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但被万人迷穷追不舍: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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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倒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了。

    宋淮意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没几秒,又给合上了。

    叶琮鄞:……

    明明昨晚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所以宋淮意到底是什么时间才睡的?竟然能困成这样。

    “够了。”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潜意识还在作答:“我已经足够满足了。”

    过了好一会儿,正当叶琮鄞以为宋淮意已经睡着的时候,又听见了一句梦呓般的感叹:“我真是太棒了。”

    “就算是在梦里,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超级厉害了呢。”

    梦里?

    叶琮鄞哭笑不得,难怪宋淮意能说出这样的话,原来是从头到尾都没清醒过。

    在梦里都还记得适可而止,不敢为所欲为,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叶琮鄞看了半天,确定安安静静地躺着的人彻底的进入了梦想,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

    “爸爸。”

    薛怀臻端着药膳站到男人的身边,即便他们的距离那样近,男人却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薛怀臻永远无法理解,男人十年如一日地盯着窗外到底在看什么。

    明明只是寻常的天,寻常的云,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他有时候会想,难道不腻吗?像个井底之蛙,永远看着日复一日的看着相似的风景。

    “臻、怀臻。”

    轻微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薛怀臻从恍惚中回神,很难得,在绝大多数时候男人都不会给他只言片语。

    “怎么了?”

    虽然疑惑,但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他就扬起了公式化的微笑:“保姆说你今天没吃任何东西,是不合胃口吗?”

    他太久没说话了,一张嘴,就显露出言语间的艰涩:“你、还好、吗?”

    薛怀臻一愣,唇角的笑意加深:“当然。”

    “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男人转过了头,自薛母允许薛怀臻来看望他开始,往后的近十余年时间里,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平和沉稳。

    就仿佛,他一直都是记忆中那个温柔和蔼的父亲,从未疯魔过。

    “怀,臻。”他张嘴,不正常的间断让他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即便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用间接的言辞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不好。”

    你过的不太好。

    他的确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可他能看懂薛怀臻脸上的疲惫。

    “我记得,”他并不执着与答案,慢吞吞地说起自己过去听到,却不曾给过回应的话题,“你有,喜欢的,人。”

    “不要,不要像我、和妈妈,那样。”

    提及了他造成他人生中最大悲剧的那个人,他的情绪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丝波动。

    只是少顷,微不足道的情绪波动就散的干干净净。

    “喜欢他,要好好的。”

    即便一句话被说的七零八落,薛怀臻还是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喜欢一个人,要好好的对待他,用真心去换取真心,而不是像薛母那样,用卑劣地手段去摧毁对方的身心,然后再光芒万丈的出现,成为救世主。

    薛怀臻从小就浸泡在悲剧铸造的家庭中,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只是不管他的外貌与父亲再相似,他骨子里却还是将薛母的卑劣继承了十成十。

    薛怀臻垂下眼眸,仿佛再认认真真地思考。然而,片刻之后,他重新抬起了头,仍旧是那虚假的、几乎令人作呕的假笑。

    他握住了父亲的手腕,稍稍用力,就能将让那只孱弱的手一点点地从自己小臂上离开。

    “太晚了。”薛怀臻说,“您的提醒,来的太晚了。”

    男人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明明站着,周身散发出的颓废气息,却像是随时会倒下。

    薛怀臻将手头的温热的药膳递了过去:“好好吃饭,好吗?”

    “你既然知道,我过的不好,就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好不好?”

    男人不可抑制的哆嗦起来,相似的动作,相似的语调,让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多年前,得知真相的那个晚上。

    他愤怒着,怒斥着妻子的歹毒,不容驳回地将离婚协议书塞进了她的手中。

    然后,门口的保镖拦住了他的去路,过量的药物被灌进了他的嘴里,

    他被塑造成了精神崩溃到选择自杀的可怜人,被泪流满面的妻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一直到、一直到……

    到他自己都已经不再记得时间的时候,“妻子”终于又来看望他了。

    他哭着说他错了,说他的病已经好了,保证不会再做出“自杀”这类的事情。

    这样的求饶换来了妻子的满意,他终于从精神病院中出来,然后被关进了另外一个牢笼。

    在这里,任他愤怒嘶吼,也无人搭理。

    他是被妻子套上项圈的狗,因为不够驯服,所以备受折磨。

    而如今,他的儿子,也习得了相似的手段,拿捏他、逼迫他。

    “你、你不能……”

    他颤抖着,蹒跚着后退,温柔似水的眼神渐渐被恐惧挤满,黑亮的眼瞳不断收缩,在此刻,他看见的不像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这么做,是不对的,”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坚持了下去,克制了身体的本能恐慌,断断续续地教导着已经步入歧途的孩子。

    “你不要、你不能、不可以变成她的样子。”

    “可是,爸爸,我能怎么办呢?”薛怀臻睁大双眼,他这个年纪,早过了孩子懵懂无知,需要想父母寻求答案的时候。

    可此刻,偏偏糅杂出了那样不合时宜的神情。

    “您以前,怎么不说呢?”

    “我第一次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说说话,怎么不教教我呢?”

    “已经来不及了。”薛怀臻冷下眉眼,即便唇角仍旧上扬着,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笑意。

    “您的教诲来的太晚了。”

    他在母亲的熏陶下,早学会了不择手段。

    喜欢?

    那就打碎他,然后再拼凑起来,这样就能够让他全心全意地属于自己。

    “我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您啊,父亲。”

    薛怀臻一步步向前,再次将药膳递到了父亲的眼前,不出所料,他看见了父亲的眼里的惊恐被愧疚替换。

    他步步紧逼,让这个可怜的男人不得不屈服,然后心甘情愿地被困在着方寸之地。

    “所以,就算是为了我,好好活下去吧,爸爸。”

    他冷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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