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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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诏已然打定主意,当下便要狠下心来赌一把,遂咬牙道:“想好了。我今日有罪,顶撞了王上,又耽搁了您选秀。可我心里,只想让王上疼我自己,宠我自己。这样自私——纵您不罚我,我也没脸待下去了。”

    燕珩又转过目光来看他,那视线意味深长:“秦诏。”

    秦诏茫然侧转过身去,望着人:“我……”

    “不要以为,寡人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燕珩缓声道:“往日里,你小。寡人当你是分不清规矩,如今来看,你倒是满心里明白。”

    秦诏问:“我明白?——可方才,我是不小心,才、才会……”

    秦诏当然明白。

    后知后觉的不是他,而是燕珩。

    燕珩冷哼一声,截住他的话头,只撂下一句话来:“德元,给公子备轿。父子一场,寡人送他最后一程。你们主仆情深……你便伺候人出这燕地边境吧。”

    说罢,他折身便要走。

    紧跟着,一道黑影掠过,猛地扑过来了。

    秦诏自身后抱住他的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那声音带着委屈:“您、您干嘛……”

    “寡人干嘛?……”燕珩微微侧脸,冷哼:“寡人还要问问你,想要作甚呢。”

    哄半天了。

    给台阶也不下。

    还白给人亲了一口。

    亲完不觉得理亏,竟还闹着要走。燕珩岂会惯着他?自扯开那怀抱,轻哼笑一声:“路上风雪正浓,将寡人赏你的那件披风带上。日后见不到寡人,若是心肝难受,也好有个……念想。”

    秦诏嘴唇颤抖:“可、可是……”

    “儿郎自有四方要闯,怎能拘在燕宫尺寸之地,妨碍你的雄心呢。”燕珩将人推远几分,嘴角轻轻弯起来:“待见了那老匹夫,记得替寡人与他问好。”

    燕珩果然绝情,阔步就出了门去,飘扬的大雪漫天而下,坠落在他纤长如蝶的睫毛上。

    他眼皮微微一颤,顿住脚步,又道:“再有——秦诏,收起你那点龌龊的小心思。再叫寡人知道、抑或瞧出来,必剥了你的皮。”

    冷厉的警告,藏着帝王最后的耐心与宠溺。

    然而,秦诏不肯,又追上去,抱住。

    他岂能怕剥皮?

    此刻,秦诏光着脚、衣衫单薄的站在雪地里。自身后抱紧了燕珩,将唇贴在他后颈,那声音自喉腔里挤出来:“父王,这次,才是故意的。”

    那唇滚烫,灼烧在人的皮肤上。

    燕珩点他大名的次数越来越多:“秦诏——!”

    秦诏又啄了一口,眷恋不舍的将唇挪开,落寞的开口:“父王,以后,再也不会了。我长大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跟您闹了。您罚我吧——”

    他沙哑的苦笑了一声:“罚完我之后,请您原谅我往日的过错吧。我今日,便会搬回扶桐宫,与旁人腾地方。日后,凡姻亲、夫人、公子之事,一字不提;凡吃醋、争宠之话,半字不说。”

    那话实在太诚恳,以至于像是将浑身的力气都挤出来。并着苍茫寒风,不知是伤心还是冷,总之能感受到贴在背上的身躯颤抖。

    “父王,我自那样的真心实意,莫名的爱慕您。可我不懂里面的道理,我不知道为何心里那样酸、为何那样嫉妒。连我自己也困惑了。我原以为,将自己糊弄过去,什么也不想便好。”

    “可您敏锐,什么都知道。秦诏愚钝,瞒不过您。”

    “我并无亵渎父王之意。”

    燕珩沉默听着。

    自他陈罪似的坦诚中,看出了别扭而非龌龊的心意。

    瞧着那眉眼软下去几分,秦诏终于撤开两步距离,哽咽着说出最后一句话:“大约是因为,除了母亲,便只有您,待我最好了吧。那我爱上您,又有什么错呢?”

    燕珩:“……”

    燕珩觉得自个儿糊涂了。

    这么听完,他竟觉得,秦诏也不算什么错。

    那不过是拿捏不准分寸的爱慕,是少年纯粹的心意寄托在他身上。像伟岸的父亲,像温和教导的母亲……

    燕珩微微叹息,分明替人找补:转过年来,他才十七岁,又能知道什么呢?虽长大一些,可到底也是个孩子呀。

    那雪落得厉害,转眼濡湿人的发间。手臂上的伤口渗出血来,踩在雪地里的脚,已经冻得发红,因穿着单薄而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知何时,那无声的泪已经爬满脸。

    燕珩就这么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轻哼了一声,竟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秦诏明白,燕珩舍不得罚他,也舍不得撵他走。

    这是原谅他了。

    只是这种含着宠爱的原谅实在无足轻重。他心头酝酿着更深的计划,那绸缪如画卷般徐徐展开……他持着一把无比锋利的匕首,找到了他父王的弱点。

    他要让人痛。

    要实权,而非宠爱。只有如此,才能在燕宫、在他父王的心中彻底站稳脚。

    九国为燕珩所俯首,好在还有五州可用,那个曾向燕珩写信恳求通商的奉秘之州,野蛮的恰到好处。

    庆元七年,三月春。

    秦诏收到来自秦国的一封书信。

    楚阙写道:

    [如今秦国失了齐尤,宫中各位如散沙,只待公子回来主持公道。当年赴燕之时,公子曾说‘做储君当然好’,如今我已明白,这话实在不假。]

    [做储君好,做侯爷也不错。卫余两氏,献金银珠宝半壁,与公子谋造大势。再有三年,朝中根基稳健,公子归来,可安心即位。]

    秦诏微微一笑,提笔与人回信:

    [你自暗中联络五州,以奉秘为首,提供金银、兵马与粮草,要他们破开燕境,四处骚扰黎民,开抢掠、烧杀之举,逼燕王出兵,引出兵力,消耗内元。]

    此举,可谓兵行险着,岂不是通敌?

    秦诏冷笑,那又如何?同得到江山、得到他那位美丽父王而言,不过了了。

    父王猜透了我,却没猜全。

    父王当真以为,那爱慕,不过如少年风月心思一般轻薄么?

    非也。那不是什么风月,那是不惜令九国生灵涂炭、要樯橹灰飞烟灭,也必要强占的、不可遏制的欲望,如汹汹野火。

    父王——您放心。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您。

    第64章 寤终朝(2合1加更) 只叫我挨您的巴……

    秦诏是不想走。

    但卫抚可是费尽心机的, 想叫他走。

    卫抚截获了一封书信。

    那信,盖着秦诏的私印,自东宫藏运出去, 在第三道宫门被眼尖的侍卫拦住。侍卫将那小仆子搜了个里里外外,方才掏出来, 宝贝似的提着给卫抚报信去了。

    卫抚也宝贝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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