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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顾小碗乱世种田日常》 230-240(第8/19页)
“这一片雪地里,听说埋了人,长长的一条车队,在这里安营扎寨,下半夜遇着了暴风雪,竟然没有一个逃出来,生生被埋在底下了,他们摩云人听闻后,拉着车到这里挖雪层。”
当然,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想要他们的物资。
明淮听罢,那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并不觉得李家的好人,死了干净,而且自己也不用担心小姨会遇到他们,遭到他们的报复了。
那些孩子,也都安全了,不会有人想到,李家带去的祭礼,根本没有同李家一样被埋在雪里。
就算这些摩云人真有那么闲赋,要将尸体也一并挖出来,但等到那个时候,祭祀已经结束,那帮被石无竭他们带走的孩子,也应该都送回家不少了。
而被明淮所担心挂记的顾小碗,此刻带着谢渊,已经路过了一个摩云人的小村庄。
这里的房屋几乎都是缝在一起的皮毛毡毯作为帐篷,几根粗壮的木头一头用皮绳子捆扎在一起,另外一端的木头以伞状插入冰层里,然后用皮毛一圈一圈地往下围着盖上毛毡毯,再往上面铺一层最为粗糙的皮子。
最顶端,在留一个出气口,烧火的时候,会用一根长长的棍子掀开。
一家人,几乎就是这样一个帐子,人和家当牲畜全都挤在里面。又因为此处物产资源的稀缺,所以并不没有灯盏蜡烛等物,他们夜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帐子中间的火塘。
所以可想而知,帐子里被熏得黑黢黢的。
又因为过的是狩猎游牧的生活,并无农耕,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迁移寨子。
所以那些认为有价值的宝石和金银,简单地打磨钻孔后,就这样毫无章法地串成一串,挂在脖子上。
谢渊和顾小碗在此处歇息的时候,看到后眼睛都瞪圆了,万般震惊,“他们就不怕别人瞧了心生歹意么?”
以往那些来这冰原上同摩云人交易的中原商人们,难道就不动心么?他们可就是为了赚取这些金银珠宝而来此冒险的。
抢劫这些摩云人,不是更省事?一步到位。
第236章
顾小碗看着他那双滴溜溜转动着的眼睛,一下就猜透了他那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当场就给了他答案,“别想了,早前咱们在林子里看到树上挂着的大蛹,你不是好奇那是什么?”
“咦?你知道?”谢渊半信半疑地看着顾小碗,觉得她是在转移话题。
在靠近这摩云人小村庄的时候,便能瞧见一条条清澈见底的河流,大小不一,宽窄不同,目前顾小碗他们看到最宽的地方,加上裸露出来的河床,大概有十二三米宽不止,狭窄的地方,抬腿便又能横跨过去。
不过最神奇的,还是在这飘着雪花的冰原上,河并没有结冰,清澈的流水仍旧潺潺。
一片片桦树林便倚着河而生。
在高大笔直的桦树林里,除了能看到那些建造在树上离地面大概两米高的小粮仓之外,还能看到一些类似于蝉蛹那般的大蛹,如人高一般,悬挂在粗壮的树杆上。
谢渊的好奇心当时就如同好奇没人打摩云人身上金银玉石主意一样。
现在却听顾小碗说:“摩云人觉得人死了,灵魂就要升天,下一辈子才会继续投生为人,而非牲畜,所以他们选择树葬,用桦树皮和袍子皮裹着尸体,挂在树上。这样尸体和灵魂,不但能离天近一些,更不会因此沾染了地上的尘埃,免被打入地狱。”
但是这个答案得到的却t?是谢渊一个懵然的表情,片刻后他才说:“他们,怎么这样单纯?”这都信?
顾小碗没有却给他解释这与摩云人的信仰和供奉的神灵如何息息相关,因为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继续先前的话题:“但是,总挂在树上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又讲究轮回,一甲子为一个轮回,他们的孙辈会将他们解下来,那时候皮子里包裹的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不堪,说明灵魂已经上天了,而身上所佩戴的金银首饰,这个时候就会遗传给孙辈。”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隔代遗传。
谢渊有些没明白,心里还在纳闷,怎么说了这么多,就扯到了首饰上来?自己摸着下巴想了片刻,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朝顾小碗追问:“你的意思是?现在大家身上戴着的首饰,都是从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顾小碗点着头,“是啊。”中原人还是有忌讳的,不然谁还老实做人?直接去挖富贾人家或是皇帝的坟,不就发财了么?
又问他,现在看着那些宝石还觉得眼馋么?
谢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只要一想到这些东西跟着尸体挂在树上几十年,顿时就没了兴趣。
当然,不怕这些忌讳的亡命之徒也是有的,但是要横跨那样大一个冰原来此作案,代价又有些大,甚至极有可能死在途中。
若是选择年底开集的时候跟着商人们一起来,那商人们必然会发现他们的不良动机,自然不会给他们到冰原的机会。
毕竟那些东西对于摩云人来说,就是先祖留下的遗物,他们的灵魂虽然升天了,但是血肉却经过六十年的雨雪风霜,融入了这些金银玉石里,自然也是看得比眼珠子重要。若是因为几颗老鼠屎惹怒了摩云人,那休想摩云人以后还会拿出他们在雪地里的珍宝来交换生活物资。
那这贸易也就做不下去了。
那时候摩云人们也许更愿意翻越那重重大雪山,去找雪山对面的蓝眼睛换,也不会再同中原人做生意。
只是此刻顾小碗看着这河边不知道被多少马车马碾压出来的痕迹,便晓得这一次数不尽的中原人涌来,定然会将摩云人的平静生活给打乱。
然这却又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如今看着清寂的白桦林,只觉得心生悲凉,不管是在老树枯藤交纵下刨雪找苔藓的驯鹿,还是因为半点风吹草动就愣住瞪圆眼珠子四处瞧的傻狍子,又或是藏在老树桩里的大灰鼠,还是躲在皮篷子里的摩云人,极有可能都将葬送在这一场权力的游戏里。
沿着河边走,他们还能看到河边乱石滩上,被随意丢在那里的驯鹿骨头。
谢渊认出了,与阿拾像极了的脸上,眉头几乎都要皱在一起,“他们为什么要杀驯鹿?”驯鹿对于摩云人来说,就像是中原人的马一样,在这雪里或是桦树林里,他们的搬迁和生活日常,都离不开驯鹿。
尤其是驯鹿奶,对他们是否能熬过冬天更为重要。
而且驯鹿几乎都是这些摩云人养的。
野生的极少。
所以性格一向纯真的谢渊自然很容易就动怒,这与自家的马儿被人斩杀了吃肉又看什么区别?
然顾小碗以为,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纵然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背足了干粮的,但是有新鲜的肉食和防寒的奶在眼前,谁又还愿意去啃那又硬又柴的肉干呢?
所以也只能叹一口气罢了。
自从踏入摩云人的地境,环境几乎都大同小异,只是他们来得晚了些,原始不沾人烟的林子,如今已经满是狼藉。
也没再遇到摩云人了,只能瞧见他们匆匆搬迁离开的痕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外来的人,将他们逼迫得逃到了更深的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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