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欺: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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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仗义。”王姮姬最后迷迷糊糊抱怨了句,试图撇开他的怀抱,钻到自己的被窝中好睡。

    郎灵寂独自静静了会儿,却没放她脱离自己,凑上去从后面将她愈加牢固地圈住:“我帮了你家那么多,患难时刻也不抛弃你家,难道还不够仗义吗?”

    王姮姬道:“你不让我和离就是不仗义。”

    当初诺言怎么说的?

    事事以她为第一顺位。

    他神色一寸寸转凉,话里凛凛杀机,揪着不让她睡,“你总想和离做什么,找裴锈既白之流?他们真那么好吗?”

    她道:“你管我。”

    和离之后便是自由身了,彼此不干涉。

    他有杀手锏,冰凉凉的锐意,“你不可能和我和离的,有情蛊在你永远不能。”

    说罢还刻意重复了遍,像重复给自己确认似的,“……不可能。”

    王姮姬心中骂他神经,前世当真瞎了眼喜欢这种人。不,前世不是她瞎了眼,而是被情蛊牵引,一场假象罢了。

    郎灵寂强行把她拢在怀中,贴着她柔软温热的身体,内心渐渐平定。

    他早就说过如果她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他爱她,他本着契约精神当然可以做到。

    但总不能,他没那么爱她她就提和离吧?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声音虽不大,在黑暗中听得格外真切。

    “蘅妹,蘅妹,你睡着了吗?朕看见你屋里亮着烛火了……”

    “朕很难过,很累,翻来覆去睡不着,可以进去和你待会儿吗?”

    竟是司马淮。

    第115章 门外

    王姮姬瞬间清醒, 睡意全无。

    她还窝在被褥中,身侧男人的衣裳也松松垮垮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弥漫在流烟帷幔内, 与窗外凛冽的雪色格格不入。

    若皇帝此时闯进来, 作何感想?

    “遭了……”王姮姬激灵一下子从榻上坐起,套着衣衫,一边将郎灵寂往外面推, 让他先找个地方躲躲,总不能狭路相逢。

    郎灵寂目光骤然犯冷, 眉目凝然, 神色不动:“你把我当什么?”

    今夜他已再三重申他们是正式夫妻, 一纸婚契拜过天地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在任何时候都堂堂正正的夫妻。

    她这种行为深深冒犯了他。

    王姮姬明亮的眼睛圆瞪着, 此刻不是认死理的时候,避得一时是一时。

    毕竟王家现在是罪人, 皇帝正绞尽脑汁寻找王家的漏洞, 王家不能因为这点细枝末节 让皇帝责罚。

    郎灵寂捞了她正要下榻的细腰提握在手,完全没有情绪的漠然,“待着。”

    王姮姬仰头道:“你疯了?”

    郎灵寂语态微沉:“你才疯了。你回答他睡了,不开门。”

    原来他方才进来时顺手叉了门, 除非暴力拆司马淮无从进入她的卧殿。

    王姮姬拭了拭虚汗, 方才过于紧张, 竟忘记了闭门不开这招。危机时刻, 郎灵寂总是比她更能保持镇定和清醒。

    她逐渐也镇定下来,张了张口要喊, 被郎灵寂的手臂横在腰间,明显不放她的意思。

    他信不过她,万一她对着外面乱说话,司马淮以为是刺客如何是好。

    她就这样在他怀里说。

    王姮姬只得依言行事:“陛下,我已经安置了。”

    外面的司马淮很快回应,“既然安置为何还亮着烛火?”

    王姮姬道:“忘记熄灭了。”

    司马淮温声:“你莫骗朕。不要怕,朕进去不做什么的,只想找你说说话,朕有一腔心里话无人倾诉。”

    王姮姬推诿道:“我真的已经歇下了。”

    司马淮嗓音隐隐透着威胁,似真似假:“你再不开门,朕可要叫人破门了。”

    王姮姬顿时皱了皱眉,呼吸漏了一拍,出口浊气。

    郎灵寂的冷笑声不绝于耳畔。

    她夹在中间十分为难,咬着后槽牙,有些无语地斥责:“夜深人静,明知男女授受不亲,陛下还非要如此欺辱我吗?”

    外面默然静了良久。

    虽然入了宫,她并未和离,仍属臣妇,臣妇与皇帝漏夜相见是逾矩的。

    良久,司马淮遗憾道:“好吧。”

    “蘅妹,其实朕今夜已召了张贵妃侍寝,想起你辗转反复焦灼思念,忍不住披衣来看你。”

    皇帝的身影在黄暖灯笼光的映衬下显得很温柔,由于见不到人的缘故,他束起高高马尾的影子格外透着少年感。他被光秃秃拒绝在外,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朕真的很累,你懂朕吗?”

    内忧外患,内有大臣逼宫死谏,外有王戢起兵造反,皇帝骑虎难下。

    司马淮似有和她彻夜长谈的意思,隔着一扇门,坐在了宫人搬来的椅凳上,呼呼夹杂雪糁儿的寒风阵阵地吹。

    王姮姬念起多年前司马淮背她去治疗情蛊的恩德,微有恻隐,刚要说“陛下”肩头却遭背后男人沉沉一扣。

    王姮姬下意识回头,郎灵寂沉肃着面容,视线正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骨冷神寒,瘆黑的目中酝酿着拷打之色。

    他为她琅琊王氏遭贬谪,担重罪,下大狱,跪宫门,从未得过她丝毫怜悯。

    ……此刻她倒怜悯司马淮了?

    王姮姬试图撇开他的桎梏,郎灵寂深锁了眉宇,反过来将她死死按倒下来,压低道:“王姮姬,你真是养不熟。”

    他清削的手指在轻颤,青筋凹凹凸凸,掐在她细白的喉咙上,王姮姬被他压在榻上完全不能动。

    “你……放开我。”

    郎灵寂见她博爱的神色,泛起几丝不易察觉的嫉。吻了下去,力道残酷。

    “唔……”

    外面正自诉说心事的司马淮听见了这动静,略有疑讶:“蘅妹,你在做什么,你有没有听朕说话?”

    王姮姬嗓音沙哑,若出声必定会被司马淮察觉的。盛怒之下,她暗暗将郎灵寂骂了无数遍,害她陷入这般为难境地。

    恰在此时,殿内那盏豆大的小灯燃尽了,殿内陷入一片漆黑。

    司马淮以为她睡了,浅浅叹了声,“……你防备着朕情有可原,毕竟咱们生来就站在了截然不同的两个阵营中,利益相反,做了对头。”

    “这几日皇宫发生的事想必你看见了,以河东裴氏为首的世家对朕连番施压。朕本来对你二哥很生气,但因为你朕决定听从世家的上谏,赦免琅琊王氏。”

    “蘅妹,你听了这些可开心吗?”

    王姮姬神不守舍,喉中吞咽燥意,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她盼着司马淮赶紧走,别再说些禁忌的话。她现在被郎灵寂绑架了,完全身不由己,越僵持越危险。

    郎灵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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