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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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没意义的,别无两样。

    他始终对事不对人,襄助的是琅琊王氏,是主母的身份,却不是王姮姬这个人。

    合作关系而已,别太上头,别因为这点互助就滋生感情了。

    他黑色的眸中倒影着孤寂的火光,跳跃狰动,只似深深的渊。

    ……

    暖棚里,几颗甘棠小树发了芽。

    时处隆冬,寒冬如冥地,松雪飘寒。山抹微云,天连衰草,梅雪都清绝。

    许太妃本来病着,被地皮的这件事打击得不轻,缩在屋子里躺着,奄奄吊着气,再也没法出来碍眼了。

    这件事就这样被解决了,没费什么力气,悄无声息的,仿佛本该这样。

    王姮姬乘马车往当年获得吕虔之佩刀的宅邸看了看,那里只是一片普通的宅邸,寂静寥落,阴森森的毫无生气。

    先祖得赠予佩刀时,曾预言这把刀只有三公才能佩戴,否则反累其害。如今的王氏已远远不是琅琊郡孝友村的小宅院的,门第之高,天下人望尘莫及。

    时殊月异,早已不复当初。

    就像她们琅琊王氏起源地孝友村连同王右军的洗墨池,更多的变成了一种缅怀的遗迹,没有实际价值了。

    无论多么坚固的东西,终将被时光抹平化为虚无。她和许太妃抢来抢去的,只是一片荒瘠僻静之地。

    但能保住这处宅子,很好。

    天日明净,都无纤翳,乳白色的雪幕覆盖了漫山遍野,露冷风高。

    远方的远方朦胧的太阳,像个符号,融化不了冬日的冰雪,传递不了暖。

    王姮姬在王家别院中转了一圈,索然无获。这里常年无人居住,稍微动弹就尘灰漫天,檐角轻微的蛛网让人有种时光冻结的错觉,古旧而苍凉。

    她披着厚厚的斗篷,在屋檐下。

    郎灵寂撑着伞,静谧在她身侧。

    他藐视着那些冰雪,也藐视着她,神色似灰烬和霜,像杳然于世之人。

    “满意了?”

    王姮姬没回答,只一个气音,

    “嗯。”

    “以后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

    拐弯抹角地在床榻上哭,既丢人又没必要,引得彼此双方的误会。

    “猜来猜去的,彼此都累。”

    她道,“跟你说,你就会答应?”

    郎灵寂道:“能力范围的合理要求。”

    王姮姬鄙夷,泛泛空谈,言不由衷,宛若望梅止渴,用些好听话迷惑人。

    “我以为你会向着许太妃,她毕竟是你的继母,又有你的红颜知己在侧。”

    他眸中反射着细碎雪光,“我没有什么红颜知己。”

    王姮姬懒得追究,深深晓得他们只是僵硬的合作关系,为了共同的利益才聚在一起,不涉及过多的情感牵扯。

    一根绳上的蚂蚱,同样溺水,同样在窘境中挣扎,一只蚂蚱能对蚂蚱生出什么感情,奔命还来不及。

    今生他没和许昭容配成双,是时机未到,缘分未到,但这两个狗男女注定要滚到一张榻上去的,和前世一样。

    昨晚那只灯笼,实多此一举了。

    “你肯帮着我家就好。”

    她语气微沉。

    郎灵寂,“我当然帮你,帮王氏。”

    淮水尽,王氏绝。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日里,王氏都会是华夏首望,承载豪门的荣光。

    人的生命尽头都会下一场雪,坟丘有一棵锤垂头丧气的梅花树,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一切,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但在此之前,他们会纠缠在一起,呼吸相连,命运相关,用白纸黑字的契约绑定,度过反复无常的人间四季。

    王姮姬倚在他的颈窝之间,观赏着簌簌落下的大雪,烟灰色蒙蒙的天空。

    没有必要感激,这是她用身体和契约换来的庇护,照单收下便是。

    她用一纸契约拴住了他的政治前途,让他今生今世只能为琅琊王氏做事。

    他同样在她身上种下了情蛊,用爱的规训,温柔,暴力,使她屈服顺从。

    他们互为彼此的奴隶。

    明明一放手彼此都能获得自由,偏偏为了人世间的浮云名利相互折磨着。

    冬雪茫茫。

    一年过去了。

    只是不知在夏日死去的文砚之,如今坟头也白皑皑的吗?

    第055章 提早

    因为一场闹剧, 许太妃失了婆母的体面,即将回老家北方去。

    许昭容那边也没动静。

    往常她们都会歇斯底里地闹,如今却没动静, 静得有几分异常。

    王姮姬查探之下, 才知许太妃的风寒一直没好,许昭容侍奉在侧也染了病。许昭容病情还比许太妃严重些,咳嗽不止, 额头烧得烫手。

    王姮姬命大夫过去治疗,务必留着口气, 当然也不用留太多的气, 留一口, 别死在琅琊王氏就行。

    救人归救人,她将这二人逐出王家的计划照常执行。

    王氏大夫有妙手回春的本领,几日,这二人病情便有所好转。

    许太妃率先恢复气力, 许昭容也痊可了,但仍病歪歪赖在榻上, 弱如西子胜三分, 蓄意装可怜。

    不用说,等着郎灵寂怜惜呢。

    王姮姬冷瞥着,琢磨着如何将这对狗男女凑到一起,打包逐出琅琊王氏。

    许昭容这次风寒, 郎灵寂不知暗地里送了多少药, 探望了多少次。

    午后, 郎灵寂传来小信。

    小信是从中书监发出的, 信笺用的是中枢官方的纸,写的却是些荒谬的话。

    ——他问她是否将下一次的同房提前。

    因为他行将前往江州, 襄助王戢与流民帅最后的对决,战况复杂,牺牲频发,恐怕次月十五赶不回来。

    考虑到契约和规则,如果进行累积,到时她又推三阻四说承受不了。

    那么日期相对提前,对彼此都好。

    王姮姬烦躁阖上信笺,“就不能取消吗?”

    送信的内侍俛首。

    他们没权看信笺的内容。

    王姮姬将信笺掐皱,真有他的,明目张胆用中枢的官纸写这些歪念。

    她不答应。短短几日前她刚承受了两次的痛楚,此刻双腿犹在轻颤。

    “免谈。”

    咬牙从齿缝之间溢出。

    内侍转身恭敬告辞,原封不动将这二字回禀。王姮姬杏眸恹恹耷拉着,思忖片刻,叫道“站住。”

    内侍停住,“主母还有何吩咐?”

    “蠢材,休要这么回禀。”

    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吸了口气,“……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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