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表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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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瑾知也许就回来了。

    他推说公务繁忙,这让继母十分恼怒,他也不管不顾地走了。

    这时他已经能推测到程瑾序的办法,大概就是拖,拖着不回,和程家、和继母这边说要秦家给个台阶,但瑾知已经和他说了那些话,他不会求上门,所以这事便能一直拖下去,拖到两家真的闹翻,也就能和离了。

    如果她真是生气,他当然愿意去接她,求她回来也行,可她不是生气,她就是不想要他了,要求他成全。

    再后来,听说程瑾序去江州上任了,瑾知竟也随他一起去了,对外说的是瑾知常常睡不安神,听闻江州有名医,就此去看看。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面子话,真正原因是与秦家闹了矛盾。

    因为程家落了面子,程家便要秦家给些态度,秦家却不给这个态度,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程家便越发恼怒,所以让女儿去了江州。

    连祖父也坐不住了,逼迫他亲自上门去为秀竹的事道歉,诚心接人回来。

    秦谏不能应,也无法和祖父说实情,若是说了  ,事情的走向就不可控了。

    秦谏猜测瑾知兄妹并没有和家中说他们是真想和离,如此程家才愿意拖着,若知道是真和离,程家必然不愿意,也会逼迫她回来,她则会在程瑾序的帮助下与家中抗争……而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没有成全她,却也不想强行逼她回来。

    直到冬月来临,秦家受不了了,祖父屡次逼他去洛阳接人,父亲还让秦禹往洛阳跑了一趟,无功而返,他几乎快要认命了,就此同意和离,好歹成全了她。

    然后他便收到一样东西。

    某一日他下值回来,石青过来交给他两个小东西,和他道:“公子,陈管家他们今年给池塘清淤泥,捞出了这个,他们说大概是公子的,就拿过来了。”

    “不是我的。”他说着已转身,石青连忙道:“怎么不是呢,上面写着公子的名字呢。”末了又道:“还有少夫人的。”

    他回过头,发现那是两枚印章,石青已将印章底给他看,随后自行到桌边轻轻蘸了些墨,在纸上盖了个印,“公子你看,这不就是你的章吗?”

    秦谏看过去,上面的确是“秦穆言”,用的篆体,竟似她的笔锋。

    他立刻从石青手上拿过另一枚印章,去按了印泥盖下印戳,果然另一只是程瑾知。

    两枚印章都是青玉质地,被刻成了竹节的模样,色泽碧绿,不是印石中的精品,但也精巧好看。

    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你说是在哪里发现的?”他问。

    “池塘底下啊。”石青说。

    秦谏细看两枚印章,这不是自己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她的。

    而且这上面的篆体分明就是她自己写的。她让人刻的两枚印章,这是一对,又是竹节的模样,很有可能就是打算送给他的,两人一人一只。

    但为什么在池塘底,且他从来不知道?

    若是掉在了池塘底,她可以让人去捞,也可以告诉他,而她没有告诉他,或许是……她不想送了,然后扔在了池塘里?

    再细看,印章顶部有极小的“建安印章”几个字。

    这定是刻印章的铺名,建安……那是曹操迎奉汉献帝移都许昌时的年号,所以这印章铺子就在许昌。

    这是她因大雨逗留许昌时找铺子刻的,所以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见过了,因为等她回来,见他态度冷淡,她就将印章扔了。

    所以,她是爱过他的,是在意过他的,却再一次因他而绝望。

    他踌躇良久,最后拿起印章,跑去绿影园,在她书桌中翻了一会儿,她写给陆九陵的信,还有她的手札都在。

    他将那手札翻开,后面并没有太多新增内容,只有一句话:“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他又将手札翻到前面,再一次翻看,他发现一件事,其实她写手札最密集的,就是她刚嫁进秦家的时候,到后面就越来越少,并不是被他发现后,而是在那之前就断了。

    那时候,正好是他们关系亲密的时候。

    她写手札,是排解心中愁绪;她不写手札,当然是因心中没有愁绪。

    可惜他得知明月君是陆九陵时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注意这些。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暴雨,他坐在她书桌旁,看着窗边,望着昏暗的天空,望着自云端落下的一道道天河水,突然之间明白了所有。

    他终于明白她没说出口的话,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离开他。

    第58章 第58章不长脑子的小畜生

    她说她在庄子上等了一整天,最后见到了前来投宿的陆九陵。

    于她来说最痛苦的大概还不是被未婚夫轻慢,而是面对这种轻慢,她无能为力。

    姑母,父亲,母亲,礼教,家训……层层大山压着她,不过十五岁的她,她惟有认命。

    三年间那些书信大约是苦闷之下唯一的慰藉,三年之后,她斩断这慰藉,嫁入秦家。

    她曾在新婚时与她姑母大吵后痛哭;曾在深夜不睡,给明月君写信;或许在秦家的每一天她都度日如年。他曾怨她总是沉默,从不主动找他,但对她来说,他们并不是恋人,他是她尊严被践踏后还不得不嫁的人。

    更何况他因继母、因那些信冷落她,口不择言和她大吵,但哪怕如此,她也还曾试图和他夫妻恩爱。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说他是她的天,他们之间要如何不由她说了算,因为她若可以作主,她就不会嫁给他,也不会给他做一个贤惠的妻子,更不会在他无数次摔门离去后接受他回去……

    至于秀竹的到来,不过是骆驼背上千斤重的一根稻草罢了,有没有它都影响不了什么。

    她想要的是自己作主的机会,但只要她还是秦夫人,头上便是无数个天,她姑母,他,整个秦家和程家,她要为他们而活。

    以往种种,远非他承诺、道歉、弥补就能抹平,他开始相信,当她离去那一刻,是准备拿生命来与这婚事抗争的。

    要么死,要么摆脱他,摆脱秦夫人这个身份。

    这时有丫鬟撑着伞过来,从窗外看到他,高兴道:“总算找到你了公子,老侯爷让你过去呢!”

    说着走到屋檐下,在窗外和他道:“派人去书房那边喊的,我问了石青才知公子在这里,公子快去吧,回头让老侯爷久等。”

    秦谏无言起身,走到屋外,丫鬟连忙将伞给他。

    他拿着伞去往贤寿堂。

    拜见祖父,祖父坐在堂下,冷面相对,他看祖父这神色就心知是为什么事。

    果然,老侯爷开口道:“孙媳的事,你预备怎么办?”

    他没开口,老侯爷道:“虽说因一个外室的事闹成这样,那边脾气是有些大,但到底不能让人看笑话,待雨过天晴你便往洛阳跑一趟,去将人接回来,这事再拖不得,到时你不去,我也会让人绑着你去。”

    “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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