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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原子大碰撞》 80-90(第16/19页)
随便说说的。”
“当我是你?”
“你又来?”
孟揭闭了闭眼,整个裹住她的手往兜里一揣,被晏在舒当面提起“现男友”这事激起的脾气还没消,偏偏让她一颗酸枣一块糖地勾着,勾得他浑身不痛快,明显感觉到忍耐度已经抵达临界值,几次想的都是算了。
道德感反正不要了,公序良俗也丢干净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要招惹就招惹到底。
这复杂的心路历程晏在舒不知道,她后半程就逛得可舒心,一舒心,手就管不住,晏在舒本来就喜欢买东西,这会儿看着推车里满当当的东西,有愣一下,自己嘟囔着买多了,又要面子地不肯往回放。
孟揭就单手推着车,已经走到自助买单处了,朝她斜一下脑袋,“买单,愣什么?”
晏在舒噎一下,跟上去:“你车的前备箱放不下吧?”
“有配送服务,环岛路一般半小时送达。”
“送环岛路?”
那倒也行,晏在舒不是缺这些东西,就是眼热,想凑一阵热闹。
“嗯,”孟揭操控着扶手,轮子缓缓往前碾动,排进买单队伍里,“很久没过去,正好添点东西。”
晏在舒原本还在百无聊赖地看收银台前的薄荷糖,听着这话,心里先意识到这话背后的逻辑,意识到孟揭这种理性至上的人,分手后竟然也会触景伤情。
三四秒后,晏在舒才问:“那你这几天住哪儿?”
“老爷子那。”
慢慢哦一声,晏在舒把薄荷糖往车里放,人也站到他身侧,眼睛没看他,语气挺温柔的:“那……今天过去是要干嘛?”
孟揭看她一眼,“寰园池子多,怕soup掉水里,换个地方养。”
“就这样?”
“骨碌碌”几声,前边买单的家庭闹闹哄哄地走了一拨,孟揭手底下推车轮子往前一滚,超市工作人员正好上前来,给他们指了自助买单的机位,孟揭没答上这句话,搞得晏在舒心里没着没落,生起一股想要追根究底的痒劲儿。
得亏晏在舒不是憋得住事的性格。
三两步绕前边,直勾勾看进他眼里:“讲讲清楚啊,你搬回去,就只是因为要换个地方养狗?”
第二拨人上前刷码买单,“滴滴”此起彼伏,孟揭手里的购物车咔地靠在闸机口外,这才徐徐回头,对上一个眼里全是倔劲儿的晏在舒,平静地回她:“你想知道这?”
“想啊。”晏在舒不假思索。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出发点是什么。”
孟揭这个人做事儿,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攻守兼备,他看着在这场感情里一直处在被动位置,他甚至也能接受晏在舒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他,自身的压力调度能力是一回事,对自己真正所求的东西一直保持清醒是一回事,还有一点,他偶尔的几次对晏在舒的反攻全杀在了靶心上,所以才能让晏在舒对他咬牙切齿的同时,又忍不住要关注他,要跟他较劲儿,要对他这个人产生长长久久的胜负欲。
出必行,杀必果,他是这样一个孟揭。
于是晏在舒就卡壳了。
知道孟揭在倒逼她袒露真心,偏她也没法真的把这话题撇过去,因为她现在,此时此刻,就对这个人有强烈的占有欲。
“哔——”
闸机亮起橘色闪灯,电子音温馨提示,“前方即将完成买单,请下一位顾客做好准备。”
轻柔的提示音就像急催的战鼓,晏在舒呼吸提起,孟揭仍然看着她,一个明明有恃无恐,却被倒逼得蠢蠢欲动,一个自认站在悬崖边,却仍然有见招拆招的手腕。
闸机“滴”地往两边弹开,打断了这场无声的拉锯。
孟揭懒洋洋收回目光,推动购物车,过了闸机口,往前边一抬下巴,示意晏在舒边上歇着就成,然后一转推车把手,抽出个环保袋,一件件有条有理地往袋中填充。
刷卡买单,再到配送区填单子,全程不要她搭手,做事又麻利又清爽,晏在舒就拆着一包薄荷糖,含在嘴里,晃晃悠悠地跟着他。
超市里的新年歌在耳边喧闹着,举目望去,全是举家出动的大采购,晏在舒单手被孟揭牵着,一前一后穿过买单台拥挤的人潮,可能是受年节的气氛感染,她竟然也觉得,如果明年来,后年来,年年来这么一趟,好像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买完单后,晏在舒套上了她的大衣,手揣兜里,随手拢了一下衣襟,跟孟揭一起去取车,往停车场去的这段路特别暗,暗到孟揭的脸部肩颈都揉了层灰扑扑的毛边。
上车后,孟揭第一件事是开车内暖气,左手转着方向盘,右手直接捞她冷冰冰的手,捂在掌心里暖着,晏在舒没看他,只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方形建筑,“刚刚你问的话,你还想听回答吗?”
“你说。”
“我的出发点就是你,”总算说出口,晏在舒反手盖他手背,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我想知道你说的不想分手有多大决心,想知道你是真放不下还是不甘心,想问问你有多大把握能让破镜重圆。”
车子一阵起伏,过缓速带后,孟揭手搭在方向盘上:“你觉得是破镜?”
“对我来说不是,但对你就不一定了。”
晏在舒是实话实说,对她而言,既然不存在孟揭另寻新欢,那些怨啊恨啊等等各种笼统的负面情绪就可以一笔勾销,她不内耗,也不反复回味,利落得像个挥剑斩愁丝的战士,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孟揭扎扎实实拐到手。
孟揭听着这话,点一下头:“在我这里不存在破镜重圆,”他敲了一下方向盘,“从你提分手到现在为止,我唯一后悔的事情,是没有当场买机票回国。”
正反馈来了,没有虚与委蛇,没有拐弯抹角,就是一场对陈旧病灶的彻底清剿。
晏在舒一点点地把指头探进他指缝里:“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
车在红灯前停下,车窗外是一带红瓦灰墙的小房子,巨大的云影匍匐在地面,拖着尾翼缓慢前行,孟揭跟她十指扣紧:“我对你没变过。从小就不用说了,睁眼晏在舒,闭眼晏在舒的日子过了六年,先给我的社交和感情观定型的就是你。”
心跳得飞快。
“那你后来还那么怼我,气我,阴阳我。”
“青春期逆反心理,自我意识作祟,从前越在意什么,青春期就越想抹杀什么,别说你没有。”
晏在舒哼一声:“还有呢?”
这话孟揭接得慢,就一下下捏着晏在舒手指骨,直到车拐进小区,在寂静的林荫道上安静前行,月牙儿颠颠地坠在身后,滚了一地清亮的芒。
“我之前有个老师,他说物理研究者应该内修,不应该在这个世界设锚,你知道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想的什么?我想的你。”
实验楼前重逢之后,心情跟他妈过山车一样,先高高抛起,再啪唧砸地,晏在舒要在他和辛鸣之间周旋,他气啊,压着火,在两天的自我拉锯之后,还是忍不住想她,想她就要找她,找她就要把话说给她。
就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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