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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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是体态还是神态,丝毫不符合俗世对女子的定性——娇弱、柔婉、婀娜多姿。

    与其说,林清樾精于伪装之道。

    更该说,她太知道这世间对女子固有的偏见了。

    林清樾真正将男子的伪装刻印在书院每个人心中,是信手拈来的才情,是正直儒雅的性情,是高门贵族豪奢放逸的身世。

    只要将这些俗世认为,不该属于女子的优秀特质加诸在身,自会有无数男性替她站稳男子的身份。

    庄严逐渐理解为何族中会选中林清樾成为太子磨刀石了。

    因为她本身就足够出彩。

    所谓伪装,她除了隐去女子这一性别特质,别的一概无需作伪,那些都是她自己的,根本不会有破绽。而对于日后的太子来说,女子之身又不会让她“功高盖主”,成为威胁。

    “既然不是你,那这流言因而起?”

    庄严从初听流言时本能的武断清醒了过来。

    林清樾边重新束发,边漫不经心道。

    “谁知道呢,或许景王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想出手试探吧。”

    “景王?”庄严倏地肃然。

    “冯晏是景王塞进书院的眼线,现下煽动他的跟班以流言为名,探查各斋学生也不奇怪吧?”

    “毕竟他坑害我斋学子坠马时,也是这般。”

    轻飘飘的言语却如投掷下一枚攻城石,在庄严心头狠狠一撞。

    “怎么会是冯晏?冯家素来与林氏明部交好——”

    “这就是山长先前保了冯晏的缘由?”

    林清樾打断了庄严,轻笑一声,“怎么办?看来冯晏是辜负了山长一片好心,旬休日他还与景王麾下的谋士于拂云楼见了面,以明部之势竟毫无察觉吗?”

    庄严皱了皱眉,只觉得这素来知礼的嗓音听来刺耳。

    “多说无益,谣言已起,疑心已种,现在岌岌可危的是你。”

    “我自有我的法子,只是到了事成之时,望山长别再法外开恩了。”

    “你当如何。”

    “自是要所有居心不正之人付出代价。”

    ……

    嗖,嗖,嗖。

    三声破空声响,三个箭靶上的箭矢无一例外都正中红心。

    “进步神速啊梁兄!上午还只能五箭中一呢。”

    梁映放下弓,面对身边同窗们对自己的鼓励,他只是神色淡淡。

    上午自是不一样的。

    毕竟上午,林樾还在这儿,教他们练习射艺。

    射艺和其他温书学习的课不同,想最后能正中靶心,要看你持弓的手稳不稳,张弓的力度是否达标、去瞄准的双眼是否能与箭只合一……

    只是口头教诲远远不够。

    梁映目睹林樾走到射艺最差的关道宁身边,与他前后脚站着。又看那白皙的指尖顺着关道宁的臂膀,又搭又抬,亲切地指正持弓的角度。

    明明知晓林樾清正,一视同仁,可眼瞳里倒映着两人之间越缩越小的缝隙,好似也成了梁映唯一呼吸的气口。

    越看,越是难以言喻的窒息之感。

    幽沉的眸光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靶子上,可手上刚刚还射中一靶红心的准头忽然消失,接连几箭都脱了靶。

    靶场一轮五箭射完,只中一的惨淡成绩引起了林樾的注意。

    “再射一箭,我瞧瞧。”

    温润如玉的少年一步一步走来,被风拂动的袍角纯粹无暇。完全不知自己正如毫无防备的,被人觊觎已久的猎物,一步步走进专属于他的陷阱。

    梁映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林樾一整个上午,用以调教他“糟糕透顶”“朽木难雕”的射艺。

    下学之际,林樾还允诺梁映下午继续陪他加练。

    可如今,一整个午后的射御课,林樾都没有回来。

    下了学后,梁映又等了等,实在是瞿正阳饿得不能在等,梁映才跟着一道去了膳堂。他坐下后,又想着就算来不及上课,林樾这般三餐准时的人总不会连饭都不吃。

    可偌大膳堂,人头拥挤,依旧没有林樾的踪影。

    梁映随便吃了几口,独自一人先回了舍房。

    彼时最后一抹晚霞垂挂天际,他们的舍房门扉之后晦暗寂静,未见点燃的烛光,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不知为何期待,又不知为何失落的心口没着没落。

    梁映默默站在外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推开木门,天边的霞光随之涌进室内,摆设和早上离开时没什么不同。

    梁映走了几步,却眯了眯眼,在林樾常坐的书案边,单膝着地,俯身在附近一处伸出两指揩过地面。

    指尖上沾染上的东西,被橘色的霞光照出棕褐的本色。

    是木屑。

    梁映又摸了摸书案边的坐榻,尚有余温。

    说明人离开不久。

    奇怪。

    林樾早已斫完琴,把琴给了斋中最需要练习的学子。房中怎么会有新的木屑……

    他又在做什么……是为了……给谁?

    蓦然间,梁映想到午膳时林樾在他耳边提及的话。

    ——祝虞、青阳斋。

    这只是一个微小的可能,但梁映还是没能静下心温书。他告诉自己只看一眼,若是不在,便算他自己定力不够,今夜多罚两篇策论。

    ……

    青阳斋的晚膳时间,几乎没什么人跑一趟位置有些远的膳堂,多数人都选择中午多拿一份干饼,晚上宁愿吃冷的,也要多省出一些温习的时间。

    林清樾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出来拿上三天食粮的青阳斋学子,跟着一道去了青阳斋。

    晚霞已经落尽,林清樾停在阔别已久的第一间学舍门前,轻轻叩响了门扉。

    开门的是孟庆年。

    他原是第三名,林清樾走了后,他便自然而然搬进了这间学舍。

    比起路上青阳斋学子对她不敢多置一词,孟庆年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厌烦愁闷,只瞥了她一眼就转身走开,顺带叫了祝虞的名字。

    大概鲜少有人来找祝虞,被喊了名字走出来的祝虞神情不解,直到看清是林清樾,二话不问,便要关门。

    这一次,林清樾有所准备,鞋履早早卡在门隙之中,祝虞的力气自然做不到生生将她脚掌压断的事。

    “……阿虞,可是我做了什么惹你憎恨之事?”

    素来温和的眉眼微微下撇,瞧着着实委屈,祝虞莫名不忍,终是缓缓松开手。

    “林兄误会了——”

    可不待祝虞话说完,林清樾得寸进尺,趁着这一刻放松,她偏身挤了进来,往记忆中祝虞那半边的床榻走去。

    这可吓坏了祝虞,她准备出去洗漱的木盆装着新衣就摆在床边,多走几步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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