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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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

    齐令月胸前起伏不定,她大口地喘气,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

    江锦书见齐令月手上颤抖,她声音愈来愈高昂:“打吧,打啊,你为什么不打?”

    “你悔了吗?”

    齐令月扬起那手,作势要落下,江锦书心死般阖上双眼,等待她的掌掴,也等待她与齐令月母女情分的断送。

    然齐令月的巴掌并未如她料想般落下。

    倏然,她听到了一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十分沉重:

    “姑母这是想打谁?”

    第093章 薤露易晞(二)

    齐珩握住东昌公主的手腕, 冷声问道:“姑母这是想打谁?”

    齐令月片刻错愕,显然是未料到齐珩会出现在这里。

    齐珩狠狠攥着齐令月的手腕,随后猛然向前一推, 齐令月不由得被他的力道推得连连后退。

    齐珩大步迈至江锦书的身前, 犹如铜壁般将江锦书牢牢护于身后。

    齐令月被停云稳稳扶住, 齐令月并未抬首, 她轻笑着:“陛下来得好早。”

    江锦书攥着齐珩的手臂, 齐珩以余光安抚她, 而后讽笑道:“还成,朕若是再晚些,怕是朕的妻子就要被姑母欺负了。”

    齐令月闻言直直发笑,道:“皇后有陛下相护,谁敢欺负她啊?”

    齐珩攥拳忍怒道:“那姑母方才举动是何用意?”

    “息女不肖, 我这个做母亲的, 难道连管教的机会都没有么?陛下的抚旨上不是说了吗?退朝私谒,仍用家人之礼。”齐令月对上齐珩的目光,毫不胆怯地说道。

    齐珩既下抚旨, 那她缘何不用,也算是在用他自己的话来反驳他, 齐令月想想便心觉畅快。

    谁料齐珩只是淡淡一笑,道:“她是姑母的女儿不错,但亦是朕的妻子, 朕的妻子,她若有过错, 该由我这为人夫君的去规劝引导, 若劝不成,是朕之过错, 怎么说,都轮不上由姑母来教训。”

    话到最后,反倒多了份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齐令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若非顾念她是晚晚的母亲,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陛下这是在斥责我越俎代庖么?”齐令月淡笑。

    “不敢,朕只是在讲一个道理。”

    “朕百般呵护的妻子,断断不能让外人给伤了。”齐珩冷冷凝视面前的妇人,沉声道。

    “外人?”齐令月挑眉问道,随后冷瞥向江锦书:“皇后也是𝔀.𝓵如此以为的么?”

    江锦书敛眸久久不语。

    齐珩悄然握住她衣袖下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他想告诉她。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怕。

    江锦书已然感知到那手掌处传来的温暖,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颤声道:“镇国东昌大长公主,身份矜贵,妾,不敢称亲。”

    齐令月不由得一声嗤笑,“皇后殿下,妾亦不敢与您称亲。”

    “从今往后,任海枯岳碎,我齐令月的生死荣辱,都与你这皇后再无半分干系。”

    “你便抱着你这冰魂,千年不朽罢。”

    齐令月一字一句,吐露清晰,便这般尽数入了江锦书的耳,江锦书紧抓衣袖,双目有泪光,她犹豫着,才勉勉强强如磨石般挤出一字:“好。”

    齐令月拂袖而去,江锦书如被抽了魂魄般失神,脚下一软,幸得齐珩在身侧,连忙扶住她。

    “晚晚,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医官?”

    “我无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齐珩见她面容惨白不自觉地忧心起来,但江锦书如此说,他亦不好说什么,只扶着她入了内室,躺在榻上,留下一句:“我在外面守着,你有何事便叫我。”

    见江锦书黯然点了头,齐珩便离开了内室。

    江锦书缩在榻上的角落里,如小兽取暖般蜷缩着身子,她低着头,将面容埋入锦被中,重重的啜泣声被稍厚的锦被掩盖了大半儿。

    她明明已经做了选择,解脱了,为何还如此心痛?

    江锦书泪沾前襟,她望着那粉色帐顶,泪盈眼眶,她眼前模糊一片。

    齐珩站在内室门外,听见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只觉心悸。

    他不禁攥紧了拳,多次欲推门而入,将她抱在怀里好生抚慰。

    但他又悬崖勒马般地止步,因为他知道这扇门是江锦书留给自己唯一的挡雨伞、庇护所。

    她需要可容自己独处的地方。

    她连哭泣都怕他听见,只敢自己一个人缩在床榻的角落处,用被子紧紧掩住自己的脸庞轻轻啜泣。

    她的心意他从来都清楚,她不愿他为难。

    是以他只能装作不知,好好遮挡那独属于她自己的那避雨之所。

    ——

    东昌公主府邸内,齐令怒而凝视面前的青年男子,她重声道:“婚书你为何不签?”

    江律掀起青衫衣摆,恭恭敬敬地叩了一首,而后跪直身子恭谨答道:“儿不愿。”

    齐令月适才刚刚饮了一口茶水,听闻江律如此说,愤恨地将茶盏抛掷于地,浅青色的茶盏落地瞬间便已破碎,化作残瓦,其中一片碎瓦迸溅到了江律的面容上,在他的眼角下几寸划出一线痕伤口。

    只转眼间,那伤口便渗出血,慢慢汇聚成珠滴状,沿面容缓缓落下。

    江律叩首道:“儿惹阿娘动气,是儿之不肖,但这婚书,儿是万万签不得的。”

    这婚书,他若签了,江氏便彻彻底底毁了。

    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家族便这般断送在东昌公主的手上。

    “你们一个两个,忤逆不孝,是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们吗!”东昌公主怒声道。

    “儿愚钝,有逆母命,是不肖之人,与獍枭无异,阿娘若罚,儿甘愿领受,绝无半分怨怼之心。”

    “好一个甘愿领受,你是我的长子,怎就偏如此痴蠢?”

    “难道昔日我教你的孝道,你全混忘了不成。”

    江律梗着脖子答道:“阿娘先前教给儿的,忠孝礼义,儿一日不敢忘怀,只儿记得一件事,忠孝礼义,忠为先,孝为后,儿先是天子之臣,而后才是阿娘之子。”

    “你,你冥顽不灵,你,你是要气死我吗?”东昌公主反倒火上浇油般愈加气愤,她将蝴蝶装的本子重重砸在书案上,恨恨起身,指着江律怒骂。

    “儿不敢,儿只是在践行自己的道!”江律跪直身子,正色朗声道。

    东昌公主怒声道:“将棍杖拿来!”

    停云仓皇跪地,忙道:“公主,不能打啊,郡王,郡王可是您亲子啊。”

    东昌公主道:“亲子,他可视我为亲母?我没他这个孽子。”

    “勿再多言,快去棍杖来!”

    停云跪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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