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大碰撞: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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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她终于想起一个人。

    一个事前叫得最凶,事后却消失了的人。

    电话嘟了三声,晏在舒在廊桥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第四声时接通,“有什么事用得上小的,大小姐。”

    裴庭的声音挺稳的,讽刺性也挺浓的,晏在舒脚步停下来,把手搭在栏杆上,思忖了会儿,问:“你这两天忙什么呢。”

    “少来这套,有事说事。”

    “最近的新闻你看了?”

    “看了,干嘛,要我给你敬个礼吗,无畏先锋。”

    这人!晏在舒按着脾气:“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对。”

    “哪儿不对。”裴庭声音特别散漫。

    “一开头就不对,”晏在舒转个身,“笠恒内查这么快的吗,新闻播出到笠恒的解聘通知出来,只隔了一晚。”

    这问题不是没人提,但笠恒后续处理得太快也太漂亮,钱也砸了,名声也洗了,一颗老鼠屎也从锅里摘出去了,一个向来没有负面新闻的药企要在舆论里翻身真是太容易。

    “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裴庭竟然折回去,回到她问的第一个问题。

    “嗯?”

    “我跟你说过的那部正基调的片子,已经在筹备开拍了,最近忙着跟摄制组开会。”

    遥遥的海面上,折出的亮光晃到她眼睛,晏在舒转过头,“……那项目不是很难批下来吗?”

    “怎么说,原先是很难批的,你这档事一出,前边堵的流程一下子就通了。”

    有些微妙的联想在脑子里闪回,晏在舒感觉到一点惊悸,指尖发凉,无意识地走了两步:“什么意思?”

    “有个词叫先礼后兵,明显有人,或者说,大部分人都不希望这事儿到此为止,参与过这件事的,最好从现在开始都闭上嘴,都把矛头转向别的地方,息事宁人,明白吧?见好就收,明白吧!”

    “所以笠恒就是有问题。”

    裴庭顿了一下:“你要这样想也行,就像你说的,开头是错的,可结果未必错。”

    晏在舒深呼吸,两秒过后,才问裴庭:“那个老药厂主任是真的中饱私囊,还是被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

    “那我怎么知道,”裴庭笑了下,“这事儿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裴庭慢悠悠说:“天理公道不重要,孰是孰非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天的股价,你以为杀了人家一个措手不及,其实人家早就知道你能作出什么妖,也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小嫩崽,象牙塔还没出来,就别想着跟人斗了。”

    晏在舒被他这模棱两可又夹嘲带讽的语气刺得讲不出话。

    “你不会真以为一条新闻就能让笠恒伤筋动骨吧,”裴庭还在说,“笠恒连发三条声明,做的那些所谓补救措施好了,不是为了网络上那点唾沫,是因为笠恒的股价下跌,不得不做。”

    “不是,我一周前就给你指了条明路,让你去问你前男友,你是真把我的话当屁放是吧,”裴庭真就服了,“你问问他,笠恒股票跌七个点,他要不要想法子,奥新的供应商出了问题,他要不要稳。”

    “哦不对,听说你们和好了啊,不是前男友了,那是……男朋友。”

    手机在掌心里握了三分钟,握到发烫,而全身的血开始转凉,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后怕,三分钟过去,晏在舒才划开屏幕,僵硬的手指头一个一个码下那串数字。

    “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通的。

    但被挂断了。

    晏在舒没在他那吃过闭门羹,情绪已经隐隐地起来,偏偏又摁着,理智发挥余热,她深吸一口气,背靠在栏杆上,毫不停留地再拨,再被挂断,她又拨,对面可能从这持续不间断的通话频率里察觉出了某种情绪。

    拨到第四个的时候,通了。

    晏在舒语气尽量平和,让这话听起来尽量不要像质问:“你有没有空,我想问你笠恒……”

    孟揭那边既没有办公室主机运转的滴滴声,也没有开会时的杂音,安安静静,打断她话时,声音也很稳:“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

    第74章 祖传

    空气里浮着一股常年浸于纸墨的味道, 门窗紧闭,室内气压低,几乎无声无响, 这句话说完, 话筒里也有些许的死寂, 很快又被不规律的呼吸取代,透过话筒,孟揭都能察觉到晏在舒压抑着的情绪,他垂着眼, 蜷着掌心, 安静听了两秒,两秒后,他主动挂断了。

    第二秒刚过,“哗啦”一声, 自正前方两米的位置猛地掴来一阵风!

    一叠薄薄的纸对着孟揭正脸掷来,他侧了下头,尖锐的粗钝的纸悉数打上他右脸,又窸窸窣窣落在地上,秘书抖了一下手, 默不作声拉开门,把书房留给这对父子。

    “你长本事了。”

    孟介朴手慢慢落桌上,穿着质朴无华的行政夹克, 持重低调, 那副不喜不怒自带三分亲和的样子融在脸上,一副皮囊三十年都没变过, 握着一沓纸往儿子脸上甩时当然也不变色。

    孟揭收了手机,揣进兜里, 右脸颊还残留着纸张页脚划过的钝痛,以同样一种冷淡的态度回:“您日理万机不得空,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孟介朴把手里的钢笔搁下,呼吸间轻轻扯了一下领带,而后突然拿起桌上的一枚镇纸,仍旧是照着脸猛掷过去!

    拳头大的镇纸,实心,边角尖锐,这一下真砸脸上,不骨折也得破相,那股雷霆万钧的劲力破空而来的时候,孟揭抬手,用手臂挡了这一下,重物击肉声又钝又闷,顷刻就划破了衣袖,孟揭像是习惯了这种戏码,面不改色,在镇纸往下落的时候垂手接了,指头再一松,一抬,把那块镇纸轻轻地,无所谓地丢到了一旁。

    他知道的。

    上一下,砸他自作主张。

    这一下,砸他言行无状。

    孟介朴训话的时候,他不能插嘴,孟介朴发火的时候,他不能反抗,这是规矩。

    小的时候孟揭怕长了翅膀的昆虫,譬如蜻蜓,譬如蚊子,孟介朴看不惯,炎炎夏夜,就把他丢在院子里,让他和飞虫过了一整夜,试图让他在一个个红肿的包里找到勇敢。

    反过来,孟介朴洁癖严重,嫌恶家养宠物爱掉毛,还有味儿,所以在家里三令五申不准养,偏偏当时的孩子们都喜欢小猫小狗,孟介朴每每牵着孟揭下车,远远看见了,总要把他抱着匆匆进家,然后一遍遍告诉孟揭,猫会抓他,狗会咬他,那些东西会让他生病。

    所以孟揭还没有见过小猫小狗,已经先学会怕了,他按着孟介朴框定的边界,循规蹈矩二十来年,这是第一次正面违逆孟介朴。

    沉静寡言的缸中小鱼顶角化了龙,逆鳞一起,覆雨翻云,孟介朴坐不住了。

    镇纸还在木地面上滚动,最终“笃”一下,停定,孟介朴拨通秘书电话,嘱咐他半小时内不要进来,也不要接线,然后往椅背一靠,藏青色的夹克领口折了一下,就这么看着孟揭。

    “家族基金一个月内陆续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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