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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原子大碰撞》 30-40(第21/22页)
去只会日渐恶化,”她笑一声,“挨得近了说会有反应的是谁?发着烧还在问愿不愿意发生亲密关系的是谁?你对我这也不是喜欢,是生理吸引。”
“孟揭,”她转过身,手抚着他颈侧,“我们的关系,如果崩,那就是牵骨连肉,两边家庭都震三震的大事儿,容错率太低了。而现在的状态就很好,那些写在书里戏里的命定般的兰因絮果我们能避则避,合得来,我们处上一年半载,合不来,那还是好聚好散,行不行?”
最后孟揭还是说了好。
***
他今晚是难得的话少。
来赴这个周末之约之前并不是这样,他至少准备了两版方案,应对狡黠的晏在舒,应对翻脸不认人的晏在舒,然后看完这场聒噪又无聊的赛车就带她下山,但没有一种是以“我挺喜欢现在的”作为开头。
他只准备了难搞的打法,但晏在舒一句喜欢现在,搞得他的原计划打开始就落了空,一句句话在喉咙口打转,最后悉数咽了回去。
带着点儿“你没针对咱俩的关系进行过这种深度思考,虽然我90%不同意,但我挺喜欢你为此认真的样子”的那种咽。
还有一点,晏在舒的“生理吸引”四个字阴差阳错地戳到了孟揭的痛点。
他有病,有性/瘾,他的感情是受生理驱动的,见不得光也经不起推敲,哪怕他很清楚他此时此刻站在这里,跟病瘾没有关系,如果纯是病瘾驱策,孟揭这几天就会不择手段能哄则哄地把她拐到面前,而不会生挨晏在舒这几天绵密细碎的折磨。
但这种事他说的不算,甚至,向她坦白病瘾对现在的局面而言是要起到反作用的,晏在舒压根儿不会在乎病不病,她只会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是生理吸引吧。
而此时此刻,孟揭只知道自己对晏在舒有强烈的探索欲,想知道她偏爱的口味,想知道她喜欢的体位,对她从头到脚乃至头发丝儿都有极其浓烈的兴趣。
可以说是暧昧导致的新鲜感,但他有预感,这种新鲜感会一直持续,会细水长流,会跟他血管里的红色液体一起淌遍全身,然后沉淀出另一种更浓烈更炽热的情绪。
或许是情绪不够深,或许是尚且稚嫩,不足以让他在此时此刻多绕几个圈,给晏在舒把这几层感情捋清,而就是这种不确定性,让今天这场谈话产生了两种模式:一种是生理上的相互吸引,一种是情感上的摇摆不定,前者是双方默认的,后者是模糊且单方面的。
这种不够确切的态度首先就过不了晏在舒这关。
要让她服,斩钉截铁地选择,不由分说地爱,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浪漫坚定哪个都不能少。
现在的孟揭还谈不上,他自己都没想要深究的欲望。
三分喜欢不要讲成十分爱,不然就是渣。
所以……
晏在舒不想谈感情,行不行?行。
晏在舒对他们的未来抱有悲观态度,行不行?行。
晏在舒把手指头探进他T恤里,行不行?
“过分了。”
晏在舒嘻嘻笑,微凉的指头在腰窝边沿轻打转,她说:“赛车好看吗?”
“你不是喜欢?”
“现在有更喜欢的。”
“是指把手伸我衣服里?”
“啊……”晏在舒煞有其事地点头,应了句,“是。”
然后就被孟揭扣着手腕拉到了沙发坐下。
山风凉,夹着古树和青草味儿,还有隐约的湿苔,待得久了,肺叶里也染上了这种凉净清爽,特别舒服,孟揭把沙发座调了一下,躺下来能看到天。
俩人挨得很近,盖着同一张毯子。他们聊车型和天气,也聊很冷门的游记和某种热带鱼,多半是话不投机,但三分钟后孟揭就学会了适时闭嘴,五分钟后,他又学会了别拿做科研报告的态度跟女朋友聊天,开始加入话题。 ? 这一溜儿转变发生得悄无声息,晏在舒只觉得,嗯,原来孟揭喜欢这种天南地北的话题。
是在第十二分钟时,晏在舒慢慢把脑袋靠在他肩上,他顺手罩着她左肩,头顶是半斗星空,脚下是整幅微缩的车水马龙。
这个夜晚能见度高,山景清晰,呼啸着奔驰而来的车灯快得简直要拉出虚影,最后是某个专业车手摘了头彩,大厅里正在起哄。
孟揭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他说他挺想她的。
一空下来就满脑子都是她,是进退随性的她,是勾了他又撒开手的她,是仰着脖子淌着汗的她,最后问她到底长没长良心的
晏在舒听着,手指探进他掌心里,沿着那纹路缓慢逡巡:“现在下山,还能在天亮前出一场汗。”
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在礼花扎堆儿在夜空炸开的时候,在大厅里觥筹交错的时候,有一辆车悄悄驶离了车库,赛车结束了,山道两旁的赛用灯渐次关闭,这辆车又像拉链似的,牵走了一线亮光,把山的夜色重新拉拢。
***
孟揭没说去哪儿,但看路她就知道是回老洋房。
路上晏在舒说了句饿,孟揭就在路边某家超市跟前停,俩人推着辆小推车慢慢逛。正好是夜里九点半,超市人不多,工作人员在清理库存,面包区轮播着全场半价的叫卖,他们从一排排货架前经过,俩人都高挑,都养眼,并着肩走在超市里还真有那么点儿小夫小妻的意思。
如果不吵架的话。
晏在舒老觉得孟揭是故意的,他好像喜欢听超市阿姨说一句,“好久没来啊弟弟,女朋友啊?好漂亮喏,买点九节虾咯,女孩子爱吃啦。”
然后孟揭就会买。
他老了一定被骗买保健品,晏在舒这样想。
购物车渐渐加满的时候,晏在舒问他:“为什么不外边吃,多省事。”
孟揭说不行,这条街都没有能入口的东西。
行吧,公子爷的嘴是很挑。
经过蔬菜区时,晏在舒拿了包九层塔,慢悠悠地丢进去,孟揭问她是要干嘛,她还在看菜谱上是鸡腿肉还是鸡胸肉:“想吃盐酥鸡,放炸的九层塔那种。”
孟揭没表情,弯腰把九层塔放回去了:“不做,不吃。”
为什么不做,耗时还费劲儿嘛,晏在舒把他看透透,反手又丢进了篮子里,转头时看得到他别开的眼睛,她绕到推车前,倒着走,看他:“你翻白眼。”
“没翻。”
“你翻了,”晏在舒笑,“你朝我翻白眼哦孟揭。”
孟揭推着车作势要撞她一下,晏在舒笑着躲开,又被孟揭勾着脖子往回带,安安分分买了点儿食材,然而等到回了老洋房,说要吃盐酥鸡的是晏在舒,临到半途不做了的也是晏在舒。
当时整个厨房都是浓汤味儿,孟揭换了件灰色卫衣,卷着袖子,站灶台前边捞面,边上是两碗面汤,盘里码了酱牛肉和煎带子,几朵西兰花,他左手揣兜里,右手搅汤勺,晏在舒就坐在岛台边看。
看厨房灯打在他颈部,看他喉结右侧的阴影,看那因为个儿高而略微蹭到油烟机显示屏的发梢,看了十来分钟,随后下了座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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