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奉子成婚之后: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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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吧。”

    “放哪儿?”

    “随便。”

    谢瞻冷冷道。

    沈棠宁四下看了看,看到右手边靠墙的位置有张空置的桌子,便走过去放了上去。

    明明他面前就有张书案,明明母亲说点心是给他吃的,她就偏要避开他,宁可去绕远路!

    谢瞻死死地攥着手里的书,书上的字全都变成了爪哇国语。

    这几日他的胸口好像始终憋着一股气,那股气堵在中间上不来下不去,一见到沈棠宁——尤其是眼下看见她对他那种避之如蝎的态度,他就恼怒极了,那股气像是要在胸膛间炸开一样。

    他还没嫌弃她了,她倒是挑上了?就这么不想见他?呵,那他就偏不让她如愿!

    “你,把东西拿过来!”

    沈棠宁诧异地扭过头。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很明显且不幸的是,谢瞻叫的是她。

    沈棠宁犹豫了片刻,还是提起了攒盒,再次走到他的面前。

    “听说我回家那天,世子后来也去了温家?”

    她试探着问。

    “什么温家,”谢瞻说道:“不认识。”

    “温家就是我舅舅家,正月二十三那天我回了舅舅家,”沈棠宁解释着,顿了顿,她又轻声问:“那永兴庵呢,你还记得你去过吗?”

    “不知道、没去过,你烦不烦,啰嗦这么多做什么?”

    谢瞻扔下书,恼怒地瞪向她。

    他这话话音未落,沈棠宁便像是提前就预备好了似的扶着腰敏捷地往后闪退了两步,一双杏眼睁得极圆极大,那警惕畏惧的模样,仿佛真跟对着个强盗也无异了。

    ……

    “他总是像个强盗那样对我!”

    ……

    耳旁,似乎又传来在永兴庵时她对姚氏的哭诉声。

    他怎的就像个强盗了?

    他不过是有时对她语气差了些……也只是动动嘴而已!又不曾对她动过手脚……顶多捏两下她的腕子,她至于这样骂他?!

    “我没去过永兴庵。听说你不在温家,我就离开了,怎么,你还有事?”

    谢瞻拾起书来,挡住自己,语气生硬地道。

    谢瞻本就生得魁梧高大,兼之他这人性情颇有些喜怒无常,总得叫人不得不提心吊胆地提防着他接下来会不会动手——

    毕竟被他一拳头挥过去,莫说是沈棠宁,便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轻易也消受不住。

    “也没什么事,那天你说要让我抄三百遍女诫,不知期限是到什么时候……”她小声问。

    “你想抄就自己回去抄,与我无关。”

    沈棠宁直到回到寻春小榭,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谢瞻今日怎么怪怪的?

    他好像失忆了一样,明明上元夜那晚他急赤白脸地骂她勾引男人,就差动手打人了,这才过去几日,他竟忘得一干二净,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想来想去,沈棠宁只能将其归结于贵人多忘事。

    谢天谢地,他忘了-

    沈棠宁走后,谢瞻坐着看了许久的书。

    安成进去一趟给他续茶,偶然瞟了一眼书。

    半个时辰后月影西斜,再进去一趟,发现看的竟然还是那一页!

    安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长忠小声咬耳朵道:“你有没有发现主子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

    长忠挠头,“有吗?”

    安成提醒道:“世子夫人走了之后,主子就这样了,那天也是,主子和你一起去外面接世子夫人,没接着人,回来浑身都淋湿了,在屋里发了一晚上的愣。”

    “我那天不是和你说了,我和爷去了永兴庵,爷自己一个人进去的,我也不知道永兴庵里发生了什么事,出来他就这样了。”长忠说道。

    两仆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

    夜里,谢瞻歇下,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睡眠一向很好,最近几天却好像中了邪似的。

    睡不着,他心烦意乱地坐起来生闷气,指尖无意勾到一物。

    谢瞻将那物从枕下抽出来,是一只绣的十分精致的荷包。

    是沈棠宁做给他的那只荷包。

    如果她果真如她所言那样讨厌他,那她为什么会对他脸红,又偷偷为他缝补衣服,这只荷包和里面的平安符又作何解释?

    或许,她对他并非全然无意,只是嘴上不好意思对她舅母承认罢了。

    这个想法,叫谢瞻心里终于好受了许多。他吐出一口气,打开荷包,倒出里面的那枚平安符。

    谢嘉妤说过,这枚平安符是妻子给在外征战的丈夫求的,丈夫带着妻子的这枚符后便能在战场上刀枪不入,平安顺遂,寓意很好。

    可你并不是她那在外征战的丈夫。

    谢瞻看着手中隐隐透出朱砂色的平安符,心里骤然冒出的念头泼了他一头冷水。

    那日在永兴庵,沈棠宁曾问过姚氏,在边疆的萧砚如何,姚氏告诉沈棠宁,萧砚北上运粮,如今就驻扎与西契一关之遥的涿州城中。

    妻子,为在外征战的丈夫求的……

    刀枪不入,平安顺遂……

    谢瞻翻开那只荷包,里外细看,果然在荷包的内衬里发现了一个银线绣成的小小的昀字。

    果然,这只荷包,是她做给萧砚的,确凿无疑了。

    ……

    ……

    谢瞻闭上眼皮,躺回床上。

    半响,他扯着嘴角,沉沉地笑出了声来。

    只是,那笑声委实称不上好听。

    他终于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是他自作多情地以为沈棠宁喜欢他,自以为是地认为她纠缠他,不愿和离。

    他甚至曾经想过,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交给谁来抚养。

    她却狠心地早为自己打算好了后路,从未想抚养过这个孩子!

    谢瞻猛地下床推开窗,把那平安符连同荷包一道撕了个粉碎,狠狠地丢进了窗下的水池里。

    她竟将做给萧仲昀的东西给了他,这实在是对他空前绝后的侮辱!沈棠宁……这个女人简直作死!简直可恶至极!

    谢瞻狠狠地捶在墙壁上,发泄似的连捶了数十下,直到疼得他龇牙咧嘴,原本心中莫名其妙的愤怒与不甘,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察觉的失落情绪彻底被肉.体剧烈的疼痛所占据,那空落落的一处才好受了许多。

    良久,谢瞻靠在墙上,脸疼得狰狞着,气喘吁吁,眸光却渐渐冷静下来,吐出胸臆间的一口浊气。

    不错,他承认沈棠宁生得是有几分姿色。明眸皓齿,丹唇雪肤,乌发云鬓,举手投足间,时而温婉娇怯,时而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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