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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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是有意。

    他怕江锦书用火时不甚伤了自己,便在角落处的屏风后一直站着。

    直到那火盆中的火光湮灭,齐珩才去了后室。

    他理解江锦书心中的挣扎,知晓她的为难之处,所以他从不过问。

    是以对于东昌公主的一次次挑衅行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

    却不想,这滩浑水还是被礼部尚书拨开了。

    “于卿的眼中,东昌公主与朕情谊如何?”齐珩不禁问道。

    “公主狂妄,时时挑衅陛下,依臣愚见,是公主有负陛下。”

    齐珩听了此话沉吟良久,让常诺带去了一句话、一封残卷,和一道旨意。

    那句话与那张卷轴是私下的。

    那道旨意却是公之于天下的。

    东昌公主默然打开那卷轴,所谓开缄泪涴,齐令月算是懂了,她抚上那抹泪痕,失神地瞧着那泪痕周围的墨字。

    “此顾昭容的罪己书。”

    她将所有罪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常诺窥着东昌公主的神色,恭谨道:“公主,陛下有一句要臣务必带到,昭容,是为公主而死的,公主该爱惜自身,而近日公主所为是否愧对昭容?请公主审慎思量。”

    “陛下的旨意,已然为公主做足了颜面,也请公主爱惜。”

    “这句话,是臣想对公主说的。”

    常诺看得最为清楚,这是齐令月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那道抚旨上写的:“退朝私谒,仍用家人之礼。”

    【4】

    此诏书之意,天子下朝后,公主亦不必对其行君臣之礼,只以姑侄之仪相处便可。

    此天下独一份。

    这是殊宠,是在向天下面前展现天子与东昌公主姑侄两人情谊深厚。

    也在对天下言明,顾有容之事,天子从不疑长主,此事与长主无关,那些想弹劾长主之人做事前得好好思量。

    这不仅是对公主的安抚,亦是对皇后的安抚。

    今上爱惜皇后,才会对东昌公主容忍到如此地步。

    这是不愿让皇后殿下为难,只希望东昌公主爱惜这次机会为好。

    顾有容一死,算是切断了齐令月与内廷的往来,大大折了东昌公主一翼。

    “滚,谁要他的假心假意,滚出去。”东昌公主将那黄纸撕碎,抛掷在常诺的身上,停云见状,忙将东昌公主扶住,安稳住她。

    停云喊道:“萧郎君,您快些送天使出去吧。”

    东昌公主气愤已极,瞪着双目,大口地呼气。

    萧章忙带着常诺出了院门,萧章轻声道:“有劳天使,公主情急,实不想伤及先生,唯愿先生勿以此为意,切勿将此事告知陛前。”

    随后萧章轻轻解下腰间所环的钱囊,悄然递给常诺。

    此举之意,不言而喻。

    常诺轻轻摇头,正色道:“郎君高抬小人了。”

    “小人常日受皇后殿下照拂,公主情急,小人懂的,自不会告于天听,郎君不必如此。”

    他轻轻推拒。

    萧章敛眸,淡笑不语。

    常诺又道:“郎君既为公主青眼之人,还得多多规劝公主为好,陛下的抚旨,还望公主感德,就算公主不为自己计,也该为郡王计,为皇后殿下计,为皇嗣计。”

    “先生所言甚是,我必将此告知公主。”萧章轻轻颔首。

    常诺点了点头。

    萧章亲送常诺登上牛车,方进了院门。

    听到那门内齐令月的啜泣声,萧章不禁轻笑。

    原来她失去亲人时,也会伤怀。

    ***

    江锦书盯着那琉璃香炉中冒出的缕缕紫烟,沉默良久。

    齐珩下抚旨的事,她早已知晓,她也很惊诧,齐珩竟会做到如此地步。

    是她欠齐珩的。

    身后兀地被人所抱住,齐珩头枕在她的颈窝处,他温声笑道:“发呆呢?”

    江锦书伸出手,抚着他的鬓发,柔和地笑笑:“嗯。”

    “她今日闹你了吗?”

    江锦书垂眸看向腹部,她笑了笑道:“没有,你不知道她有多乖。”

    齐珩笑着伸出手抚上她的肚子,带着爱惜与珍重,他笑了笑:“阿媞该是和你一样的,温柔聪慧。”

    齐珩侧首,将耳贴近她的肚子上,齐珩定下心神,细细听着,便是一丝一毫的动静,那也是他所期待的。

    然而须臾,齐珩直起身子,无奈笑笑:“她怎么都不动啊?”

    江锦书稍稍蹙眉,她抓着齐珩的衣袍,给齐珩的衣袍上添了诸多褶皱,她尴尬地笑笑:“她晌午时还在踢我的,不知道现在为何就不动了。”

    齐珩眸中划过一抹失落,但转眼即逝,他掩饰地极好,然江锦书还是注意到了,她抚上齐珩的脸庞,轻轻吻上他的唇:“但她知道,阿耶是爱她的。”

    齐珩将江锦书圈在怀中,他吻着江锦书的额间,温声道:“嗯,我爱阿媞,更爱阿媞的娘亲。”

    江锦书抓着他的衣袖,掩面偷笑。

    齐珩摸索着衣袖中的暗袋,摸到那锦囊,齐珩将锦囊中的玉块拿出。

    那是一块美玉,色若芙蓉,那样的颜色很是温和,他知道江锦书喜欢这般颜色。

    玉石又雕成了山茶花的模样。

    很配她。

    江锦书枕着他的膝头,抱着他的衣袍轻嗅上面的清香。

    齐珩拿着那玉块,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江锦书起了兴致,忙抓住他的手,将那玉石抱在自己手中,江锦书欣喜地笑道:“这玉块好精美。”

    “你从何处寻来的?”

    “这是先帝留下来的,一直收在库里,此玉存放于角落处,险些让人忘了这块美玉。”

    “美玉落尘,是可惜了。”江锦书轻轻叹息道。

    “是以美玉配佳人,才算不枉。”齐珩笑道。

    江锦书将那玉块捧在手心,反复辗转,她细细打量,思忖片刻而后道:“我想到一文。”

    齐珩笑笑,欲听江锦书接下来之语:“什么文?”

    “《孔子家语》中的《问玉》一篇。”

    “此文我读过,尤其前面的论玉部分为我所喜。”齐珩低头看着她的笑颜。

    江锦书扶住他的肩头,缓缓起身,在榻上与齐珩面对面坐着。

    江锦书对上他的目光,随后垂眸看着他腰间所环玉珏。

    她忽然伸出手,将那玉珏抓于掌心,她定定道:“君子比德于玉,温润而泽,如仁。”

    “缜密以栗,如智;廉而不刿,如义;垂之如坠,如礼。”

    随后江锦书轻轻敲着那齐珩的那块玉珏,玉珏在烛火下显得极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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