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前男友的孕检报告: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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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掩着一条缝,里面是电视机的声音,朱伊伊随便一听就知道又是在放回家的诱惑。

    这部剧朱女士看了不下八百遍,连带着她也熟得连台词都会背。

    朱伊伊握住门把手,准备进去,目光在看见里面的一幕时,脚步倏地停下。

    朱女士没跟平常那样躺在沙发里,而是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电视边。因为纺织厂工作常年用眼过度,她今年不过48的年纪,已经戴上了厚厚的老花镜。

    她脑袋紧挨着电视机,眼睛专注地盯着下方的字幕,演员说一句,她就跟着念一句。

    边念,边在手心里慢慢地写。

    朱伊伊怔怔地看着,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件事儿。

    原来她妈翻来覆去地看这部剧,不是因为她钟爱。而是台词滚瓜烂熟后,她能跟着字幕一个一个地学字。

    那些人嘴里没文化的农村妇女,默默地、笨拙地跟着电视机学认字。

    朱伊伊一下子心疼得不行。

    ……

    晚上吃饭的时候,朱伊伊喝着青菜粥,状似不经意地提一嘴:“妈,我听说城北市区办了个老年大学,在招生呢,要不要给你报个名?”

    朱女士夹菜的筷子一顿。

    朱女士从小就聪明,没到上学年纪就无师自通地算数认字,但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穷得饭都吃不起,朱女士只能跟着去种地,掰玉米、插秧种稻、瘦弱的肩膀扛着两百斤的棉花一点一点拖着去卖钱,只为了让她可怜的孩子吃上半碗肉。

    再后来就是去纺织厂做工人,养家糊口。

    所以朱女士这辈子有两大遗憾。

    一是被渣男骗。

    二是家里穷没上过大学。

    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说这个干什么?钱多没地花啊。”

    “妈,我现在有能力了,你要是真想去,咱就去报名,好不好?”

    朱女士愣了愣,心里突然就有些难过,转过头抹了眼睛,又恢复成平时的语气:“学什么学,一大把年纪了!”

    “妈,读书哪还分什么年不年纪的。”

    “算了算了,我看你就是嫌我在家唠叨是不是?”朱女士虎着脸,眼皮垂着,声音有些轻,“你妈我这一生就是个村姑命,学那些文化干什么,浪费钱。”

    朱伊伊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朱女士坚持不再谈的样子,只能闭嘴-

    朱女士的事像块大石头压在朱伊伊心口,一到周末,她就去了城北一趟。

    冬日的京城,寒风凛冽。

    朱伊伊把两只手揣进兜里,边哆嗦边往老年大学的方向走。

    路不多,一会儿就到了。

    果然跟陈婶说的那样,环境清幽,活动丰富,是喜欢学习的中老年人的福音天堂。

    但学费很贵。

    她刚问了工作人员,顶她三个月的工资。

    朱伊伊兴奋地跑来,失落地回去。

    走了没多久,天开始下起小雨,她没带伞,临时跑到就近的公交车站牌下躲雨。

    街头驰来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速度极快,路过公交站牌时车轮胎激起一阵水花。

    泥点弄脏了朱伊伊的鞋。

    她怀孕后买的都是平底小白鞋,今天这双才穿了几次,朱伊伊暗骂一声倒霉。

    她低头去包里找纸巾擦。

    不曾注意到刚刚疾速奔驰的车子,又慢慢倒了回来,最后停在街边。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

    皮鞋踩在积水的地面,溅起微小的水花,脚步声沉稳内敛,一步步朝她靠近。

    朱伊伊听见了,以为是等车的人,自觉地往里站了站,继续垂着脑袋摸索纸巾。

    面前却遽然覆下来一道黑影。

    潮湿的空气里飘来一丝浅浅的男士香水味,像雪山冷杉。这个味道闻起来清寂寡淡,鲜少有人喜欢,这些年朱伊伊身边只有一个人爱用。

    她晃了晃神。

    随后抬头,望了过去。

    即使是双休,男人穿得依旧周正,像是去哪里谈生意,途径这边。

    他静静地站在朱伊伊身前,眉骨微敛,视线落在她的小白鞋上。

    突然,他蹲下来。

    整洁干净的西装裤就这么直接接触地面,被积水晕湿一小块。

    他目光专注,片刻后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洁白的手帕。低头,弯腰,伸手,像是要替她擦掉鞋子上的泥点。

    这个姿势就像睥睨一切的猎犬对他的主人,俯首称臣。

    朱伊伊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蓦地退后一步。

    男人的大手却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冰凉的指腹摩挲着她暴露在外的皮肤,引起一阵颤栗。

    她往后缩了缩。

    他倏地攥紧,低沉的声音不容置喙:“别动。”

    第23章  “睡个男人爽一爽。”

    贺绅在床上的时候, 最爱的,就是朱伊伊的一双脚踝。

    纤瘦, 骨感,有劲。

    夹.紧的时候,抽出,再推进。

    反反复复,周而复始,不厌其烦。

    每次结束的时候,朱伊伊的脚踝一片通红,走路的时候都是软的。

    她脸红地埋怨他, 下次不要这么快。

    他答应,好。

    晚上的时候不快了。

    更重,更长。

    磨的脚踝那块凸出来的骨头微微发疼。

    朱伊伊双腿如同被钉在原地。

    再回神时, 白鞋上的泥点已经被擦干净了。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站起身,用纸巾包住手帕,叠好重新放入口袋。

    “刚刚是贺家新来的司机,开车太快,弄湿了你的鞋。”他面色如常地解释, 似乎刚才的行为没什么大不了。

    又是那个做什么都仿佛理所当然的绅士。

    可真的当然吗?

    朱伊伊眼睫轻颤, 往后退了一步。

    自分手后, 她隐隐觉得贺绅有些变了,可具体是哪里变了, 她又说不上来。

    总有那几个瞬间的他, 温柔又诡异。

    可眨眼间他就恢复如常。

    漫天的雨丝飘进公交站牌内, 打湿了贺绅鼻骨上的金丝眼镜, 他摘了下来,轻轻擦干净, 重新戴好。

    “来这里干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

    “听说这里开了个老年大学,我来看看,”朱伊伊见裤腿被沾湿,往里站了站,“给我妈报一个。”

    “报完了?”

    朱伊伊摇摇头:“学费太贵。”

    伞面砸在地面滴答作响,整个世界都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贺绅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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