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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笼中青雀(重生)》 120-130(第6/18页)
当街拒绝周仙容相比,都是天上地下。
以为旁人听不见,周仙容瞪着江氏和楚王交叠的手臂,发出轻轻一声冷嗤。
文阳长公主立刻捏了一把女儿的手。
“咱们六郎对他新娶的次妃,还真是宠爱。”待观礼结束,走出内殿,她笑对云贵妃说,“连宁德殿都求来给她行礼,也不知,将来正妃入府,会不会介怀。”
云贵妃今日特意出宫,替儿子招待婚宴的女宾。因知她会来,各家赴宴的女眷,都是府中辈分、身份最高之人,即便此刻听到文阳长公主当面生事,挑衅贵妃,也还能稳得住。
而文阳长公主今日带女儿过来,无非是心中不服,要亲眼看一看把周仙容“比”下去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样,也是要用这等行事,挽回她们被楚王拒绝的颜面。
云贵妃心如明镜。
“陛下若再给阿昱赐婚正妃,也定是识大体、知礼仪的贤良女子,上敬父母、顺从丈夫,对下,宽待姬妾儿女,不生妒忌。”她温和笑着,声音不高不低,“令江氏在宁德殿行礼,是陛下的旨意。若阿昱的新妃,真连陛下的旨意都不满,那这样的人,也无德做天家的皇妃。”
文阳公主被这一席话说得无言可答,只能笑了笑:“还是贵妃娘娘虑得深远。”
“不过——都快六年了。”她又说起,“这楚王府里,终于又有了一个能主事的女人,想必贵妃娘娘,也能少为六郎的姬妾费心了?”
“阿昱的妃妾,就那么四五个人,来来去去,还不比公主的面首多,本就不用我多操心。”云贵妃仍是笑着,不轻不重地还击。
文阳公主想在女宾面前坏阿昱的名声,断他再娶高门淑女做王妃的路,她又何妨断一断周仙容的路。
公主养面首不罕见。可父母太过荒唐,总是有碍儿女的婚事的。
文阳公主用鼻子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席才过半,她便带着女儿告辞。
天色墨黑,寒风侵骨,又因前来赴宴盛装丽服,行动不便,母女两人并不骑马,一同上车回家。
“贵妃当着那么多夫人还那么说,是不想楚王再娶王妃了吗!”周仙容坐稳就冷笑,“什么‘识大体、知礼仪的贤良女子’,我呸!哪一个女子能忍得了妾室鸠占鹊巢,先住了正妻的屋子!她这么说,谁还敢再把女儿嫁去楚王府!摆明了楚王再如何宠妾无度,她也纵着!”
“她,可能还真是不想了。”文阳公主揉了揉额心。
“阿娘!”周仙容忙替她揉起来,“喝多了?头疼?”
“没喝多少。许是方才让风吹的。”文阳公主摇摇头,握住她的手。
“那江氏,咱们今日也看了,不过仗着一副好颜色。”她宽抚女儿,“楚王为这么一个狐媚,自弃了得力的岳家,将来,还有他后悔的。”
“恐怕陛下封江氏做次妃的时候,就断了再给他赐婚的心了。”说着,她得意笑起来,“哪家高门重臣,愿意女儿嫁给他,做那样受气的王妃?”
“就是来日,他后悔了,杀了江氏来跪在我面前请罪求亲,我也不要他这样的女婿了。”文阳公主笃定地说。
……
提前走了一两个宾客,并无碍于楚王府婚宴的欢庆。
文阳公主才走,又有陈宝等几个太监到府,带来了皇帝的赏赐。
楚王才被灌了一轮酒,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敬酒。
他眼中生光,来者不拒,这副娶妻万事足的模样,看得齐王和魏王把牙根咬了又咬,也去跟着灌了他几杯。
太子并未亲至,派嫡子韩王前来贺喜。
韩王是太子妃的长子,比赵良娣的长子江夏郡公略小一岁,两年前成婚,得皇帝亲封郡王爵位。
自那之后,朝中宫中有一应往来应酬的事,太子不愿、或不便亲自出面,又必得派人去恭贺时,便只令韩王代替,不再让江夏郡公替他行事。
韩王已一十八岁,将近弱冠,只比六叔楚王小八岁,身份又与二叔齐王、四叔魏王等同,却并不一同上前起哄、敬酒,只安静吃菜。
“二郎。”灌酒回来,魏王带着酒气,一手搭上韩王的肩膀,“你怎么不也去贺一贺你六叔?”
“方才开宴,侄子已经贺过了。”韩王稍躲了躲魏王的突然贴近,放下筷子,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笑道,“六叔是叔叔,侄子也不敢太造次。”
“怕什么?”魏王便说,“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别说你我,就是那些人——”
他指了指现在围着楚王敬酒的一圈将士:“他们都不和你六叔客气,你是侄子,亲侄子,太子的嫡子,怕什么?”
“是侄子平日和六叔相见不多。”韩王还是不动,“何况六叔正和他们热闹着,侄子还是不去打搅他们的兴致了。”
再三劝不动,魏王扫兴回席。
“二哥你说,”他又和齐王咬耳朵,“二侄子是真不想凑这个热闹,还是不愿意去给楚王敬酒?”
“谁知道呢。”齐王吃下一口没什么滋味的菜,“虽然名分上是叔侄,那是太子的嫡子,你也别太闹得过分了。”
魏王忍了忍气,冷哼道:“什么‘县公娶妻’!”
娶一个次妃,这么大排场,父皇还特地命人在席间送赏,这简直比郡王娶妻还更热闹!
……
前殿的舞乐欢笑,越不过重重的围墙传到后宅。
宁德殿的丝竹热闹,却经由凛冽的冬风,透过冬日空旷的花园,隐约递到了“冬四院”的窗边。
今日殿下娶妃大喜,有罪庶人袁珍珍的面前,也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宴。
被关在冬四院禁足四年多了,她从没能踏出院门一步。
被关进来的那年,她才十七岁,今年,她已二十有一。
四年前,她以为自己有花容月貌,又比江氏……王妃年轻,比她清白,又是殿下从宋妃献上的两个人里,亲自挑中留下的那一个,殿下还直接封了她做孺人,一定是喜欢她的,只是被江……被王妃缠住了,霸占了,所以才不来看她,只是被王妃骗了,不知道王妃曾经给别人做过妾……
可是,殿下亲口告诉她,留下她,只是因为,他厌烦了宋妃总是送人,又看出她比另一个人更情愿留下。
而请封她做孺人,是要让宋妃知道:
“不是宋家的人,我便愿意收,愿意给她尊位。”
四年过去了,殿下以冰冷、嘲讽的态度,对她说的每一句话,袁珍珍都还能一字不差地复述。
“我本想,给你两个选择。”
咽下一口苦酒,袁珍珍听到自己的声音,和四年之前,殿下在这
里的声音重叠。
“……但若非我要用你警告她,你也不会留下。你方十七,正当嫁龄,再过三年五载,以王府侍女的身份离开嫁人,也算有个结果。”
“我猜到了你不会愿意。”
“以你的行事,我也不能放你离开,在外胡言乱语,引起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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