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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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的目光,看向正和他人行酒令,闹得开心的瞿正阳。

    “光是这酒就废了不少功夫, 书院里查得紧,不能如此放肆。净业寺呢, 为了不破规矩,拜佛也不曾带酒。一直等到拜佛结束,他和衙内他们多跑了一趟才把这酒带上来。”

    “这份心意不是谁都能有的。”

    林清樾点到为止,祝虞听着听着,却低下了头, 无意识反复捏着手中的酒壶细颈,轻声道。

    “阿樾,你知道吗?眼前的一切美好到, 让我觉得我在做一场梦。我甚至不敢动,我害怕, 我一动这梦就要碎了。”

    “怕什么。”林清樾在祝虞背后轻轻一推,让她冲向人群喧闹处。“这是你坚持到这一步, 应得的。”

    “祝虞,快来!你快看衙内的酒量, 太差了,一杯倒!哈哈哈~”

    就像乳燕归巢,祝虞融在少年之中,脸上再没有最初的戒备、疏离,尽情的欢笑终于有了十七八该有的纯粹。

    梁映将这一派温煦收尽眼底,心中也似被感染上丝丝缕缕的热烈。

    不知是景醉人还是酒醉人,他却也想和祝虞一样,尽情放纵一把,就算是做梦,他也想把这一刻抛却所有烦恼的瞬间再延长一些。

    可酒壶刚提到嘴边,就被一只手截住。

    “你有伤在身,不能多饮,刚刚抿上那一口,尝个意境就够了。”

    温暖的掌心,理智到冷淡的话。

    梁映不舍地看了眼酒壶,还是任由林清樾把它收走。

    “之前,阿婆曾千方百计要让我来长衡读书,我那时阳奉阴违,不肯让她如愿,是觉得读书无用。我这般出身的人又做不了大官,读到头也是虚渺一片,甚至不若赌坊收债能养活阿婆。”

    或许是酒意作用。

    林清樾才能听见梁映对她吐露过往。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读书无用吗?”

    梁映转过被残阳熏照地一片暖意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林清樾,看她在霞光下被沾染得格外绚丽醉人的眉眼。

    “我现在知尊重才能得友人,知珍惜才能得长久。看天地广阔,看我自己人生也辽阔。”

    “读书很好,但,你出现得比读书更早。”

    “因为是你,我大概才会觉得读书很好,因为与你有关的一切都很好。”

    残阳点点落尽。

    按理该冷了,可少年的视线却灼热非常。

    他不再如上次那般小心翼翼地寻求她的看待。今日他坦然又直白,在可能随时要经历的生死劫难之前,回应不再重要。

    他只想单纯告诉她。

    她在他的心中的位置。

    林清樾这一次没有避开视线。

    她看到了少年眼中几乎藏不住的情态,无法否认其中的真挚、热烈、纯粹。

    甚至某一个瞬间,她都分不清,他看向的是“林樾”,还是躲在“林樾”躯壳下的林清樾。

    “你醉了。”

    林清樾对少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最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表明她认真听过。

    梁映知道自己酒量,摇了摇头,“只一口又怎会——”

    话说到一半,他却真的觉得自己的脑海有些恍惚,再要仔细体会,才惊觉手脚不知不觉软绵一片,使不上力气。

    “你觉不觉得,现下安静得厉害?”

    林清樾沉下声的同时,和梁映一起往四周看去,刚刚还嬉笑在几处的少年们竟都或躺或倒的,在原地动也不动。

    声息静过了头,山风一吹,蓦地遍体生寒。

    林清樾皱了皱眉,转过头刚要和梁映说什么,却发现梁映也在这短短的几个瞬息,没了声响。

    是这酒。

    她没喝,梁映只抿了一口。其他人或多或少三四口下肚,已然失去了所有知觉。

    但这酒是瞿正阳和衙内买的,他们惦记学舍查寝,必不会选烈酒。所以是有人故意在卖酒的铺子里,提前对这些卖给他们的酒做了手脚。

    而这“有人”,不做他想。

    ——唯有梁映示警过的冯晏。

    林清樾微微扶额,这锱铢必较的小心眼还真是一日都等不得啊。

    幸而,她也有所准备。

    林清樾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刚要放在梁映鼻下,却又收了回来。

    被他提前察觉,又不知道要做什么疯事了。

    林清樾转身向枯树底下的倒在彼此肩头的瞿正阳和祝虞走去,瓷罐在两人鼻尖放了片刻,加之林清樾有意煽动。

    体质更好的瞿正很快就醒了过来。

    “唔,林樾?你也来喝点?”

    完全不知是何状况的瞿正阳刚傻笑了两声,就林清樾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在头顶。

    “再喝,人就要死了。”

    瞿正阳茫然地看了一圈,脑子这才渐渐转过弯来。

    “不是?在酒里下药?这是要干嘛?”

    林清樾没工夫解释,把手里的瓷瓶交给瞿正阳,“你把他们尽量都叫醒,实在叫不醒的,让醒的人扛也先扛下去。这里才十几个人,还有的人呢?”

    “有几个憋不住尿,应该是去小道解手了。”

    “那我去寻,你们动作快些。”林清樾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倒在远处的梁映。“梁映你最后再叫他,他的身体不能再糟践了。”

    瞿正阳看林清樾一脸严肃,嬉笑的神色淡去,点了点头。

    “放心,不会让他乱来的。”

    林清樾颌首,便往瞿正阳刚刚指的小道找去。

    这处山头和净业寺差了半个多时辰的脚程,却比净业寺萧索太多。小路杂草丛生,林清樾勉强跟着被拂开的草叶痕迹,一路寻来。

    终是在一处树木缝隙间,看到了属于学服的烟青色透了出来。

    林清樾忙拨开枝叶走了过去,可才靠近了两步,林清樾看到倒在地上的学子和瞿正阳他们不同。

    他们身上竟都被捆上了绳索。

    有人埋伏!

    林清樾当即侧身,果然下一刻,她的耳边就削去一阵刀风。

    既然有埋伏,绝不会是一人。

    她马上又一脚蹬地,接上一个空翻,从刚刚的位置一下避开三步之外,这才以掌触地,半跪着稳住身形。

    “果然有些本事,不愧是林氏。”

    立于林清樾面前的是三个手持长刀的蒙面男子,他们刚刚那一罩面的功夫,便足以让林樾判断出这几人深浅。

    和拂云楼,冯晏身边那批喽啰,已经不能相比。

    他们的刀法刚烈狠厉,和那日一面之缘的“先生”是出自一家。

    也就是说,这些才是真正景王的人。

    “我们与你们林氏也是多次交手了,不知今日是你死,还是你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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