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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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明白的。”

    霰隽出身长安的名门士族霰氏,少年英才,迎娶青梅竹马清河崔氏之女崔婉为妻。

    彼时崔氏式微,空有美名,却是不折不扣地花架子。

    霰隽也未嫌弃,然数年升迁无望,霰隽不免心生怨怼。

    是以拜在东昌公主门下,图谋青云之路。

    如今能拜左右羽林军将军,全归功于齐令月提携。

    他是齐令月埋在长安官场的最深一棋。

    齐令月如此逼问,霰隽扼腕叹息,无奈道:“公主倒也不必如此刺我。”

    东昌公主毫不客气道:“霰将军想上青云,我不拦你,但你也得好好思量,假使今上和崔知温知道你我做的那些事,你觉得你还能孤身自处?假使尊夫人知晓,那个孩子是如何没的,你觉着你还能做她崔家的东床佳婿吗?”

    霰隽闻言,不禁攥住手掌,齐令月这是在威胁他,可他却奈何不了她分毫,他沉声道:“五日之内,某定给公主答复。”

    齐令月轻嗤道:“那便好。”

    东昌公主离去后,房门被人叩了几声,霰隽朗声道:“进。”

    一双素手轻轻推开木门,女子眉若柳叶,面容极为娇艳,般般入画,素白色的长裙上绣着海棠花样,其上有青鸾于白云间穿梭。

    发髻如云,上有珠玉点翠,腕间环着金钏子,腰间玉环轻动,有脆鸣声。

    崔婉的样貌算得倾国倾城,更兼其从小于清河崔家这般的诗礼之家养大,瞧着像极了在卷帙浩繁中堆出来的妙人儿。

    远远望去,崔婉更像是她裙摆上的海棠花,清丽温婉。

    “官人,妾想着您夜里还未用什么东西,便做了这冷蟾儿羹来,您用几口罢。”崔婉捧着红漆盘,屈身温声道。

    “有劳娘子了。”霰隽笑了笑。

    霰隽欲接过那描金碗,却不料崔婉手上一滑,描金碗正正好扣在了霰隽的衣袍上,里面的汤羹弄污了大片,崔婉忙用手帕拂去。

    “妾”

    霰隽稍稍不悦,他微微蹙眉,却还是忍住了,他道:“没事,没事。”

    “这朱紫袍贵,却被妾弄污,妾真是惭愧。”崔婉赧然道。

    “娘子为我操持府中各项事务,我知娘子的劳累,这也并非大事,娘子切莫再愧疚了。”霰隽牵住她的手,貌似情深道。

    崔婉帮着霰隽更衣,她轻声道:“刚才好似看见长主了,长主夤夜前来,夫君怎能不叫我?这让人见了怕以为我们霰家失了礼节。”

    崔婉将霰隽的衣袍上的扣子扣好,抚平他衣上的褶皱。

    霰隽稍稍昂头,道:“本不是什么大事,想你身子不适,我便未让人去扰你。”

    崔婉只淡笑不语。

    末了,她才道:“郎君今夜,可还是在江娘子那里安寝?”

    “她如今有孕在身,我自是要去陪她的,娘子也早些歇了罢。”

    见霰隽离去,崔婉狠狠握拳,神情愤恨地望向霰隽离去的方向。

    江娘子,是东昌公主保媒送来的平妻。

    霰隽害了她幼子,又抬平妻入门,可怜她崔氏家门,偏受此辱。

    如今还想害她崔家一族,崔婉焉能不恨他?

    崔婉想到方才听到的一切,不禁冷笑。

    今上,貌似便是那突破口。

    第095章 薤露易晞(四)

    如今将入秋, 日落后多添了几分萧索,翠微院内萧章将信匣从玉兰树下挖出后,便交给暗哨, 转交至谢晏手中。

    谢晏捧着信匣, 由内臣引领着入宫, 谢晏回首一顾, 宫门缓缓阖上, 他怅惘地扬首望天, 看着那天际悬在空中的夕阳,谢晏有些伤感。

    他垂眸看着袖中的信匣,几分犹豫。

    他假使真的将这信匣交给齐珩,他们,便真的回不去了。

    可他真的别无选择, 他是君之臣, 民之臣。

    除了将此交给齐珩,谢晏再不能做其他。

    齐珩含笑看着面前之人,道:“你怎么了, 愁成这样?”

    见谢晏面色凝重道,齐珩正色道:“你们都退下罢。”

    左右侍臣揖礼而退, 高翁带着人严守紫宸殿内外。

    齐珩沉声道:“怎么了?”

    “许南,罹难了。”

    齐珩错愕:“什么?”

    “他落入长主彀中,长主欲施刑于他, 萧章给了他这一痛快。”

    “许南他”齐珩眼底有泪光。

    “这是他,拼死拿到的匣子。”谢晏的掌心中有一木盒。

    齐珩眼前稍稍模糊, 他欲伸手去接, 却不料谢晏的手一退,他直视齐珩的双眼, 道:“齐明之,你想清楚,你一旦打开它,你便真的回不去了。”

    齐珩蹙眉,道:“这是许南拼死拿到的,我必须要知道里面的东西。”

    齐珩不再犹豫,手掌张开,直接拿过那木盒,径直打开,木盒中有十一封信笺,木盒底有一名簿,齐珩瞧见那信封上的名字,不免手上一颤。

    一封看尽,齐珩抛掷在案面上,他攥紧手掌,闭上双眼,隐忍着怒火。

    良久,他徐徐睁眼,再次打开下一封书信,齐珩咬牙切齿,将手上的信随意置于一旁,他双目布满绯红色血丝,双唇翕动,他在隐忍自己心中的怒火。

    谢晏看着齐珩身前剧烈起伏着,他沉默不语。

    齐珩将最后一封书信看完,他颓唐地自嘲一笑:“这便是,朕的好姑母。”

    杨唯清伪造文书案,柳治平自杀案,天子大婚前的流言,监试一案,昭陵刺杀一案,江平楼一案,刺杀谢晏一案,卖官鬻爵干扰吏部铨选,还有挪用赈灾款一案,以次充好致使江南堤坝崩溃等等。

    齐令月的罪状太多。

    罄竹难书。

    光江南那次溃堤,便致使数千人伤亡。

    百姓是齐珩的底线,齐令月已然触碰了这道底线。

    齐珩将手中茶盏狠狠掷于地,碎片散落一地。

    书信上写的,不过是几个数字,可这数字背后,又有多少百姓家的灯火熄灭。

    “给朕围了东昌公主府!”齐珩怒声道。

    齐珩拿着剑,正欲夺门而出,便被谢晏拦下,谢晏忙道:“齐明之,你冷静些。”

    齐珩吼道:“冷静?伯瑾你告诉我如何冷静?那个毒妇,她害了这么多的人,她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谢晏拽着他的衣袍,匆匆道:“你想清楚,她是镇国公主,党羽无数,你便是围了,也有人会为她奔走,你得想个万全之策将其一网打尽。”

    “何况,她还是皇后的生母。”

    谢晏的这一话语算是提醒了齐珩。

    见齐珩稳定心神,谢晏又道:“便是东昌公主与她闹得难堪,但也是有着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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