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大碰撞: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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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晏在舒笑。

    “喜欢什么花儿?”

    “绣球吧。”

    “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俩人说着,边往外走,晏在舒站在教学楼前跟成莎告别。

    下午时分,阳光不燥,校道两旁的大树牵起道连绵不尽的翠色屏障,教学楼前人流不息,有背着包赶着上晚课的,有三两聚着聊天的,有抱着书侧身避人准备去自习的,还有背着球拍赶场子的,天光涌动在透明杯子内,晏在舒低着头发定位给唐甘,注意到左侧走近个人,她只当是路过的学生,往侧旁让了一步,而那人在两秒的停滞后,再次跟上来。

    “你好。”

    关手机,抬头,晏在舒看着这张周正严肃的脸:“你好,池麟?”

    这是话剧小团队的新男主演,林教授目前在带的学生,也是奥新社会与人文研究所在本届唯一招纳的在校生,非科班,但上两辈都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算是耳濡目染,也算有这爱好,还有挺丰富的客串演出经验。

    唐甘吸收了上一位男主演的教训,这回就算有林教授的关系,也把人方方面面都考察得很周到,最后发来俩字:“靠谱。”

    确实靠谱,试戏时能看出功课做得到位,特严谨,还有礼貌,有分寸知进退,还会跟晏在舒一起抠各种表演细节和台词节奏。

    跟新朋友共事很舒服。

    今天林教授也在,所以双方当场拟了口头协约,唐甘把修改后的完整版合同也发了给池麟。

    排练结束后,唐甘坐排练室栏杆边上,等晏在舒换衣服:“你能信这也是裴庭公司的半合约演员?”

    “……”晏在舒缓慢地抬头,“不说是林教授关门弟子吗?”

    “是啊,”唐甘说,“也是裴庭签的那种话剧旺季的短期合约演员,就跟你和你妈的乐团那性质差不多,每年你妈妈那乐团巡演,你上的那几场不也是签的短期合同吗,裴庭这性质也是一样的,一场一场签,否则人还要做学问,哪来那么多时间演出。”

    “裴庭跟奥新有合作?”

    “在海市站得住脚的,都跟奥新有合作,那是大腿中的大腿,”唐甘接着抖料,“听说之前池麟是没档期的,所以林教授那里也没讲,但后来公司把行程改了,这才兜兜转转推到我们这里来。”

    “他还干这好事儿。”

    “就说怪嘛,”唐甘琢磨着,“裴庭最近别是有事儿要求你,这么紧着把手头的优质演员推过来,还不露面儿,不争风头,这也太不像他了。”

    晏在舒掸掸手臂上一层鸡皮疙瘩:“最好别。”

    “该说不说,抛开这一层,演员很优秀,”唐甘话锋一转,“这回地主爷总算满意了。”

    “嗯?”晏在舒出了点儿汗,正在说话间隙里背身脱T恤。

    唐甘朝她晃晃手机里的聊天框,晏在舒换了条格子短裙,素色亚麻衬衫,这会儿边套衬衫袖子边往过走,聊天框对面是一小幅好久不见的中微子头像,唐甘发了为时三分半的排练视频,附一句特官方特正式的话,乙方的态度摆得没谁了,对方回俩字恭喜。

    “恭喜什么呢,地主爷真客气,”唐甘说,“恭喜我们找到新男主演,还是恭喜我们话剧不会开天窗?合着这不是他的项目呢。”

    晏在舒说:“应该是恭喜我们不用再踩雷了。”

    唐甘一想,觉得挺有道理,跟着跳下栏杆,看了眼时间:“你刚是不是没吃饭来的?下午跟成莎一块儿呢吧。”

    “对,跟她改两处细节,没来得及吃,就在便利店买了个饭团,”晏在舒一手开储物柜,而后弯腰系鞋带,问唐甘,“一会儿一起吃点?”

    “算了吧。”

    “嗯?”

    唐甘朝她努努嘴,示意她储物柜里频繁震动的手机。

    晏在舒掏出手机,来电提醒——“男朋友。”

    “哦哟,这么正式。”唐甘打着趣儿,抛着车钥匙,说了句有约,就特别自觉特别地走了。

    “……”晏在舒反手把电话摁掉,她存的备注是孟揭,连名带姓的,不显露私人关系的,非常正式且普通的备注。

    除开孟揭没谁了。晏在舒能想起来的就是午睡过后做的一场。

    那一场温柔且绵长,晏在舒中途接了个电话,那时孟揭还抱着她,俩人在那张双人沙发椅上,她出着汗,回着话,脸上全是潮红,一半是慌的,一半是动情。

    电话对面是阿嬷那儿的物业管家,说是家里要做天然气安全排查,但家里边没人,阿嬷那里估摸着也受时差影响接不到电话,物业问她什么时候方便入户,晏在舒说稍等,得问一下阿姨还在不在市区内,而后挂掉电话,又打给住家阿姨确认时间,来来回回打了三通电话,费时五分钟,全程保持着匀速且平稳的语调,因为孟揭这混蛋。

    这混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在那一边把她发尾绕着结,一边以一种没尝试过的深度缠着她。

    是没大动作,是很耐心地在等她讲完正经事,但却在缓慢地挤压式地在往那最窄的关坳去,到晏在舒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孟揭蓄了五分钟的力开始发作,晏在舒瞬间崩盘,咬着牙,打着颤,不受控制地淌出生理泪水,指甲一次次划在他耳下和耳廓。

    因此也没看到孟揭束着她手往沙发按的时候,另一只手也在点着她没来得及关的通话记录页面,她问她手机哪儿去了,他只回在床头柜,而后又低头吻下来。

    晏在舒没法深究太多,事后也没有任何印象,因为当时这具躯体的冲击感太强,有痛,还有那种勾着肉蚀着骨的痒麻。

    那应该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

    ***

    所以活该他独守空房。

    晏在舒噼里啪啦按键盘,刚删完备注,手机又震起来,来电话的是阿嬷的司机。

    糟,忘了给阿嬷回电。

    “程叔好。”

    “晏晏哪?你们教学楼在东边还是西面啊?哎哟刚刚问了个学生,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讲什么……”

    晏在舒听着,三四句后才反应过来:“程叔你过来了?”

    “对对,快到了啊,梅姐说来接你回家吃饭,哦我看到你了!你往右边这条路来,我打双闪呢看得到吗?”

    阿嬷回来了。

    竟然比预计的行程提早了两天。

    上车,落座,刚跟程叔打过招呼,孟揭就拨来第二个电话,她按掉,他又打,她再按掉,手机立马收到条消息,干脆利落三个字:【接电话。】

    真会卡时间呢,说着不认同每周固定频率的见面,但还是卡着临近周末的点儿找她,晏在舒冷笑一声,回:【有事。】-

    孟揭:【晚上十点半,你有什么事?】-

    晏在舒:【正经人,总归要做点正经事的。】

    不正经的人就不见了,不正经的事儿也不做了。话外音明晃晃地摊在了脸上。

    孟揭回的是个:【行。】

    晏在舒当下没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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