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四公主(清穿):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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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出生在南边,从未见过如此昏天黑地的黄沙。

    还是前边士兵大喊,方才意识到, 一片慌乱。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惶然无措地跟着队伍奔向沙丘背风处, 一个胆子小的人哭泣着“为什么难事都叫我遇上。”

    虽然说名义上是陪嫁人口,好听的讲法叫包衣, 究其根本,其实就是奴隶, 这个时候他们自然的就被排在了外圈。

    副管事曾秋华几乎被风吹得直不起腰,惦记着那个腿有伤的妞妞, 眯着眼睛去寻,偏生他们离得远, 好不容易才瞧见了踪影。

    妞妞因伤走不快,曾秋华就时不时让一匹小骡子驮着她, 但此时沙暴骤起。骡子受了惊,嘶叫着想要逃跑。骡背上的妞妞吓得脸色煞白,她爹因忙着拉摔倒的她娘, 一时没瞧见。

    远处的曾秋华瞧见,心都要跳出来。

    万一摔了!或是被骡子带着往沙漠深处跑去,哪里还有命!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妇人快步冲出, 身形健壮,如此狂风也吹不动。她猛地一把抓住骡子缰绳,另一只手顺势将妞妞从骡背上撕把下来,动作干脆利落。妞妞惊魂未定,紧紧抓着妇人的粗布衣襟, 泪水才出眼眶就掺了沙子。

    “哭有屁用,把绳子拉紧了。”妇人呵斥着扯过一根粗壮的缆绳,原是捆着公主陪嫁箱笼的。

    下一刻,她一手一个将妞妞爹、妞妞娘提拉到绳子旁,嫌弃道:“我真服了,平常多吃两碗饭,这时候被风吹着走!”

    曾秋华也反应过来,立刻让丈夫令人将绳索把箱笼连接起来,朝四周喊道:“大家拉紧绳索,风沙大,连在一起,不容易被吹散!”

    扯着嗓子喊,但风沙太大,听不清,她的丈夫也一起跟着喊,喊的人多了众人隐隐约约听清,行动起来,远处没听清的,瞧见身边人动作,也跟着做,将手中的绳索紧紧攥住,彼此靠拢。

    就这样挨过去,等到后面离了沙漠,扎营时,骆驼把式过来,听见众人方才的惊魂故事,感叹道:“你们真聪明,是要这么做。”

    曾秋华笑一笑,目光向后瞧,落在那个仗义出手的妇人身上:“是她的功劳,她一向聪明。”

    她端着一碗饭朝那妇人走过去。出行在外,饭食简单,炒米配奶茶,馍馍与咸菜。

    说实话,这种吃食放在她们家乡,挺难入口的。但那妇人还是大口大口吃。

    “云起,你还能吃一个馍吗?”

    叫作郑云起的妇人抬首瞧了她一眼,把碗往上抬了抬:“拿来。”

    曾秋华在她身边坐下,感叹道:“我还以为你真不打算管事了呢。”

    “死了还得埋,费工夫。”郑云起大口啃着馒头,道,“那个公主瞧着也挺心疼人的,不是还让人来问了嘛,丢了还得寻。”

    她们俩人算得上是相知半生,彼此命运又多有相似之处,虽平常鲜有往来,但曾秋华平常一直注意着郑云起。

    曾秋华道:“其实我觉得,公主是个很好的人,你若愿意,说不定一身才华又有用武之地。”

    郑云起嗤笑一声,三两口将馍馍吃完,站起身来。

    “曾秋华,十七年了,经历过这么多烂事,你还在做遇明主的梦。”

    “做梦不好吗?”曾秋华微笑道,“不带点期望,这日子如何熬下去。”

    郑云起站着,她坐着,彼此相望,两道目光撞在一处,针尖麦芒。

    正在此时,听得远处隐隐有骚动。

    “公主来了。”一人高兴道。

    “她亲自过来了?”

    “是!”

    一个男子欢欣雀跃:“她还带了肉!”

    ……

    暮雪使人抬了一大筐牛肉干来。

    因听说前路没什么驿站,也没什么像样的城镇,暮雪特意使人在归化城时紧急做了好些。

    这年头的牛肉干还比较原始,顶多加把盐作为调味。暮雪使人做的这些,在口味上更多独特些。五香的牛肉干棕红透亮,用辣子腌的透着一股香气,牛肉边角料也没浪费,叫油炸了酥酥的,又脆又好吃。

    “想吃什么味道的,你自己挑。”暮雪瞧见妞妞,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爱怜道,“吓坏了吧。”

    “有点,”妞妞笑着,挑了一块五香的,咀嚼起来满口香气。

    旁的人瞧了,也咽下吐沫。

    经过一场惊吓,一餐好吃的,总能让人稍稍得些安慰。

    这样香的牛肉干,让原本已经吃了饭的人不禁也多吃了些。

    “咱们分得这么一位主子,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捧着饭碗,一个人感叹了一句,声音虽轻,却引得周围人纷纷认同。

    但愿这位公主能长命百岁,他们这些人真的再不愿经受波折了。

    暮雪一路缓缓行来,或聊几句家常,或问问手艺,清清楚楚感觉到,这些陪嫁户待她的态度愈发尊敬和温和。

    只是路过副管事曾秋华时,听见她身旁一个妇人冷笑了一声,低声嘀咕:“倒是会收买人心的好手段。”

    这话说得很轻,只有她身旁的曾秋华,和擦肩的暮雪听见。

    暮雪愕然回首,目光落在那位妇人身上。她已经有了年纪,气势却仍存,不过是粗布衣裳以及蓬乱的鬓发很容易让人忽略这一点。

    这个人,应当有些来历的。

    掐着这个时机正好说与她听,是什么想法呢,想激怒她?

    暮雪上前一步,微笑道:“你似乎有话要说?”

    曾秋华去拉郑云起的衣袖,郑云起径直甩开,依旧轻声道:“公主贵人踏贱地,无非是趁机想要博个好名声,让这些人能忠心于你罢了,难道不是?”

    陪在暮雪身边的伍嬷嬷赵妈妈闻言,脸色立刻变了。

    伍嬷嬷指着她鼻子道:“你个疯妇在胡言乱语什么?”

    曾秋华扑通一声跪下,替郑云起请罪:“公主,她着实有些惊

    ??????

    着了,请您莫跟她一般计较。”

    “无妨。”

    暮雪倒是稳住了心神。这时候若真勃然大怒,把这人打一顿,倒成了她的不是。

    她缓缓道:“你既然有疑惑,我便与你说一说。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我今日来,大家所吃到的东西,是实打实的。若所行之事有利于民,便是善举。至于我心如何,你非我,又如何知我之意?只有这行,是大家都能切身体会的。”

    “论迹不论心?这句话倒有些意思。”郑云起道,“可如果我偏偏认定你就是伪善呢?”

    “那是你的事,”暮雪语气平静,“我做我想做的事,这些事能给百姓带来些福祉,就是好处。至于你如何想,我不在意。如果说这是伪善,我倒情愿更多人行这伪善之举,使民得利。”

    郑云起原是环抱着胳膊,很轻率的模样。闻言,把手放下来,站得端正些,朗盛道:“公主胸襟宽广,愚妇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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