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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原子大碰撞》 60-70(第3/25页)
鼻梁眼下沾的碎发擦干净了。
手特别烫。
***
接连三天的考试都是孟揭接送,时间不长不短,寒流持续肆虐,湿漉漉的雨伞、毛衣外套和热水杯成为最常见的三件套,他正好处在课题结束后的长假期中,为了接她还换了一辆不那么惹眼的车,两人见面的时间其实不多,就接来送往的个把小时,偶尔一起吃顿饭,然后孟揭回实验室,继续该忙忙。
这种状态挺好的。
孟揭也知道她讲的断关系是什么意思,是她现在的重心要投到学业事业,是不想费心神打理这种复杂的双方家庭关系,也不想再来一回被动加快关系进度,避免哪天眼睛一睁,好端端一个人,就“被订婚”了。
对,这事儿孟揭能理解,他竟然从“不爽”进化到“能理解”了,那个环腰抱的后劲确实厉害,把他这性子治得服服帖帖。
但他的状态又很奇怪,说是安分吧,偶尔看着又好像揣着事儿,那种隐含得意,又装着不动声色的状态太违和了。
他知道晏在舒看得出来。
他也知道晏在舒故意不接茬儿。
这姑娘太聪明,也太懂怎么拿捏他,光是这种视而不见,任由他的心思如野草蔓延的架势,就足够让他再沉进一分,再焦灼一分。
***
而孟揭这几天都在猫着心思耍什么歪招儿,晏在舒也很快就知道了。
综合考后当晚,孟揭送晏在舒到碧湾,是想直接拐她到环岛路住下的,但她说考完系里还有一场活动,活动结束后才开始放假。
也就算了。
这晚过得心不在焉。
仍旧待在游戏房里,手边搁着一杯气泡水,还有晏在舒的那顶针织帽,屏幕上,好不容易拉高的游戏胜率再度跌破90%,他百无聊赖地去拿盖在针织帽下的手机。
屏幕一亮起,先看到一则推送,大致是由于这两天寒流来势汹汹,海市大规模爆发流感,卫健部门建议市民做好消杀,注意防寒保暖,配图是一张爆满的急诊实况照片。
紧接着看到第二条消息,是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发的,说A大几个系都在半夜发了停课通知,禁止校内扎堆办活动,而物理系这种考完试的直接给放了假,休假期提前到今天,各群里都炸开了,刷屏999+。
二话没说,孟揭迅速切到订票界面,改了两张到北城的机票,然后起身上楼,洗澡,拉着一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出了门。
这时天还没亮。
路上给晏在舒打了个电话,响过七八声后,被按掉。
又打,这回她接得快,一接通就怼:“你不睡觉的是不是……”
她这口气,鼻音重,声音又软又沙又黏糊,还带着股针对性很强的不耐烦,孟揭偏就喜欢得要死,他看一眼时间:“我还有十分钟到,你下楼,行李我都带上了。”
“什么玩意……”晏在舒翻了个身,终于肯睁一下眼,“现在才几点?”
“五点二十分,”孟揭说,“你看系群公告。”
“五点二十你给我打什么电话……”晏在舒一边念,一边坐起来,捋一把头发,眯着眼开始翻手机,“是不是淋雨淋坏脑子了你……系群……系群在……嗯?哈?”
孟揭听着这瞬间激灵起来的音调,笑:“起吧,飞机上可以补觉。”
这祖宗,把她未来一周的行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第62章 日落
在十一月的第一天, 海市被寒流席卷的最后一个清晨,天没亮,雨不歇, 整座城市笼罩在灰扑扑的淡霭里, 晏在舒魂都没醒透, 就被孟揭带上了车,带上了飞往北城的飞机。
登机时,晏在舒走路都打飘,说要杯冰美式, 孟揭给了她一杯热豆浆, 说喝了再睡会儿。
“你怎么一副要搞事的样?”晏在舒狐疑地把他看着。
孟揭不应这句,嘴角微微勾着,左手罩着她后腰,轻轻拍一下:“小心台阶。”
左右空姐都往这儿看。
而这也是晏在舒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起飞后不久,她就卷着毯子睡死过去了。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染上了流感,晏在舒身体温度一直偏高,因为俩人的座位相连,中间就隔着一道扶手, 孟揭察觉到了,把外套给她盖上,手一直握着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对这段行程有额外期待的关系, 眼神也总是在她脸上挪不开。
一来一回,引起了空姐的注意。
空姐过来问他需要什么早餐。
孟揭说不用。
空姐又轻声询问旁边的女士是否需要早餐。
他还说不用。
但空姐并没有离开, 温柔又礼貌地把音量稍稍提高:“这位女士需要把座椅放平吗,舱内还有毛毯可以加盖。”
就差没把“晏在舒女士, 请问你需不需要帮助”明摆着说出来了。
晏在舒果然有醒一下,说:“不用,谢谢。”
跟着把脑袋朝孟揭那儿偏了偏。
孟揭觉得人空姐还挺专业,警惕性挺高,怕一个睡死过去的女生被男生占了便宜不自知,谢过了她,又绕着晏在舒发尾,摸了摸她额头。
晏在舒觉得烦,拍掉他手:“别摸。”
孟揭就不摸,但又开始作,平板也不看了,就这么撑着脑袋看她睡觉,晏在舒能感觉不到吗,那种被狩猎者盯上的感觉几乎要头皮发麻,她睁眼,果然对上孟揭的眼神,这会儿语气不善:“干嘛?”
“你睡你的。”
潜台词我喜欢看你安安静静睡觉,我就是能看一路。
烦死,晏在舒忍不住笑一下,把座椅调好,翻过身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
海市只是阴雨连天,到北城,双眼盈余的色调就翻了个新,晏在舒出机场时,巨幅的白色迎面打来,朔风夹着雪粒,直往脸上扑,冷是冷,只是不像海市的冷那么欺负人,恨不得割开皮肤把寒湿的雨往骨头缝里填。
北城的冬天是很飒的。
晏在舒伸出双手,呵了一团白乎乎的热气,人不困了,精气神也来了,扭头问孟揭:“我雪板呢?”
雪板在他们登机前已经打包好,托运了,落地后有雪场酒店对接,连行李箱带滑雪装备,都先用车送到了酒店,而他们刚出航站楼,孟揭的车就停在就近车位,是一辆装载量明显很够的越野车,防滑链都装好了,一路顺顺当当到酒店。
酒店定的是套房,离雪场五分钟,高层,景好,从落地窗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淡金色的日光从云层里泄下来,悉数浇在雪山峰顶,孟揭从身后靠近她,下巴轻轻挨着她头顶,她往后半步,把后背贴进他胸口。
什么话都没说。
又像什么话都说了。
天气晴冷,睡完午觉,孟揭就开着车带她下了山,说是刚来不急着往雪场跑,把她带到了一座小镇里,吃了顿正宗的北城菜,他说这种地道菜,就得坐在小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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