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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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便意有所指问了一句:“我外婆,是溺毙的。我老娘呢?你能保证她不会这样吗?”

    乐群微顿,“应该可以。”

    这句之后,刘月再不问什么了,她只盯着手术室门口还在持续亮着的灯,若有所思。

    乐群哄好了自己的姐姐,这会儿终于能去看身旁的方淮曳了。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东西,但是我只和她说。”

    她指了指方淮曳。

    靠墙立着的方淮曳眨了下眼,颔首:“可以。”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里出来了人,向刘月说明眼部伤口情况,并且拿来了眼球摘除手术的家属同意书。

    刘群芳的眼睛彻底保不住了,刘月到底还是颤着手签下了字。

    等刘群芳从手术室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

    方淮曳垂眸看向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刘群芳,目光复杂。

    她进村以来,只有两个人在她面前伤得这么惨烈,一个是给她画的嫫母像点睛的法师,现在法师一家还在和方玉掰扯,另一个就是刘群芳。

    可是刘群芳出事和法师出事带给她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这让她产生了几分畏惧——畏惧于报应的惨烈。

    被封住的山神给予刘群芳的报应是让她失明,失明之后她的报应却还没有结束,在刘月家看到刘群芳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太过触目惊心了些。

    粤娭毑和刘群芳都遭到了痛苦,那后面呢?这件事如果不解决,还有多少人会陷入痛苦中?

    乐群、方青月、方蓉花,甚至还有方之翠,她们都会这样吗?

    方淮曳有些恍惚地看了一眼方之翠。

    很恰好的,她也在看她。

    那双黝黑而明亮的眼睛里盛着担忧。

    方淮曳眨了下干涩的眼,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方之翠,我会努力的。”

    她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

    方之翠捏了捏她的指尖,“不会让你一个人努力,我会陪你走完这一程的。”

    方淮曳低声嗯了一句,想说句谢谢,最后却还是没说出口。

    方之翠不喜欢她说谢谢。

    乐群终于能抽出手已经是黎明拂晓时,刘群芳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刘月在那里守着,她也终于能把对方淮曳的承诺履行。

    她拿了刘月的车钥匙,拉着几个方家人一起回了刘月家。

    乐群只和方淮曳一个人谈,方之翠几人便在门口等待。

    方蓉花百无聊赖地用脚尖撵了撵地上的土,漫不经心地说:“怎么这事最后就只能和方姨奶一个人说了。”

    “大概跟她不和刘月说一个道理,”方之翠淡声回答:“听了的就要承担听到的责任,小方姨奶是这件事的核心,她把事情告诉小方姨奶没有心理负担,至于小方姨奶后续还会不会告诉我们,那就是她的事了,我们要是因为听了这件事要承担些什么,也就和乐群无关,因果也不会加到她身上。”

    方蓉花好奇起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沾点玄学的人都很害怕承担因果,我以前给人算命,从来就不会把事情说全,看出来了也只会说得模模糊糊。要有人有什么大事求到我身上,假如是件坏事,我也一般能推脱就推脱。”方之翠哼笑一声,“学了点这个的,做起事来都大同小异。总要先保全自己和身边的人,再去谈帮别人吧。”

    “那你现在做什么都挺明确的啊,你和小方姨奶关系这么好?”方蓉花说:“也没瞧见你避什么啊?这件事和你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你不还是上赶着参与了?”

    “方淮曳不一样,”方之翠抬头看向那座沉默的平房,声音很轻。

    方蓉花接着问哪儿不一样,却再也撬不开方之翠的嘴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自觉没趣,脑子里还记挂着粤娭毑和刘群芳,也没再开口。

    而屋子里,方淮曳跟在乐群身后,上了二楼。

    一楼依旧一片接一片的血迹,经过整晚的封闭,味道并不好闻,甚至方淮曳都隐隐觉得这里面好像浮了一层令人难以忍受的红雾,每走一步都令她的眼睫毛跟头发潮湿几分。

    “你知道鸡血有什么用吗?”乐群在她前面突然开口问。

    “鸡属阳,血能辟邪。”方淮曳回答。

    “对,”乐群颔首,“其实在出殡结束之后,芳姨就有预感自己可能遭报应了,但是她不怎么在乎,我劝了她几次,还是要做点准备,万一报应太大了,总要有点能挡灾的东西。”

    “她眼睛瞎了的时候并没有动用准备的东西,因为她觉得那不算什么,甚至和她自己的老娘一比,太轻微了。”她抬手摸了摸门上贴着的黄符,“这是用来迷惑视线的土道士符箓,沾了芳姨的血,每扇门都贴了,就能让降下来的报应一时之间找不到芳姨自己在哪里。”

    “芳姨活这么久总有些用来保命的看家功夫,你们都觉得今晚太惨烈了,可是在我看来,却是芳姨和山神斗法里,她靠一点伤,全身而退了。”乐群叹了口气,“这么说我姐姐估计要打我,但我还是得说芳姨这一次才是赢家,她要是醒了估计不会伤心,还会觉得挺爽快的。”

    乐群眼底对今晚这件事的理解方式和方淮曳是完全相反的。

    方淮曳暂且按下翻涌的心绪不表,只问:“那今晚你为什么又决定把事情告诉我呢?刘月都不追问你了,我们想用刘月倒逼你开口显然失败了。你为什么又主动提起?”

    “小方姨奶,无论是我还是我芳姨,我们其实追根究底都是普通人,”乐群笑起来,“你看,我芳姨按我的话来说厉害吧?可她面对山神,还是只能用伤害自己来换一条伤痕累累的命,而现在她昏迷不醒了,你觉得我有她这么厉害,能对抗这些报应吗?”

    “可是你不一样,你是被摘出来的人,这些事都和你相关。芳姨想瞒着这些事,那她是我的长辈,比我厉害,我只能听她的话。可现在她自己也折进去了,那我总得自救吧,我一个人的力量没有你们这么多人的力量大,那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不就是理所应该的事吗?”

    “说实话,如果今天芳姨不遭这事,就是捅到我姐姐那里,我也一个字都不会和你们说。”

    说着,她推开了刘群芳的房门,里面仍旧血迹斑斑,乐群无视血迹踩了进去,将靠墙的木床搬开,然后又在书桌的抽屉里拿出来了把锤子。

    她摸了摸墙的边角,找准了一个位置,猛地下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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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墙灰扑簌簌地掉,墙上竟然多了几道裂痕,方淮曳蹲到她的身边,低声问:“这里面是什么?”

    “是我知道这件事的来源。”

    乐群的话音落下,墙面已经被她敲开了一整块,露出嵌进墙内的一本米黄色记事本来。

    她把记事本拿出来,抬手扫开上面的白色墙灰,方淮曳眼尖地看到了上头有2001年的字样,看模样像是哪个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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