吗?
她不知道,事情的发展早已超过她的认知范围,上辈子好歹还是冬日的时候才打来,但这辈子竟然不过秋日,她这一通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不,还不如原地杵呢!她还提前俩月来了!
心下戚戚间,宋知鸢看向了那一队人。
富贵人家有马车的坐马车,贫穷人家没马车的用人拖着木制托板车走,车上摆满各种值钱的器物,因为不是干旱洪涝之年,所以还没有那么紧缺食物,大战又刚刚开始,所以还没到“易子而食”的地步,实在不行趴地上啃两口草都能活下来。
但是局面也很紧迫。
路上的流民一波又一波,长安外郊的庄子和村子自己组建了护卫队,日夜巡逻,要是抓到潜入的流民都要弄死,若是威慑不住他们,他们日后会一波一波的来,不如最开始就下狠手,街边的客栈已经不接客了,老板将门窗一锁,生怕外面的人进来买东西,食水早都不对外售卖了,人人自危,这时候,律法的秩序早已崩塌,有不少坏心思的人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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