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大碰撞: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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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我店对面卖水果的,就在这店面里扯一块帘子,人住里面,外面就摆水果,但是家里男人爱赌,赌到倾家荡产,连家里两亩地都抵给人家了,后来呢老婆受不了离婚了,女儿也聋了,他倒是起来了,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给他赚到钱去盖了这个房子,哦哟,现在人哦,不知道上哪里闷声赚钱的。”

    店里有客来,老板娘转了头,笑眯眯迎过去:“吃什么啊,今天骨汤熬得很不错的呀,你看看汤色咯……”

    晏在舒挑着面,一下下轻轻吹凉,一边想着这些事儿。手机搁桌上,连着充电宝,一口口吞着里边的电量,却异常安静。

    距离孟揭挂她电话过去三小时,期间她回拨过三四个,都拨不通;也旁敲侧击问过同实验室的师兄李尚,李尚说他今天就没去实验室,早些时候联系过他,那时他还在家里;最后晏在舒问到家里阿姨,阿姨说中午那会儿还看见他们家司机载着阿姨出门买菜,她搭了个便车,孟家阿姨是有提一嘴,说要买个什么干料回来煲汤,哥哥爱喝的。

    所以是在家。

    在家,却不接电话。

    从被挂断电话的怒,到中期各种带着担忧的胡思乱想,到现在逐渐带怒,晏在舒放下筷子,给孟揭发过一条语音:“撂一句话就玩消失是什么意思,不接电话明天别来找我!”

    但语音一发出去,和姜杨的位置共享就突然中断了,起先以为是信号不稳定,但手机信号标志分明满格,晏在舒买了单,一边往外走,一边尝试跟雍如菁共享位置,雍如菁也没接,她快步走进人群里,开始拨电话。

    通的,但没人接,师徒俩的电话都一个样!

    晏在舒这一天被拨不通的电话弄得烦躁,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闷头就往河对岸走,而裴庭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吊儿郎当跟着,嘴巴上还在说:“就知道你得惹事儿,早就盯着你呢,现在又想干嘛,小太子微服私访啊,我看你是差不多得了,我这翘着班呢,能不能让哥省点心。”

    晏在舒烦得回头直接怼:“你闭嘴。”

    “好好好,”说着好,可半点没有要闭嘴的意思,裴庭叼着吸管,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还在叨叨,“我跟你说啊,我就负责看着你不出事儿,否则我跟我妈,跟小姨和阿嬷都没法儿交代,跟笠恒有关的,我是半点不掺和的哦,人家刚给我喂了一块大饼,你知道今年我公司财报得漂亮成什么样儿吗,唉,说真的,你今天要是不作妖,哥送你架直升机,爱怎么玩怎么玩去。”

    晏在舒小跑过桥,在冷风里感觉到手机在震,她忙划屏接。

    对面人声嘈杂,起码有十来个人在喧嚷,雍如菁的声音又急又断续,“报……他们……疯啦……晏……报警!”

    唯独最后俩字震彻人心,晏在舒后背瞬间就惊凉,“报位置!你们在哪儿?如菁?”

    电话被匆促地挂了,晏在舒握着手机,在夜风里给唐甘发了条语音,一路跑到荣辉家门口用力拍门,而裴庭呆了,跟被风撸秃了毛的似的,抖了一下,然后三两步走上前来:“你说谁?!”

    没人开门,也没人应声,晏在舒后撤两步,眼睛刚瞄上院墙,那门突然嘎吱一响,自里边被拉开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探出脑袋,仿佛跑急了,人工耳蜗都掉了一只,额发也湿漉漉的,见着晏在舒先是一喜,她认得的,认得这个在特殊儿童中心跟她待了几天的姐姐,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开始手忙脚乱地比划起来,说话不太利索,但字字都是关键。

    “外面,好多人,把爸爸,帽子姐,拉走,大铁锹。”

    她抬着手臂,一直在指院子后面,连通田埂,连通山脚几座农家小院的方向。

    有时候弱势方不是真的弱势。闭嘴才能收钱,这是笠恒早就暗示过这十八个家庭的前提。一个荣辉要反水,就代表另外十七个家庭都拿不到笠恒承诺过的赔偿金,三百万,这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户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亮亮堂堂的大房子,意味着走哪都有人捧着敬着,意味着不用再为一副人工耳蜗来回奔波。

    更何况,这就是他们应得的,他们问心无愧,谁阻拦,谁就是图谋不轨,50%的真相和100%真相之间隔着五千四百万,天呐,真相算什么,一个人坐牢和一群人坐牢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区别,没有,公理正义是英雄的墓志铭,他们只是可怜又贫苦的老实人,看看他们粗糙皲裂的手掌吧,看看他们沟壑丛生的脸吧,看看他们的老屋子吧,他们应该得到补偿,而真相太贵了,他们消费不起。

    裴庭“操”了一声,心里那把算盘一下子把局面厘清了,翻出手机摁了几个电话,推开门就要往里走,一回头见晏在舒还皱着眉站原地。

    “走啊!发什么愣啊!”

    晏在舒是要走,可手机接二连三地响,原先死也打不通的电话,都在这时回过来了,她往里快步走,同时接起来。

    “孟揭?”

    裴庭一边走一边抄了块砖,觉得不趁手,往边上一丢,又捞起一根棍儿,搅得哐哐啷啷的,孟揭的声音也夹在丝丝拉拉的电流声里,像是原本要解释什么,但听了晏在舒这里的动静,解释变成反问:“你在哪里?”

    “桉县。”

    风很大,雾色薄薄的,晏在舒打着手语,配着口语,让小姑娘别跟,又叮嘱她打县委电话,一会儿有个高高的大姐姐带着警察叔叔来,就告诉那姐姐,他们都往后山走了。小姑娘都听着,用力点头。

    孟揭也听着,一字不落地听着,砰一下关车门:“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参与这件事?”

    晏在舒这才扶一下耳机,身体穿过后院的篱笆,一脚踩进松软的泥地里,脚步都不带缓的:“你说完话可以消失一天,别人就得半点儿疑议没有地照做?怎么呢,你讲的话是圣旨吗?吾皇三岁三三岁?”

    孟揭闭了闭眼,发了几条信息,压着情绪不跟她在这当口犟,脑子在转,在思考此时的最佳解决方式:“不要直接参与冲突,笠恒一定有人在煽动其他涉事家长,把媒体继续曝光和得到补偿金打成两个对立面,不是每个人都会要公道而弃掉真金白银的,你找个安全地方待着,当地县委和民警已经介入,很快会跟对方联系,后续的事交给我……”

    晏在舒打断:“所以你一直都知道笠恒的内情。”

    他们复合时间太短,一周来完全陷入外界施加的节奏里,晏在舒没有机会跟他讲这事儿,但他都知道,而他让她不要参与。

    “我知道。”

    “你手里有笠恒股份是吗?”

    “有。”

    “所以你也要稳股价是吗?”

    前后两个问题,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定论,让孟揭有两秒没反应过来,但隐隐意识到自己被打成了哪种阶级对立面,直觉告诉自己不能怪她,他们之间确实存在那么一道人为信息差,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有情绪,他们认识十九年,分分合合四个月,为什么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她都信不过他?

    “不是,你别往这想。”

    声音很沉。

    路不好走,晏在舒得打开手机电筒,她甚至没法分心去延伸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也没法分辨孟揭在整件事中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她只看当前,只重现在,撂下一句“那这件事,你也不要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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