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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囚青》 30-40(第8/13页)
,让自己尽可能平复语气,问:“是你嬷嬷让你不要再与我接触吗?还是要你为了报你父母的仇,杀了我……”
“都不是!”
青令脱口而出,望着男人火热的眸,他却逃避似地低下头,半晌,才濡喏道:“嬷嬷她只是让我求你,让你放我离开……”
竟是!
沈长冀瞳孔猛地一缩。他千算万算,竟没算到那老妪临死前竟交代的是这个!
难怪!难怪!难怪对方今天故意那么说!
自己之所以带青令从暮云山连夜赶回来,是沈长冀不觉得一个瞎了眼,命不久矣的老妪临死前,还能在做什么,所以才送青令回来见对方最后一面,可他万万没想到,那老妪竟然当着青令的面,给他设了一个不能不跳的陷阱!
沈长冀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将死的老妪设计,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
倘若不是那个老妪闹这么一出,再给他与青令在暮云山几天时间相处,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彻底将小雀鸟的心收入掌中。
倘若那老妪留下的遗嘱是别的什么,哪怕是让青令给他父母报仇,他都尚且还可以用计,让这只天真的雀鸟心甘情愿进他的笼子里。
可偏偏!
那老妪竟什么仇也不要报了,只是让青令求自己同意他离开皇宫!
而自己现在还迫于之前曾许诺的话,不得不答应,否则,他便违背了诺言,自然更无可能让青令为他主动留下。
他陷入了一个注定的输局——
无论怎么办,都注定留不住这只雀鸟。
逼仄黑暗棚下的龙鳞琥珀信香浓到几乎能溺毙任何一个坤泽,暴虐狂乱到逼退任何一个天乾的程度,可唯独被天乾囚在怀中的纤弱中庸对此一无所知。
此前沈长冀一直觉得不受信香影响,也无法标记的中庸,比娇柔的坤泽要好用的多。
不单是性格上更加不缠人,即便自己再如何凶狠过分的标记,对方也会一声不吭地承受,事后自己默默处理好一切,不给自己添任何麻烦,随用随取,更不会像坤泽一样反过来对天乾产生影响。
这也是沈长冀发现青令能有效安抚自己的信香后,决定想办法把这只怯弱的雀儿捕入自己笼中的原因。
然而,就在现在,沈长冀却第一次如此痛恨怀里的小雀鸟为何是个中庸。
他甚至开始想,如果青令是个坤泽,只要他释放信香,对方就会从身到心都极度依赖他,并且再也离不开他。
可青令偏偏只是个中庸。
沈长冀第一次如此痛恨这个事实。
但马上,沈长冀就恢复最基本的理智,并极快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
“唔!”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闷哼,顷刻拉回了神思在外的青令的注意,仰头望见沈长冀咬紧牙,满头大汗的痛苦表情,几乎是一瞬间,青令就意识到沈长冀发生了什么:“殿下,是你的信香又紊乱了吗?”
说完,青令就立马扯开自己脖子上的绷带,捞开脑后长发,“殿下,你快咬我吧!”
望着即便在黑暗中,也仍旧白得晃人眼的这截纤长后颈,尤其是那被自己反复咬过又反复愈合结痂的肌肤,夜色里,如渊般的黑眸翻涌起浓重的欲色。
如果是昨天,沈长冀会毫不犹豫咬下去,并且再度给这截雪白后颈注入自己的信香,好给这个中庸再次烙上自己私有物的印记。
可沈长冀这一次却强撑地咬紧了后槽牙。
而已经做好再度被咬准备的青令,因为迟迟等不到预期中的痛苦,茫然地转回了头,问黑暗里的对方,“殿下你怎么……”
“不可以了。”
青令一愣:“为什么……”
脸却被温柔捧起,黑暗中,男人炙热的鼻息扑落,同时落下的,还要沈长冀似忍住莫大痛苦,却还竭力克制的一个问题:“青令,皇兄答应过你嬷嬷,只要为你好,皇兄愿意做一切的事,也包括放你离开。”
“只要你说你是真的想走,皇兄一定会放你走。”
沈长冀吸了口气,声音有些虚弱:“青令,皇兄我其实可以骗你,如果不咬你,我的腺体会极度痛苦,用你的善良来留下你,可我不愿骗你。”
“只因为,我想你留在我身边,不是为了善良,而只是为了我。”
“青令,我需要你。”
青令完全呆住。
沈长冀则越靠越近,二人的唇在黑暗中似只有两指之距,如蛊惑般低语随炙热鼻息一同烙在唇上:
“青令,为我留下,好吗?”
“殿下,我……”
男人的一句一言实在太过情真意切,炙热用力的手臂将青令圈得又紧又晕,面对男人在黑暗中唯一看得见却炙热得他心颤的眼,他几乎下意识就要答应对方,说自己不走,愿意留在对方身边了。
而看着怀里的人怜弱而神智迷蒙着望着自己,两瓣淡红的唇如暗夜里的梅花般颤颤绽开。
这一刻,沈长冀竟生出了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而就在他即将吻上的瞬间,突然,他怀里的中庸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恐怖的事情,猛地直起背,手一推,清醒般大喊:“不!不可以!”
嘴唇吻了个空。
因为夜盲,而对方才黑暗里一切尤未觉察的青令,以为男人身体的僵硬是在气恼自己仍旧要走,胆子骤然被抽走,恢复往常的怯懦,小声补救道:“殿下,我刚刚其实不是……”
“知道了。”
黑暗里的男人长长吐了口气,似恢复了往常的从容自若,但青令却还是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隐隐的寒意,忐忑不安下,他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却听到沈长冀在黑暗中恢复了冷静的一句:
“孤会放你出宫。”
第38章 放他自由
“喂!我喊你呢, 你怎么不说话,还穿一身白,家里死人吗?真晦——”
声音戛然而止。
望着眼前哭红眼眶,右胸戴着白绢花, 跪在牌位火盆前, 面若白纸的青令,先前心中积攒了一堆怒火的沈元聿头回顷刻一泄而空, 哑口问:“你这是……”
小齐子急忙赶进来, 一边卑微拉着, 一边急哭了般道:“十四殿下,奴才说了,九殿下他确实是身体不适,并非不愿意见您……”
青令却颤巍巍站起来,吸了吸鼻子, 轻声问:“十四殿下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
原本跑来是打算兴师问罪的沈元聿顿时堵了嗓子。
皇后娘娘因为沈长冀突然提前带着青令离开冬猎而大为光火, 冬猎提前结束。
原本, 沈元聿就因为沈长冀突然带青令回去, 而导致自己没法与皇兄一起参加冬猎,颇有怨言,更别说, 他一赶回皇宫,就听说被沈长冀一并带回的那位名叫阿泠的美人, 因为路上感染了风寒,不得不在东宫之中养病,没法见人, 这更是让沈元聿对青令的愤怒更是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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