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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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新婚之夜没有新娘子独自就寝的道理,连合卺酒都没喝……可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姑爷一直不见人影,难道小姐一直等到天明吗?

    “二公子还没走吧?”

    冯嬷嬷刚想说姑爷这般作为,小姐莫如找二公子评道去,转念想起小姐出嫁了,从今后是大人了……哪能因为洞房之事跟二公子告状,兄妹之间也得避嫌的。

    虽然新郎和新娘洞房是惯例,但谁也没说新郎必须和新娘洞房。姑爷可以不跟小姐洞房,小姐却不能哭啼啼地回娘家。

    况且她没有娘家,这里本来就是琅琊王氏。

    王姮姬轻轻嚼着一颗果仁,“二哥这几日都和公主住在小王宅,担心我受欺负。”

    冯嬷嬷见她那副云淡风轻的神色,痛心道:“小姐!您真的半点不在意吗?”

    王姮姬淡嗯了声,褪履上榻。

    冯嬷嬷抿了抿唇,也住口了。小姐都不急,她着老嬷嬷瞎着急作甚。

    小姐早不是处子之身,姑爷和小姐早圆房过,那夜……小姐浑身瘀青,受了许多苦。或许真诚如小姐说,姑爷不来才是好事。

    “小姐累了,”桃枝几个左右犹豫,试探地问,“要不小姐最多再等一盏茶?”

    姑爷不是入赘的,有绝对的话语权。

    小姐独自早睡,相当于藐视人家。

    姑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陌生婢女的呼唤,敬然告知,“九小姐,今夜殿下不过来。”

    这婢女是传话的,说的是准信儿。

    冯嬷嬷听到这羞辱到脸上的话,实在气不过,出口质问:“为何?我们小姐辛辛苦苦等了好几个时辰。”

    那婢女道:“九小姐见谅,今夜恰逢许太妃进城,殿下去接太妃了,恐怕赶不回来,所以派奴婢传话九小姐您先睡。”

    许太妃本想前几日进京参加儿子大婚之礼,奈何遭逢大雨滞留在外,直到今夜才赶到建康城的地界。

    冯嬷嬷等人面面相觑。

    许太妃?

    王姮姬心如明镜,许太妃是许昭容的姨母,前世许昭容仗着有许太妃的庇护,日日到她这主母眼皮子底下闹。许太妃既来,许昭容想必也要粉墨登场了。

    至于郎灵寂,左右娶到了她,实现了政治目的,接下来的戏演不演都无所谓。他娶她只是放在后院摆着,她已经认主了,再不用担心离开。

    他去接她的心上人,当然高枕无忧。

    这才成婚第一天,他就不演了,迫不及待接妾室过来,真是爱许昭容爱到了骨子里。

    王姮姬打发了传信的婢女,卸掉钗坏,熄灯舒睡。

    心中隐隐期盼着,许昭容的到来,能给她如今的困境带来一点转机。

    起码抓到郎灵寂的漏洞才好。

    ……

    许太妃进入建康城时已将近子夜,繁星点点,空气中弥漫着一些残余的炮竹火药味,隐约透露着吉祥喜庆的氛围,可见白日的婚礼多么盛大。

    许太妃没直接去琅琊王氏,而是先去与许昭容会和。祖孙二人失散多年未见,唏嘘不已,哭得险些犯了头晕症。

    养瘦马的秦楼楚馆,处处飘荡着靡靡的胭脂水粉味,叫人恶心又不屑。

    正经人家的夫人和姑娘,别说踏足这种地方,沾上一点香粉都觉得不耻。

    许太妃责怨道:“雪堂你也忒不像话!母亲让你找到昭容,你找是找到了,怎能撒手不管,这些日任你表妹留在秦楼楚馆?你的责任心、契约精神都到哪儿去了?你做甩手掌柜子,是在糊弄母亲,还是在糊弄你自己?她一个姑娘家,在外无依无靠,受了欺辱你后悔莫及!”

    郎灵寂在旁听着,一袭玄衣昏黑如墨池,素净得犹如夜色,颇有种道家的清寂。今日是他大婚,才刚换下了新郎官的喜服,换作常服。

    他想了想,不太明白后悔莫及那句,有些好笑,道:“母亲教训的是。”

    许太妃心疼地搂着失散多年的侄女,余怒未消,“如今你是当朝帝师,给昭容在乌衣巷弄处宅子只是勾勾手的事。莫非娶了琅琊王氏的那女子,便开始畏手畏脚,忘记青梅竹马情了?”

    郎灵寂道,“与王姮姬无关。”

    许太妃不悦,“你这就向着她了?”

    郎灵寂轻描淡写道,“乌衣巷是王谢两家世代居住的地方,寸土寸金,有钱有权未必能买到一块地皮。”

    就像皇帝有能力封一个寒人为高官权臣,却无力把他们封为士族。士族靠的是世世代代的积累和血缘关系,家族的徽记远非任何一道旨意可以加封的。

    许太妃听出了言外之意,说她侄女不配。可昭容也是许家贵女,因幼年意外走失才沦落风尘,出身并不差。

    许太妃哼了声,先对这素未谋面的豪门儿媳三分不满,“即便不住乌衣巷,住其他地方同样可以的。她琅琊王氏虽家大业大,不能欺人至此,连你一个亲表妹都容不下。”

    郎灵寂道:“王姮姬是家主,有绝对的决定权,母亲也不好妄议家主吧?”

    许太妃闻言默怒,琅琊王氏门高非偶,自己这小小的许氏确实望尘莫及。

    到底没有血缘关系,她这继子才刚娶了琅琊王氏的新妇,便向着王氏了。

    许昭容在旁听着,今夜是王家小姐的洞房花烛,雪堂哥出来,使王姮姬独守空房,已经实打实羞辱到王姮姬了。

    胜利,需得一步步地获取,万万急不得。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劝道,“姑母,你莫责雪堂哥,安不安置宅院有何所谓。”

    许太妃心疼道:“傻孩子,你这些年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姨母若不照顾好你,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许昭容坚决不另辟宅院。

    她有自己的一番心思,若住到别的宅院去,以后接触郎灵寂可就难了。莫如直接住到琅琊王氏去,既享富贵,又在雪堂哥周围,将来还能博个名分。

    而且她初来乍到,原该去拜见琅琊王氏的主母。

    雪堂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婚了呢?瞧小王宅辉煌富丽无比,御赐大婚,许昭容心里说不嫉妒是假的。

    总有一天,荣耀也将属于她。

    回程,许太妃和许昭容共一架马车。

    许太妃紧攥着手中檀木佛珠,一颗颗滑过,念诵佛经百遍,兀自不能安定内心,方才郎灵寂的态度着实奇怪。

    她忍不住低声问:“昭容,他那日究竟怎么跟你说的,可答应收留你了?”

    传言琅琊王氏贵女不让丈夫纳妾。刚才郎灵寂说,许昭容户籍记在了她名下。影影绰绰的,竟好像真不打算纳妾。

    许昭容默然点头。

    许太妃长长舒了口气,又问:“那他对你是怎么个态度?”

    许昭容声如蚊蚋,“姨母别问了,雪堂哥才刚成婚。”

    人对新鲜事物总有三天新,这时候当然会向着明媒正娶的新妇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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