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贪官: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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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来看着崔丽娘自己一个人虽然艰难迂折,但是也完成好了大人交代给她的事情,并且在一次次历练中,她整个人变得更加的璀璨夺目,季方和便有些明白过了,崔丽娘要的是尊重,而不是所谓的怜惜。

    自此之后,季方和一直不远不近地和崔丽娘相处,和她分享自己在官场上的所见所闻,和她讲自己对卫辉府发展的看法,和她说印刷坊的种种事情,果然这些都很让崔丽娘感兴趣,两人渐渐的关系又和缓了下来,成了能说一些知心话的朋友。

    若是季方和是现代人,他肯定会感叹一句: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啊!

    原本季方和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赢得佳人芳心,就连上次回乡探望父母家人,季母兴冲冲地要为他相看女子,他也都拒绝了,惹得季母不开心了许久,逼问季方和是不是外面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自己去提亲,但是季方和也不肯说,毕竟人家姑娘还没点头呢,自己现在说出来不是毁了崔丽娘的名声么!

    可是如今,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要离开卫辉府了,京城和卫辉府离的那么远,此一别,山高水长,再见遥遥无期,况且卫辉府对崔丽娘虎视眈眈的好男儿也不是没有,这已经是季方和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说,他可能这辈子都会错过崔丽娘,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便心如刀绞,难受地不能呼吸。

    崔丽娘低低浅笑了一下,然后仰起头看向季方和:“季先生,你有你的雄心壮志,要奔赴京城和大人一起在官场上开疆扩土,而我一介女流之辈,就不配有自己的想法了吗?留在卫辉府,守好大人的基业,不让人轻易动摇了去,这是丽娘的追求!”

    崔丽娘一字一顿道,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认真,秀丽的脸庞上写着坚毅,只有秋季的风卷起她的鬓发时,泄露了一丝踌躇。

    崔丽娘想的很清楚,自己如今能在卫辉府有这般局面,是天时地利人和,换一片土壤,是更加难上万倍,京城中贵女众多,到时候大人定能择一真正的女主人为大人打理后宅,而她管好“卫辉时报”这摊子事情,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若能管出名堂来,坐上大人许诺她的主编之位,那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于季方和,这是一个在男女感情上彻彻底底的蠢蛋,傻乎乎地只会一头往里撞,对她百般好又如何,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自己曾经的利用吗?自己这样的人,是不配和这么好的郎君在一起的,还是放他离开之里,远走高飞吧!

    但是崔丽娘不知道为何,想到“远走高飞”四个字,自己内心却被刺痛了一下,这感觉不知从何而起,却转瞬即逝,快得她都抓不住。

    季方和是知道崔丽娘的志向的,听到这里,自己竟然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他犹是不死心,还是问了一句:“那,那你,你喜欢过吗?哪怕一点点?”

    季方和用手指比了比指甲盖那么大,他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丽娘就说只有一点点,他就不管了,就当他背弃了兄弟一回,他要留在卫辉府不走了!

    结果崔丽娘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摇了摇头,然后又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崔丽娘错身离开,空气中仿佛还弥散着她身上惯常擦的香粉味道,清清浅浅、浮浮沉沉,但是不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仿佛那样一种味道的存在,也只是自己的错觉。

    季方和心痛到不能自已,但是长久以来学过的礼义廉耻不允许他崩溃,他一个人就如同一根木桩一样在后花园站了许久,久到腿脚麻木了,他才踉踉跄跄走到了小厅里,此时秦修文正好从外面回来,一看季方和一副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稍微脑子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没有抱得美人归啊!

    秦修文对这事是真没经验,只能象征性地拍了拍季方和的肩膀道:“明朗,天涯何处无芳草,等到了京城我再帮你找个好的?”季方和去岁弱冠,回乡的时候问季先生要了一个字,为明朗。

    季方和的终身大事已经被季母托付到了秦修文身上,屡次写信提到叫秦修文帮忙看看有没有好的姑娘帮忙说和说和。

    秦修文之前见季方和还对着崔丽娘不死心,就也没法提,现在知道两人应该是彻底没戏了,这才开了口。

    他在现代听过不少情感大师说,治疗情伤最好的办法,就是下一个更好。

    现代人对爱情看的开,可是季方和却完全不这么想,他这方面开窍晚,人生第一次真心实意喜欢一个姑娘,从一开始对她的鄙视看轻到后来的怜惜,再到后来的钦佩,投注在崔丽娘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爱也越来越浓烈,所以绝对不是秦修文说的“再找个好的”那么简单。

    “不会有好的了!丽娘就是最好的!”季方和按了按自己的眼眶,心里的难过如潮水一般涌来,死命忍住,才维持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体面。

    秦修文见季方和还是悲痛万分的样子,亲手给他到了一杯茶,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如何。这感情之事不是其他,虽然他可以像这个世界里的很多上位者一样,轻飘飘的几句话给人乱点鸳鸯谱,但是这样强扭下来的瓜,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成为怨偶?更何况,以他对季方和的了解,对方也不想他做这种事,否则早就求到他面前了。

    只是到底,情之一字伤人,旁人无法感同身受,想了半晌,秦修文也是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最开始的时候对人家脸色好点,说不定现在孩子都能走路了!”

    秦修文这个直男说话也是直戳人心,当时刚认识的时候季方和确实对崔丽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老觉得崔丽娘会勾引秦修文,跟防贼似的,结果倒好,自己一头栽了进去。

    季方和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他双手掩面,沉沉吸了一口气,这才悔恨道:“是我当时自己见识浅薄,只以外表看人,其实丽娘心里高傲极了,当时若不是她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会做那些事。韩信受得了胯下之辱,就是能屈能缩,女子无奈之举就成了不知检点!若说不对,那只能是世人不对,就像我这种庸庸碌碌之辈,只会以自己内心的龌蹉衡量他人,其实女子的贞洁永远不在罗裙之下,而是在其心、在其骨!在我眼中,丽娘是再冰清玉洁不过的一人。”

    季方和越说越想哭,见桌上有酒,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直接就往自己嘴里倒,不一会儿,一壶酒就倒了个精光。

    今日厨房里算着秦修文要回来的时间,将饭菜酒水都准备好了,秦修文不是每晚都有心思喝酒,但是身边人仔细,从来都会准备好一壶。

    结果却都便宜了季方和。

    季方和可没有秦修文的酒量,一壶酒下肚,喝的又快又猛,又是上好的梨花白,喝完直接就倒了下来,一边抓着酒壶一边口中还喃喃着崔丽娘的名字。

    秦修文可见不得这种痴男怨女的场面,正准备出去把季方和身边的一个小厮叫过来,扶着他回去,结果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崔丽娘手里捧着一叠账册站在门外。

    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就见她木木地将账册递给了秦修文,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大人,这是“卫辉时报”这个月的账册明细,我已经核对过了一遍,没有什么纰漏,还请大人审阅。”

    秦修文接过账册,崔丽娘就草草行了一礼,然后僵硬转身离开了。

    脑子里却还飘荡着刚刚听到的那两句“女子的贞洁永远不在罗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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