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女扮男装科举文: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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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啊,诱之以利,以利治国的确比所谓的以仁治国,以法治国好用多了。而且,给百姓让利,比给官员让利更能让天家获利。”

    他本就深信陆安的言论,如今更是加深了信任,谁也无法动摇。

    *

    陆安从柴稷那处讨论政事归来,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对学生的教学。

    她一直在避免使用深奥的言辞,诘屈的词句来传授知识,因为自己的学生里除了世家大族的孩子,还有平民的孩子。

    世家大族的孩子有一定的知识底蕴,受过一定的基础教育,有相应的文化水准,学起新知识来并不吃力。但平民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之中能完成扫盲教育的,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而更多人是一边念书一边习字,字学得磕磕绊绊,书也没怎么理解内容。

    陆安只能尽量让自己讲得特别通俗易懂,课程特别有趣,这才让平民学子也能掌握那些知识。

    给其他人讲学也是陆安一个自我休息,自我调养的一个方式,每每讲学完,她脑子里那些纷杂的念头便也会渐渐平息。

    她的书房抽屉里装满了备课记录——在刚住温泉宅子的第一天,那还是一个崭新、干净、空荡荡的抽屉。

    陆安喜欢给自己的每一天排日程表,以前她的日程表里只有自己的学习计划,现在也多了学生们的学习计划。除了计划外,她还专门空出一角,放上自己对于学生提出的问题的记录。

    他们总有一些奇思妙想,那些奇思妙想有时候又能给予陆安启发。

    书柜上的十二经,有一些书角已经出现磨损了。因为陆安经常需要翻阅它们,学生们除了她本身的学问外,也更关注这些“教科书”。陆安一开始只在书上写释意,以及相对应的观点。后来她发现书页写不全,就另外找了一个空本子记录。

    ——那个本子里,还夹了学生的成绩单和每次进步退步的名次。

    陆安在现代没有当过老师,她是真怕自己误人子弟。

    但凡事总有第一次……

    在陆安一心教学,且拿着学生手写的对她的感谢信无奈微笑,顺带推荐学生针对自己的情况应当寻什么书籍观看时,柴稷那边也开始了对京东路和京东西路的豪强的迫害,先是派第五旉去将几家迫害百姓的豪强下狱,然后再“暗示”他们可以交钱来赎罪。

    本来正惶惶不安,傻了眼,木桩似地杵着的豪强们听到这个几乎是明示了的暗示,立刻安下心来,已经下狱的豪强连忙交钱,搜刮了家里将近四成的财产,刮得他们肉疼,但……花钱消灾吧。而没下狱的豪强也赶紧地想方设法去交钱。

    家族中有那心直口快的子弟直接就说:“官家这是要抢钱啊!”

    但族中长老却是欢天喜地,交钱交得异常活跃:“抢钱好啊!我们就怕官家不抢我们的钱!”

    还有那刚狼狈出狱的豪强,一边清点自己那成堆的金条、银条,还有那堆积如山的铜钱与粮食,一边抱怨:“官家真是的,要钱直接说就好了,何必先把我等下狱,那监狱又脏又臭,不能洗澡换衣,进去几日,人都成咸鱼干了。”

    待听到官家拿钱财去填补之前京东路和京东西路官价卖马的窟窿,顺带给自己造新宫殿的消息,众豪强感到好像卸下了肩上的千斤重担,对于这样的官家,他们只能说,希望每一代官家都这么贪财好奢靡,千万别想着建设国家——官家一个人再奢靡,也奢靡不到哪儿去,但要是一心建设国家,想发展大薪,那要补的钱财窟窿可就大了。

    具体情况请参考要打匈奴的汉武帝。

    一想到汉武帝的花销以及对豪强的搜刮,众豪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柴稷也在二月的春风中打了个寒战。

    但他依旧心里喜滋滋地巡视着自己即将建宫殿的址地,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簇拥下,听着修内司的官员在旁边给自己描述宫殿图画。至于朝臣对于此举雪花般的奏章谏言,柴稷神情轻松地全部置之不理。

    反正他麾下既没有汲黯,也没有魏征,不会冲到他寝宫里抓着他胳膊不让他走,喷他满脸口水。大臣随便谏言,他不看就行了。

    “官家。”修内司那官员压低的声音一点一点向着两个人的中间滑过去:“据修内司计算,如今的钱财修两座宫殿绰绰有余,只是修第二座宫殿时,恐怕付不起给百姓的佣钱了。”

    两座宫殿?

    柴稷那颗热爱的奢靡的心脏由于这句话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百姓的佣钱必须要给。”

    不然九思可能会对他失望。

    “钱我会想办法的。”

    柴稷记得那群豪强,应该还能再搜刮一些钱财。

    再搜刮一次,不会出问题的。

    柴稷这么说服了自己。然后也不等问一下陆安,便下令让内侍去做了。

    内侍是独属于皇帝的鹰犬,自然是皇帝说什么,就去做什么,他们自己是穷人出身——不然不会切掉子孙根进宫当太监,晓得怎样对付穷人,于是就把对付穷人的招数拿去对付豪强,一味地凶狠压迫,只觉得最后留对方一条命,再留个底裤儿便是紧一把松一把了。

    豪强和和气气地接待了内侍,请求了一定期限,说期限之内会把钱财交全。然后转头就把压力施加给了当地百姓,这已经是他们一贯的伎俩了,官员向他们要钱,他们就把这些钱加大加码加派给百姓,百姓就是他们身上的油脂,想要刮到他们身上的肉,就得先把油脂刮完。

    而陆安此前的做法,是用监狱把他们饿瘦了,没了油脂,才能逼迫他们割肉。至于后续当地豪强会不会加大力度搜刮百姓……只能说他们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没那个力气。

    但内侍只负责收钱,至于钱怎么来的他们不管。

    一时间,豪强与内侍各自享受玩乐,这边有这边的气派,那边有那边的风雅,百姓的水深火热、家宅破败,并不影响他们宴饮嬉戏,美人沉香、士儒风流,歌舞彻夜不消,画舫将风揽住,人飞也似地旋转着,双腿垂下晃悠着,裙子展成随风舞动的口袋花,裤子口露出黑黑的脚脖子。

    “有个脏货上吊死了。”宴会上有人窃窃私语。

    便有人不悦:“别和我说这么晦气的话。”

    老爷不爱听,还是名士的风度和谈吐更能倾倒他们嘞。

    官家拿到了钱,但官家并不高兴,他并不想闹出人命,但他确确实实闹出了人命。

    站在陆宅门口,看着那与平常无异的大门,柴稷头一次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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