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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我比剧透先登基》 90-100(第10/21页)
袭汉中,斩杀谯纵得手的人,为何要想不开先前往洛阳,想着,在等待陛下随后命令的同时,也能在前线伺机谋求战机。
结果战机不战机的不好说,反而是先来当了一回挖渠的劳工。
他此刻所在的位置,正在洛阳以东。
眼前的沟渠名为阳渠,乃是洛阳地界上最重要的水渠,甚至追溯向前,可以到春秋战国时期。
不过这条渠道真正成型,还是在汉朝。
要知道,洛水不是一条很让人安心的护城河,动辄出现洪涝,冲毁两岸的房屋,再不然就是极端到干旱,因地势之差,不仅供应不了洛阳城外农田所需,连最基本的生活用水都满足不了。
阳渠应运而生。
到如今,经过数次改造调整,已分作了两段。
西面的一段是引谷水入洛水,确保旱季的水源。
而东面的这一段,则是堰洛入漕,将洛阳水路接入汴渠、淮河等中原河流中。
可惜先前数年战乱频频,这阳渠年久失修,东段的地势原本就高,容易淤积,现在更是堵塞得严重,连带着西边的这一段也没法用了。
洛阳这一带正在兴复农田、重垦荒地,这情况又岂能坐视不理。
加上今年还算不得风调雨顺,这等沟渠灌溉之事,更是重中之重。
可洛阳地界的赋田数额虽高,人口却没这麽快迁移过来,还在去岁年末刚经历了一场战乱,单是参与耕作的人口就比江南差得太多,更别提疏通水道了。
刘勃勃这一来,和“羊入虎口”也没大区别。
“话可不能这麽说。”苻晏一身精干劲装,头顶斗笠,不像一员备受天幕赞誉的大将,倒像个货真价实的农民。
她拄着把铁铲,站在刘勃勃斜上方的阳渠边缘,平心静气地开解:“你看,若是有人将来谈论起什么谯纵之死,我们这里的人个个都可以给你作证,你早在半月前就已在这里挖水渠了,绝无可能跑到汉中去干那桩伏击之事。”
刘勃勃:“……我是应该说谢谢是吗?”
别以为他没瞧见,因阳渠地势的问题,在苻晏另一只手握着的图纸上,还预备参考关中的龙首渠,打凿一段竖井,然后联通一条隧洞式的渠道。
这比现在这种单纯地铲走污泥,不知道要难办多少倍!
他现在都已经掉到坑里来,成了此地凿渠的劳力,难道还能逃过后面的那一段吗?
苻晏却是脸皮很厚,比刘勃勃年长了二十来岁的脸上,只见劳累风霜,不见半点汗颜:“你若有此良心,我也不介意应下。洛阳百姓感怀陛下大恩,个个都拿我们当亲人,你多做点事,他们给你当证人,这怎麽不叫彼此奔赴?”
她挥了挥手中的图纸,不欲再跟刘勃勃探讨将军挖渠是不是屈才之事:“我还要去千金渠和五龙渠走一趟,就不在这里多待了,劳驾刘将军统御有方,帮我看着些此地。”
刘勃勃:“……”
“将军?”一个同样灰头土脸的小兵凑了过来。
刘勃勃无奈地重新抄起了铁镐,“看我干什么,没听到她说的吗?洛阳百姓视我们为亲,帮亲人干点活算什么。也正好锻炼锻炼你们这些人的体力,免得再和之前驰援汉中的时候一样,你们的坐骑都比你们体力好。”
可那小兵刚刚转头,又分明听见刘勃勃咬牙切齿地说:“……难怪刘裕是洛州都督,苻晏却是洛阳长史,这是又能打仗又能管事!”
小兵努力回头辨认了一下,刘将军这话到底是在夸奖还是在内涵人。
结果还没等他看出个所以然来,忽然从头顶砸下来个阴影。
他惊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人从堆积的淤泥中挖了出来。
刘勃勃也上前来搭了一把手,好悬才将这个一脚踩空的倒霉蛋给弄醒了过来。
这少年费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顿时让将他搀扶起来的两人察觉,这年轻人有着一张,养尊处优多年才有可能将养出来的面容。
刘勃勃皱起了眉头:“……你是?”
这人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少年喘了口气,先连连说了几声道谢,这才答道:“我是此次科举之后分派到洛阳来的官员,名叫谢灵运。”
“哦!”小兵顿时恍然,“你是那个那个,天幕说过的……一大坨垃圾上面那个漂亮装饰!”
“咳!”刘勃勃差点没被这一句给呛岔气了。
谢灵运的表情倒是有些见怪不怪。
没办法,天幕的这个说法真是太形象了,相比于什么山水诗派的鼻祖,好像还真的是“垃圾堆上的一朵装饰”更生动形象,让人记忆深刻。
自他来到洛阳以来,已经有好多次这样的情况了!
再多被说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又僵住了。只听那小兵问道:“那您在这儿干什么,为了实地体验污泥覆面的感觉,查找诗歌创作灵感吗?”
谢灵运:“……那倒不必!”
他按捺住了惊闻这话的吐槽冲动,解释道:“是因陛下向来务实,没在此次科举取士中专门遴选一批长于诗赋之人,而是让我等按照答卷所长,各归其位。谢相也觉我该从体察民生的底层胥吏做起,就进了户部任职,恰好被分入了外派洛阳的官员当中。刚才——”
“刚才摔下来,纯属是意外,意外而已!”
绝不是因为他早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巡查河道至此忽然脚软,直接掉了下来。
但他总觉得,自己经由这样的一番磨砺打熬,可能是做不成什么山水诗人了,估计要改选前线耕田当主题,专给这些挖污泥的人当口号。
要这麽说的话,也不失为一条新路数。
唯独需要担心的也就只有一件事了,会不会有人自此将他这谢灵运的灵运二字,干脆和运河水渠联系在一起。
谢灵运想到这里,忽然惊觉,刘勃勃此人的气势和一般人着实迥异,一看就非等闲,再仔细一看,顿时认出了对方:“刘将军为何在此?”
建康城中,他与刘勃勃见过面,主要还是见过陛下为诸位还朝将领敕封的阵仗,自觉不会错认。
按说,他是不该在这里的。
哪知,刘勃勃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我半月前就被派来挖渠了,污泥覆面,你没瞧见而已。”
至于谯纵此人的结局,和他这个在洛阳修缮阳渠的人有什么关系?
“将军,你刚才还说……”
“我说什么了?”刘勃勃打断了他的话。
抱怨归抱怨,现在,他也只看得到眼前的场景而已。
……
他看到谢灵运顾不得帽上的泥水,就将其戴到了头上,手脚并用滑稽地爬了上去,继续向前巡查。明明是个该当被供奉高阁的文学奇才,现在也为庶务奔走。
他看到挑着污泥的妇人唱着分不清曲调的歌谣,穿过刚刚铲除了杂草的田垄,一见那策马而过的苻晏,便高呼了两句什么,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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