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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笼中青雀(重生)》 90-100(第11/20页)
在青雀靠过来之前,楚王便已先张开手臂,等她入怀。
依偎在他怀里,青雀当真思索起来:
圣人虽已半百,却依旧龙体康健。只活在今世的人,谁也不会确切知道,圣人的寿数究竟是只剩三年五年,还是尚有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
太子已做了二十七年储君。东宫里虽有许多谋臣,圣人也默许太子通过姻亲属臣掌握几个官署——近年是礼部和工部,但直到今年,太子还从未正式入朝,从未亲手执掌权柄。
几个兄弟日渐势盛,他当然要想尽办法稳住储君之位,最要紧的事,就是保住自己将来顺利登基。
而楚王——青雀环住了他劲瘦的腰——他的处境最难。
皇帝的猜疑,太子的忌惮,早已震动天下的军功,排行只在第六的皇子……
“若,若我是——”
“太子。”
“若我是……太子,”青雀闭着眼睛,将脸埋在楚王胸前,说出这句悖逆不道之语,“若不能将殿下,斩草除根,或许先让殿下就藩,哪怕,哪怕是让殿下‘养寇自重’,也比放任殿下再立新功后,虎踞京中,锋芒直指更加稳妥。”
“是吧。”
楚王拔下她的发簪,解开她的长发,抱起她蜷缩的身体,吹熄卧房里的灯烛。
他柔软、湿润的嘴唇,缓慢划过青雀滚烫的脸。
“我也如此以为。”
这是阳谋。
除了死,他和太子,都只有一条路可走-
元月初八日,新年开朝。
大朝散后,紫宸殿小朝会上,重回兵部尚书之任的楚王,再次提议西征。
满殿重臣皆沉吟不语,唯有户部尚书晏某,先说出一句:“今年户部的开支还没算。”
皇帝让众卿畅所欲言。
“才征东夏不到十年,就是算了开支,只怕也不足大军出动的粮草。”工部尚书便说,“去年兵部才说,滇西一带的工事要修,要工部出人,又要户部出钱,工部也还堆着几桩事……”
他滔滔不绝说着哪里还要多用钱粮,楚王无所谓地听着。
“国库虽不宽裕,但也没有那么难。朕知道。”皇帝听罢,叹说,“西戎大患,扰我边民数十载,朕早欲肃清,又恐一但出师不利,反让百姓更受其害。”
他看向皇儿,众臣也皆看向楚王。
“只要粮草充足,朝中无人牵累,臣就能赢。”楚王也扫向众人。
被他视线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不免心中震动。
谁也不会怀疑,他是故意放出大话以振声势。
他能说出来,就能做得到。
“可、可——”礼部尚书急声说道,“东夏虽已国灭,辽东至今还时有民乱,东夏残民不知何时才能彻底归心。且东夏至少还有山林树木可以利用,土地也可种植五谷稻黍,又离京中不远,往来还算方便。若征下西戎,那里戈壁草原,何其茫茫,离京五六千里,差遣不便,大周便得之国土又有何用?既无用,又牵累朝廷管辖,只恐即便大胜,也只是劳民伤财而已!”
“那就放任西戎扰边,坐视他三王子壮大,就不劳民伤财!”戚侍郎便瞪着眼睛问。
“戚成辉!”楚王警告,“这是在陛下面前议事。”
戚侍郎立刻低头。
工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对视一眼,都心想,只怕戚成辉是在配合楚王,故意发怒。
他脾气虽臭,可楚王卸任兵部尚书那三年,他在御前可从未有过失态。
不过,礼部尚书之言,也的确是许多其他臣子心中所忧。
开疆难,守土也难。
西戎的国土既于大周无用,朝廷也不能强令各地百姓迁去他乡。即便征下西戎,过不上数十年,同一片土地上,又会生出其他异族,窥视中原。
且陛下态度暧昧,今次紫宸殿小朝会,自然没能商议出个结果。
只有“楚王欲征西戎”的消息,立刻在朝中京内传开。
小朝会里的讨论,也或多或少,被心思各异的人,泄露了出来。
很快,下一次朝会之前,一封提议让楚王就藩西陲,镇守边疆的奏章,便经通进司初筛,被送至御案之上。
看过这封奏章,皇帝冷笑三声,直接摔了手中的莲青钧窑盖碗。
“去查!”
他的怒喝与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彻紫宸殿内外数间。
“谁给他的主意——是谁——去给朕查,是哪一个王八蛋!”
第96章 第一次失约“不能同你看灯了。”……
奏章的署名是中书省一
名年轻补阙,景和二十六年——才过去的前一年——的进士,不论从二十出头的年龄看,还是从为官的资历以及行事看,都当得上“愣头青”三个字。
高祖皇帝广开言事之路,在京官员七品以上、地方官员四品以上,奏本皆可直达御前。中书省补阙又为谏官,举荐人才、供奉讽谏为其本职,得知朝中议论,他想出这么一个主意上奏,似乎也理所当然。
而想知道他背后究竟有无旁人指使,也很简单。
到了下衙的时辰,大太监陈宝换过一身家常衣裳,带上一个小内侍出宫,找到正走路回家,在街边买饼充晚饭的秦补阙,请他到酒楼里坐了坐。
三杯美酒下肚,几番夸赞递上,秦补阙头也昏昏,意也飘飘,不过几刻钟时间,就将他近日的交际行动吐露了个干净。
“是他同科,户部主事李应兰,还有兵部主事赵自珍同他议论过,是李主事先提起的,让楚王殿下就藩……”陈宝赔着笑回话,“是否比大军西征,或坐待西戎壮大,都更好。”
经过半日冷静,皇帝面上已经看不出怒意。
“李应兰。”他冷哼,又沉思,“赵自珍……”
户部。兵部。
他命:“再查。两人都查。”
……
查了两日,李应兰身上的线索,竟有一条隐隐指向了魏王——宫中德妃的长子,圣人的第四子,现封郡王之爵。
这与皇帝原本的判断大相径庭。
“魏王殿下的伴读若要查,”陈宝为难,“就不大方便轻轻遮住了。”
而赵自珍的行动,最终指向的是永兴侯府霍家。
对于这个还不算结果的结果,皇帝选择接受。
“这点小事,就不必动用皇城司了。”他把面前奏章一推,眼中满是失望,“鬼鬼祟祟,见不得光!有这主意,不敢光明正大来与朕说,只会藏在人后,还要把所有兄弟都扯下岸!”
“不必详查,朕也知道是谁!”他冷笑。
这两日,相同提议的奏章,又有几封飞到他面前,秦补阙是太过冲动,不自觉给人打了头阵。藏在暗处之人,不知还煽动了多少心怀各异的蠢蛋,重提封王就藩之事!
“传朕口谕:今日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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