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剧透我谋朝篡位: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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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可能还不止是一句人话而已,这两个字都听来颇有几分道理。

    就连王神爱也有稍纵即逝的愣神。“明吗……?”

    “明”字,日月为明,也是同样由南向北的王朝,或许也算是某种宿命的缘分。

    但她心中就是有一种直觉。

    当天幕上的那个她经历了那三次险死还生的磨难,需要经历三年有余的蛰伏与十余年的挟天子,才能终于挣脱全部枷锁的时候,她与此刻这个锐意进取的自己,在心态上必然大有区别。

    启明也好,华夏也好,都不是最为契合的名号。

    王神爱微微仰头,望向那片已经黯淡下去的天幕,仿佛还能隔空见到另外一个自己。

    另外一个她所经历的,远比自己要更多,但又有着先前二十多年同样的经历,让她还能模糊地感觉到,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字。

    她忽然振声:“取纸笔来。”

    不必再令众人商议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个浮现在她心中的答案,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当她握笔在手的时候,只深吸了一口气,便已笔走龙蛇地写了下去。

    捧来笔墨的贺娀比其余众人先一步看到了这个字,略有几分迷茫地望向了提起笔来的王神爱。

    古文之中的这个字,上如飞鸟,下有一心,如今已演变为了更显横平竖直的状态,书写在王神爱的笔下,也更显浑厚大气,也是一个,先前未曾被她料想到的字。

    那张写有墨字的大纸也随着王神爱微微颔首,被展示在了殿前。

    一时之间,与贺娀有相同疑惑的不在少数。这是……

    然而下一刻,王神爱的解释便已传入了他们的耳中:“世道如此,庶人无声。这天下若要变上一变,有些东西总是要有人来做的。”

    “新朝名号,就取一个应(应)字吧。不是昔日周王室分封的应国,不是顺天应命,方能得道,而是——”

    沉寂的夜色里,这句毫无转圜也无犹豫的话,浑似一把利刃劈开了天边的浓雾。“朕愿四野之声,皆有所应!”

    皆有所应。

    那是四野之声,黔首庶民之声,在魏晋的风。流避世、朱门酒肉之下蛰伏的那些声音,都能得到一句真正的回应。

    是困缚在洪流之中挣扎求生的声音,难以上达天听,便传入永安的耳中,得到她的回应。

    是北方已不闻王师的遗民,遥隔数十年的呼唤,重新得到一句回应。

    也是……

    纵然道阻且长,但当那个自己与现在的自己,都选择彻底摈弃士族的支持,走上这条征伐之路的时候,选择将初心写在朝代名号之中,总能回望来路,看到一步步攀升而上的轨迹,看到自己的所为绝非白费!

    这就是那个“应”字。也好一个应字。

    朝臣无声。

    但这个字落下的那一刻,已无法细数,震动了多少人的心扉。

    ……

    当王神爱踏入寝殿之中的时候,太极殿前的血腥气味,只剩了衣袖上沾染的那一道。其余的,都已被吹散在了夜风之中。

    她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种脱力,让她还未走回到床榻边,就已坐在一旁的矮几上,垂首将脸埋在了手心里。

    殿内只有滴漏有节律的声音,轻轻地扩散开一圈涟漪。

    但水声里,却有一点濡湿的触感,从她的指尖传来,然后慢慢地顺着手指流到掌心。她哭了。

    今夜惊变连连。

    外人看来,她是早有预谋杀死司马德宗的悖逆者,是早与张定姜、贺娀等人密谋篡位的野心家,只消天幕一提到那句身份,便会即刻跳反。他们看到的,也是她字字犀利淩迫群臣、乃至于史官的决绝,是她决定国号的毫不拖泥带水,是她下令砍下司马氏三人头颅,作为今夜观看天幕的终结。

    就连天幕也说,她是一位天生的帝王。

    但恐怕只有王神爱自己知道,今夜的每一个行动之下,她到底担负着多大的压力。

    她说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一点也没错。就算有幸多读了些史书,完成了学业,从事了人力资源管理的岗位,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稍微会些语言的艺术,知道些辨识人才的窍门,知道如何随机应变……仅此而已。

    她何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还在今日走到了亲自动手杀人的这一步。

    如履薄冰的处境,让她绝不能将这样软弱的一面表现在外人面前,但当回到屋中,她又怎能不因此而落泪。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了少许异动。

    为防有人图谋从源头上解决祸患,此刻贺娀仍未就寝,而是带着斗魁卫戍守在门外。听声音,像是与什么人起了争执。

    王神爱飞快地伸手抹去了眼下的泪水,又以衣袖再草草擦拭了两下,推开了最近的那扇窗,朝外问道:“发生了何事?”

    或许不必问也知道了。

    有一道身影在距离寝殿三十步左右的位置被人拦了下来。先前在殿上鼓足勇气想要改名表态的人,现在俨然是因蹑手蹑脚靠近被人抓了个正着,脸上满是不好意思。

    “让她过来。”王神爱无奈地开口。

    眼见贺娀退开到了一旁,褚灵媛如蒙大赦,飞快地跑到了王神爱的面前。

    贺娀都忍不住唇角一抽。

    按照拜访的规矩,她在得到了主人的允许被侍卫放行之后,该当去敲门进入正殿的。结果褚灵媛可倒好,瞧见王神爱站在窗边,竟直接跳上了花圃的边缘,凑到了窗下。

    为了见人,都忘记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了!

    王神爱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方才说了,先各自安寝,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吗?”

    褚灵媛仰头,透过开启的窗扇,看着已摘下皇后冠冕的王神爱。因是逆光而望,加上她此刻心神忐忑,竟觉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她的眼睛像是被如水的月华清洗过一般,比起先前殿上还要更显清亮。

    在这样的目光前,褚灵媛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就是想要问问您,我现在到底算不算您的臣子。”

    她是被皇后以体恤臣子不易的理由接入宫中的,但那已是晋朝的事情了!

    有一种难以陈述的情绪,让她刚刚躺下,又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跳了起来,直接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你哭什么……”王神爱更觉无语地摇头。

    “啊——”褚灵媛连忙伸手搓了搓眼睛,“我哭了吗?”

    触手的感觉告诉她,她还真的哭了。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明她脑子里想着的,是要表现出陛下未来臣子的体面,就算短时间内还做不到那什么中书舍人的样子,也绝不能拖后腿。

    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让她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我就是觉得……有什么改变要到来了。不是因为就换一个皇帝一定会有的政令改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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