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信徒: 8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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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锁住的却是李铮。

    耳边似乎又响起严厉的声线,她回头,恍惚间是黎书皱着眉头看向她,黎书总是在这样的时刻下结论。

    “我就知道你不会改。”

    上次也是这样,她指着窗外落荒而逃的邻居一家,却又像在指认她,“是你,对不对。”

    黎砚知不明白,从始至终她都对此疑惑,这种事情有那么重要?但她知道,黎书和许多人一样,对正义有着莫大的期待。

    她只好在那一刻转而说起能让黎书开心的事情。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现在我有了。”

    她关上窗户,将邻居家的车子发动的声音隔离在屋外。“我想做导演、作家之类的职业。”

    “我也是最近才确定这件事。”

    “大多数人一生都在被动的接受世界反馈给她的观点,更多的人没有自我,要主动去承载别人的想法,用来支撑自己。这也许是一种更容易被接受的精神控制。”

    “文本,影像都是很好的载体,同样是用主角去同化受众的情况下,这两种的速度比较可观。”

    黎书艰难地消化她的话语,退后一步,不可思议道:“你太可怕了。”

    她叹气,“是啊,我太可怕了,可你为什么要发现?”

    “我们之前相处不好吗,弄成这样,真让人伤心呢。”-

    案情没有什么悬念,更不存在难以侦破的疑点,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动手的人是李铮,受害者伤情鉴定为重伤一级,容貌重度损毁,左肺切除。

    作为关键证人,桑珠被再三叫到警察局问话。

    一次又一次的复盘中,桑珠逐渐将过程完整陈述出来,“那天原本和任何一天都应该一样,当时李铮站在岛台边上做饭,他带了电锅,饭每天都做,没什么特别的。”

    “我看到了他用过的温度计,就把放了退烧药的水端给了他,说是梁昭准备的。”

    警察打断他:“所以是梁昭准备的吗。”

    桑珠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让他们关系缓和一些,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总是那么僵持着,需要有人给他们点台阶下。”

    他说到这句话,做笔录的警察微不可查地对视了一下。

    显而易见,从结果来看,桑珠给出去的不是台阶,而是刀子。

    “我说的时候,李铮还没喝,他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低头闻了一下杯子,然后就往沙发那边去了。”

    “他拿着刀,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我开始就说了,因为他那天的行为没什么特别的,他话一直那么少,没什么表情,连走路的速度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任何一个人在现场,都不会觉得他是去杀人的。”

    桑珠停顿了一下,和之前一样再次犹疑道:“他就这样走到梁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梁昭转脸的时候,他平静地用菜刀割开了梁昭的脸,然后把刀插进了梁昭的胸口。”

    警察再次发问:“作案时他有说什么吗?”

    桑珠不太确定,“不知道,也许有吧,但我只听到梁昭的惨叫。”

    与此同时,另一间笔录室里,黎砚知也在接受警察的问话。

    “你和受害者的关系是什么。”

    “恋人。”

    “你和犯罪当事人的关系是什么。”

    “兄妹。”

    “你对李铮的精神病史知情吗?”

    “不知情。”黎砚知所有的回答都很简洁,并且无可挑剔。

    警察翻阅着李铮的病例,他初次发病是在三年前,那时黎砚知人在国外,并且已经和李铮断联。两年前李铮的病情趋于稳定,一开始还会去复诊,后面直接不再去医院。

    直到这次,他再次发病,并且忘记自己曾经患病的事实。

    这种情况下,家属不知情倒算是合理。

    案情到了这里已经查无可查,经过精神科的鉴定,李铮伤人时正处发病期,无法控制个人行为。他坚信梁昭想要谋害他,而自己只是出于自卫的反击。由于他的血亲皆已离世,政府实行强制医疗,将他移交到六院。

    事情告一段落。

    梁昭少了一半的肺,勉强活着,只是脸彻底毁容了。不幸就这样像山路上随机滚落的巨石,飞扑着砸向他。梁昭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的脸变得恶心又恐怖,脸部刚拆线的那段时间,他砸毁了病房里所有可以反光的东西。

    两个月里,黎砚知第一次来看他。

    没有进门,而是和他的姐姐在走廊里打着越洋电话。

    “梁昭毁容了,你抽个时间过来一趟,把他接走。”

    黎砚知的语气冷淡,仿佛梁昭只是一个质量有问题,需要退货的残次品。

    Kari丝毫没有弟弟被折辱的不快,有些夸张地笑道:“这么快?”没有得到黎砚知的解释,Kari依旧乐呵呵,好像她是多么随和的性格一样。

    “虽然我很想见你,不过我现在实在走不开,”她将“实在”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佐证她的真诚。

    “等会我给他买张机票,让他自己飞回来吧。”

    这些事情和黎砚知已经没有关系,她并不关心:“随你们。”

    挂断电话,黎砚知很有预见地转头。

    病房里,梁昭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大概也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那张丑脸呈现出痛苦的神色,在被她注视的瞬间,短促地冒出一声呜咽。

    “她不想见我吗,我能不能自己和她通个电话?”

    护士闭了闭眼,又是这个难搞的病人,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一发起疯来四个人都按不住。面对他的要求,医生和护士也只好暂时拖住他。

    “先把今天的药吃了,打电话的事我们会帮你申请哦。”

    “不要,你每次都这样说。”同样的话术用了几次,明显已经没有了可信度。病人不和她多说,直接从病床上下来就往外冲。

    这种情况发生过许多次,医生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掏出一支安定,扎在他身上。

    空气瞬间恢复平静。

    “正好到午休的点了,他应该能睡个好觉。”说着,医护带着记录本离开了病房。

    午后的阳光斜着跳进窗内,温酒一样,流淌进每个人的血液里,午间的睡意像微醺一般袭来。

    李铮平躺在病床上,双目微阖,已经住进精神病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大致习惯了这里的作息,偶尔,医生会这样,让他强制入眠。

    安定注射后他并不是立即进入睡眠,只是身体会瘫软,失去行动能力。

    很多时候,他是这样闭着眼 睛,等待困意的忽然降临。

    恍惚间他听到风将门吹开了,吱呀一声。

    走廊里混杂的气味随着暖气的温度涌进来,然后是一阵脚步声。这是常有的事情,很多医生会在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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