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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我比剧透先登基》 90-100(第9/21页)
可他们没有。
就好像,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斩杀谯纵,清除掉这个突然在蜀中称王的变量,便撤军离去。
因这一句发问,在场的蜀中士卒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随即而来的另一个问题,仍未得到解决。
谯纵一死,他们这些人就是群龙无首!他们该怎麽办?
蜀中氐人的惰性在恐慌退去的第一时间,就已笼罩在了人群当中,但又或许,他们其实有且只有这一个选择,“要不,我们退回蜀中去?”
这句话刚刚问出,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应,但他们随即听到,军中的书佐思量了一阵,说出了一句更有建树性的提议:“退不退回蜀中的姑且两说,咱们先退出汉中如何?若是那群精锐是由秦国派出的,我们向南退走,在巴郡以北的米仓山一带增兵,既有源源不断的后军支持,又能确保他们无法越界进入巴中,更别提是蜀中了。”
“成都王一死,咱们也只能先以自保为上。”他又补充道。
也不知道是这一番话中的哪一句戳中了这些氐人的心思,一时之间周遭响应声四起。“对对对,这是个好办法。”
“就依您所说!”
“咱们还需提防敌军再来,尽快撤离扎营才是。”
又有人一边抬起谯纵的遗体,跟上了前方的队伍,一边唏嘘不已:“要真是秦军精锐,成都王也真是自讨苦吃啊……”
“从蜀中进攻关中,果然二百年过去也不是好差事。”
“……”
可这话若是让姚兴听到,他大概也不会感到有多高兴的。
收到蜀军撤兵的消息,别人是怎麽想的他不管,他反正是愣住了许久。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发问。
“蜀中撤兵得很快。”报信的斥候答道。
他打褒斜道从关中抵达的汉中,本是为秦军调度兵力提供信报,现在也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蜀军提防后方敌军的哨探,于是得到了更多的消息。“他们军中举哀,确是群龙无首。”
“我专门向巴人,还是与蜀中不睦的巴人打探,这才知道,蜀军遭到了一路骑兵精锐的截杀,其他兵马损失不大,唯独谯纵遇刺身亡。”
没了领头的人还怎麽向关中进军?当然只能撤回去了。
“此事是谁干的?”姚兴惊声。
他确实想解决谯纵,但不是这样解决。
他本预备将初步交战之地,定在秦岭山中。为了减少关中的损失,这一战就由刚刚递交和书的杨盛来打。这一战也不需要将敌军斩尽杀绝,只需打得谯纵认清实力差距,暂时屈服,让他有从中做文章的机会便好。
谁知道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难道是那位魏王?”姚崇在旁问道。
“不,不会是他。”姚兴回答得很是笃定,“他从平城突袭而来,抢先我们一步杀死吕绍,来跟我们谈合作,尚能用出兵奇诡来形容,但若出兵击溃谯纵,斩了他的脑袋,那就只有用魏军能够背生双翼来形容了。”
“何况,杀死谯纵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姚兴冷笑了一声,只是笑声里好像又带着几分自嘲,“总不能说,抢先一步杀死谯纵,是为了断绝我入蜀的退路吧?那他大可以放心,倘若关中不保,基业不存,天命终究落在了应帝身上,我自然不会苟活,何来偏安偷生一说!又或者他拓跋圭有心借着设伏关中同时铲除两个对手,还能得手,我也不妨做个死得明白的刀下鬼!”
“大王……”
“好了,只是说说而已,还是来讲谯纵吧。”姚兴的指尖扣着御座,缓缓说道,“谯纵之死,只能出自永安之手!”
哪怕对蜀中来说,这件事还有其他的可能,在他这里,却有且仅有这一个结论。
在想通这个结论的刹那,他面上并无异样,却在心中一阵战栗。
太果断了。
这神来一笔的截杀太果断也太有效了!是永安干得出来的事情。
若是从蜀中士卒的角度来说,他们失去了一个心有大志、惯会把握时机的首领,最好的选择就是退回蜀中,绝不给任何一路兵马提供助力。
偏偏谯纵又是死在征讨关中的路上,最有可能对他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姚兴,也就让姚兴和蜀中结盟的可能降到了最低。
他无法占据蜀中,也就绝不可能顺大江而下,横生一路兵马直取荆州,乃至于建康!
她宁可放弃一路潜在的助力,甚至是一片天府之国,也要确保战场局面始终在可控的作用域内。
这才是一位不拘泥于眼前得失的帝王应有的大局观。
比起亲自出征抵达关中附近的拓跋圭,远在千里之外的永安好像还要可怕一些。
更可怕的是,她手下真有这样的将领,敢于替她执行这件斩首行动,还真让这人给做成了!
一想到这里,他又怎敢因谯纵身死,在明面上帮了自己一把而感到庆幸。
姚崇忽然听到姚兴低声自语:“我忽然有些不太确定,关中到底还能不能充当一个诱饵了。”
“您……”姚崇有些担心地出声。
姚兴的这句话,简直像是提前发出的意志消沉信号,不能不让人忧虑。更让人忧虑的,可能还不是国君意志消沉,会让国中其余众人也失去斗志,而是另外的一件事。
当年,就是屡次的挫败促成了姚苌的疯癫行径,那麽,在姚兴这里呢?
说实话,他有点怕哪天早上醒来会听到别人说,快看,大王在关中立了一尊永安的像……
“崇弟。”姚兴忽然开口。
姚崇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在!”
“关中的春耕,我先前都交到了你的手里,眼下境况如何?”
姚崇答道:“司农各部都已分至关中各处,必不负大王所托。只是……今年开春以来降水不丰,臣有些担心年中有变。”
姚兴闻言咬了咬牙,“年中有变……三辅、关中、洛京向来气候相通,就算真是年中有变,变的也不是一地,你且先让人将后手备下就是!”
姚崇应了声“是”。
见姚兴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这位王太弟退下,姚崇躬身行了个礼,便徐徐退出了殿外。
这接连的惊变,让春风哪怕已渐和煦,吹在他脸上,也未让他有片刻的神态轻松。
想到姚兴的叮嘱,他更是即刻脚步一迈,便朝着长安的北门行去。
……
而在此刻的洛阳,同样是一片如火如荼的耕作景象。
不,不仅仅是耕作而已。
刘勃勃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也连带着抹去了面上的污泥,终于觉得自己能稍透过一口气来。
但低头一看,他两腿还泡在淤泥之中,拔出来都费劲得很。
“我真觉得我不该同意来干这事!”
天知道他一个好不容易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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