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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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她总是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猜测他的过往,生怕言谈间触到他什么忌讳。

    那时她刚嫁过来,还有着少年人不切实际的期待,夫君在她看来,就是她的上级,她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赏识和肯定,然后她就能安稳地收获她最在意的名望和地位。

    可显然他是无法被讨好的人。

    他现在像是不再遮掩,说的都是她以前想知道的,但现在的她已不想再听下去了。

    崔韵时暗示道:“大人不必告诉我们这么多,我们继续往前吧。”

    既然从前他一直藏着不说,那现在也不必说了,他们俩就保持这种彼此一无所知,直到顺畅和离就好。

    谢流忱沉默了一会,而后吐出一个字:“好。”

    ——

    洞中曲折,绕了十几个弯道也没有走到尽头。

    薛放鹤微感不安,抱怨一句:“这地方可真绕。”

    崔韵时也有同感,但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她忽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起初是从头顶极高处传来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爬行,她抬头,一只奇形怪状的动物就直直地朝着她的脸掉下来。

    她飞快地移开,抽刀砍向那只东西,那东西却快要落在薛放鹤身上,她这一刀下去,怕是连薛放鹤都要砍中。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薛放鹤已经自己拔刀将这怪模怪样的东西砍成两截。

    一阵剧烈的香气从这东西身体里喷出来,崔韵时心道不好,屏住呼吸。

    洞中各处角落却爬出一大堆这种动物,一张开嘴就将原先那只的尸体啃得干净,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谢流忱一把将薛放鹤推到怪物堆里顶住,又撒下许多不知名的黑色粉末,那些小怪物登时绵软了手脚,痴痴呆呆地倒地不动了。

    这种衔尾蜥不能砍死,否则就会散发出让人产生幻觉的香气,人会在香气中迷迷糊糊地被它们分食干净。

    他小时候不仅见过这种东西,还养过,知道这种情况只能将它们暂时麻痹。

    谢流忱又抓了把粉末撒下去,保证没有遗落一只后,他刚想回身看看崔韵时的状况。

    薛放鹤却乱扑乱抓,哭着喊:“长姐,你没事啊,吓死我了,这群天杀的狗贼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谢流忱嫌弃地把他推到地上,他还弹动着跟他幻想中的薛朝容说话。

    谢流忱转过身,还未看清,便被扑过来的一人紧紧抱住。

    他浑身一震,惊到不能反应,手搭在崔韵时肩上,渐渐收紧。

    “你没事吧?”崔韵时的声音里满是惊惶。

    “我没事……”谢流忱如坠梦中,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地抱过他,即便是假装的,也没有。

    这样不顾一切,要像抓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样紧紧揽住他……

    只有父亲这样抱过他,自出生以来,对他最好的就是父亲。

    谢流忱毫不留情地嘲讽所有人,可就算父亲再蠢,对母亲再执迷不悟,变成让他看不起的样子,他都对父亲深怀感谢。

    世上有那么多温暖的东西,可在他被种入红颜蛊后,触碰这些东西都会让他感到轻微的刺痛,只有父亲对他的好是唯一温暖,又不会伤害他分毫的东西。

    可是父亲死了,他在这个冷冰冰的世上又留了许多年。

    时隔十七年,他又获得了这种温暖。

    谢流忱有一瞬间的警惕,这样的美梦怎么会眷顾他,这一定是幻觉,他也被香气迷惑了。

    可这幻觉对他来说也不致命,他是不会死透的,那被这些衔尾蜥吃掉一部分身体也没事,反正还会再长出来。

    他放下心,抚摸她的头发,用同样的力气回抱住她。

    如果是幻觉的话,他可以挽留她吗,说了以后她会答应他吗,他可以让衔尾蜥多吃一点他的身体,让幻觉延续到她说不会离开他就可以了。

    这就是一场完整的美梦。

    “你没事就好了,”崔韵时在他耳边庆幸道,“小白。”

    谢流忱抚摸她头发的手猛然顿住。

    果然如此,她怎么会抱他,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在意过他。

    原来他没有中幻觉,是的,他想起来了,他体质特殊,不会受衔尾蜥香气影响。

    崔韵时却还在梦中,她抱着他,抱着她想象中的白邈,就像抱着失而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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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的宝物。

    “你过得好吗?”她的声音很轻,好像害怕亲耳听到白邈否定的回答。

    谢流忱嘴唇颤抖了一下,回答:“那你呢,你过得好吗?”

    崔韵时趴在他肩上,轻描淡写地说:“一点都不好,我过得很苦。”

    她的语气很淡,可是却像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说委屈的人一样,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大概人生本来就是很苦很苦的,我和自己说,活着就是一场修行,我们都在苦海里,永远都上不了岸。”

    “那个人从来都没有维护过我,他总是帮着别人,尤其是他妹妹,其实他或许也不是帮着她吧,他大概觉得玩弄别人践踏别人让他觉得很快乐,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有时候觉得我可以一刀杀了他,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个鬼一样,有时候他只是在说话,我都会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惧。你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我也会有害怕的人。”

    “我有时候想为什么只有我的命这么苦,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会帮我,你记得我最讨厌的那个项双仪吗,你都不认识他,可是我和你一说我讨厌他,你就对他没有过好脸色,还经常拆他的台,虽然你打不过他,每次找事,你们俩打架,都是你被打得更惨。”

    她一句句地抱怨着,好像这么说完之后心里就痛快了,可是谢流忱感觉得到她一直在哭,把他的肩膀都哭湿了。

    是啊,他让她很伤心,她见不到白邈,无处可说的日日夜夜,她都在背地里偷偷哭吗,然后第二日见到他还要继续笑。

    她还觉得他很可怕。

    所以她就这么过了六年。

    谢流忱哽了声息。

    崔韵时忽然动了动身子,抬头望向他,摸了摸他的脸道:“你还是那么爱哭,别哭了,哭多了眼睛会疼的。”

    崔韵时:“你不要难过,是我抛弃了你,是我自己贪慕名望富贵,是我自己选了这条路,怪不了谁。”

    谢流忱眼泪一滴滴地落下:“对不住,是我害你到这个地步。”

    他几乎没有办法把这句话说完,他本就是不在乎别人死活的人,从没觉得自己有错过,也没什么可后悔,可是他让她这么伤心害怕,他觉得自己才是一只龌龊阴暗的老鼠。

    崔韵时按着他的头顶,让他把头低下来让她擦擦眼泪:“你怎么会害我呢,你是世上最不会害我的人。”

    她紧紧抱着他安慰他,揽住他的腰想把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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