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10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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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回答。

    她看着他,又只是摇头。

    “你是皇帝,你要为全天下的人负责,不该这样赖在这里。”

    “信……还是半月一封就好,我也没那么多时间看。”钟薏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底又起的水光。

    “嗯。”

    她又转过来,“回去把胳膊处理好,不然肉长不出来,会留疤,一个大疤。”

    他身上那么多疤,真的很丑。

    “嗯。”

    “……好好活着。”

    她声音发涩,几乎听不太清,说完不再看他,只把自己慢慢埋进他怀里。

    “嗯。”

    卫昭抱住她,一点点收紧手臂,像是在捧着世间最易碎的东西。

    他差点以为自己可以不走了。

    *

    钟薏醒来时,榻畔空空荡荡。

    她醒得比平日还早,只是昨夜又闹了一阵子,两个人都有些肆意,从榻上缠到桌边,帘帐翻得凌乱,连水盏都倒了一地。

    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此时辰时已过。

    她坐起身,眼前一片清光。晨阳从窗棂斜斜照入,落在折起的被角上。

    钟薏自己穿了衣裳,赤脚落地,步子不稳,还是一步步往外走。

    小院一如既往整洁,今日又是艳阳天,瓦上的水珠被晒得蒸腾,掩着些雾气。

    院子角落的晾衣杆上挂着他昨日洗过的衣裳,还未干,衣角被风吹得拂动。

    她转了一圈,又去偏房。

    床榻铺得整整齐齐,书案还在。

    她盯着那张空荡的桌子看了很久,没说话,回主屋穿好鞋,如往日一般洗漱,给自己梳好头。

    去给阿黄喂食,却发现他走前也喂过了。

    她推开厨房门,灶台盖着,掀开一看,是温着的早膳。水缸满着,柴垛堆得密实。

    钟薏将碗端出来,坐在堂屋门口的桌前。

    屋里静得过分,连风穿过门都能听见细响。阳光落在碗里,照得什么都看不清。

    她吃得慢,一口一口。

    吃着吃着,发现他居然把盐放多了,好咸好咸。

    *

    日子静静淌过,大抵是卫昭下令照拂,十方镇热闹得有些过分。

    街口的茶肆新添了三间,码头也增了来往的客船,连药坊侧门前原本坑洼的老巷子,也被铺上了光亮的石砖。

    废弃的街角处被铲平,传言有什么官人要在那儿修一座极大的院子,进进出出的工匠极多,路过的马儿都要侧身避让。

    再照这样下去,这地方怕是早晚要从“十方镇”改叫“十方城”了。

    来人越来越多,药坊也越发忙了起来。

    有人来看病,有人抓药,有人寻她开方子,也有的人只是来看她。

    疫病册子被她和王秋里一道改了好几次,终于发下去,流传得越来越广,对乡里人帮助极大,她也成了小半个名人。

    钟薏每日在一堆事务里团团转,有时忙得连坐下歇一口气都难。

    不过她仍旧会为了几味药来回奔波,跑得满身尘土;每隔几日,也仍旧会去陆大夫那里上课。

    董娘子来时见她如此忙,劝她请个伙计,钟薏却始终没请。

    她算着账,攒着银子,准备再多攒些就去租一块药圃,要大一点,种一些平日难寻的药材。

    董娘子把她看了又看,一连观察了好些天,才小心问:“你……朋友走啦?”

    钟薏一愣,笑着点了点头。

    只有在深夜,万事寂静,风吹过廊下时,她才坐在堂屋里面,拆开京城来的信。

    他很守诺,半月一封,不多不少,每次被一个面上裹着黑布的侍卫送来。

    流水账一样写自己都干了什么,谁和谁又在他面前据理力争唾沫四溅;谁说话很不中听;谁的折子字太丑很难认。

    有时随信夹来几片花叶果子,说是长乐宫什么树新开的花。长乐宫的榻很冷,他深秋里躺着很难熬。

    有一

    次,竟寄来一幅画像,是她坐在檐下挑药时的模样,连弯腰时的姿势都画得分毫不差。

    每封信还有韩玉堂落款,在角落小心附上一句小字:“奴才许诺,陛下所言句句属实。”

    她看完也不回,连带着那副画,全都收在自己榻下的箱子里。

    信里他似乎过得不错。

    她也一样。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

    随着新年的爆竹炸开,随之而来的,是卫昭迟了几日的第十二封信。

    和他的死讯。

    第103章 崩逝“将朕的牌位列在皇后之侧。”……

    卫狄低着头,盯着爬过澄心堂门廊的一只蚂蚁。

    临近元日,朔风吹过无比寒冷,手指藏在衣袖里,紧了又松。

    他知道殿里坐着谁——天子,皇帝,天下最不可逼视的人,也是他流落十余年后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在南方长大,清贫日子过了十几年,身子瘦弱,又染了病,主家嫌他晦气,要将他撵出去。

    他还记得那夜风大雨大,他站在紧闭门外,冷得直发抖。

    第二天破晓,一队马蹄闯进织坊,披甲的侍卫叫他“殿下”。

    真正接他出来的那位——他在大半年前景西的一方药院中, 第一次见天颜。

    光线很暗,像柴房。一个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坐在一张大得格格不入的桌旁,肩背挺直,静坐便似一尊神像。

    他至今记得那日房中的药香气,扑通一声软着膝盖跪下。

    然后,那人笑了。笑声很低很沉,带着他不明所以的愉悦。

    “别紧张。”他说,“你是朕的弟弟。”

    他亲手把他扶起,手碰到他的,竟还带着干活的薄茧。

    卫狄下意识抖了抖,眼睛还盯着那只手,白得病态,有种令人窒息的稳重。

    与他这副卑贱的骨架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陛下……或许该叫他皇兄。他说自己是先帝的丽嫔所生,宫斗时被送到外头,不慎流落江南。

    “这些年,你受苦了。”男人低头看他,眉头蹙着,眼神却是极温和。

    他说不出话来,眼眶热得厉害,慌忙又要跪下:“不,若没有陛下,小臣现在不知还在哪……”

    再后来,他被带进皇宫。

    红墙金瓦、玉阶纹石,从未想过的好日子扑面而来,吃的穿的用的都好得不可思议。

    自从卫昭微服私访回宫,他的身份也不再是秘密,几乎日日都要被他召到面前检查课业。

    有时在这澄心堂,有时在御乾殿,也有时在长乐宫——当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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