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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协议闪婚前没说他是cos0》 3、猫眼效应(三)(第3/5页)
灯火是繁华的象征,而托洛本地的居民大都没有进行夜生活的习惯,大街上空空荡荡,中央广场的最中央建造着高大的莱柏利女神像,底座下面的周围一圈摆了十二支正在燃烧的蜡烛,旁边坐着一位正在小憩的守夜人,大概是祭祀仪式的缘故,他今晚要给女神点一整夜的烛火。
四通八达的城区街道上有星星点点的光源,但城市的高处是一片黑暗的。迎面吹来的冷风没有了建筑物的阻挡,比素日里更加冰凉刺骨,周围一片寂静,隋子遇拨了拨脸上黑色的面罩,透过眼前那片模糊的纱状阻隔物看向不远处的目的地。
那是一栋半废弃的商业大厦,半透明的金属切面尚未来得及涂好漆就已荒废,在幽黑的夜里闪烁着影影绰绰的微光。
大楼的顶部是一个已经荒芜的露台花园,废弃的栏杆上放置了一个钩锁,方便走屋顶的人顺着绳索滑过来;从钩锁到隋子遇脚下的位置,中间直线距离相隔着大约十栋楼,他没有多耽搁,抬脚就向前越去,跳过一栋楼后很快又落到下一栋楼。
一直到双脚都踏上了那座露台花园的栏杆,隋子遇从栏杆顶端悄无声息地跳下来,然后顺着角落里的偏门走进了大楼的内部。
负责接应的联络人就站在那扇偏门的后方,穿着和隋子遇一样的装束,大楼内部没有开灯,周遭一片漆黑,身披斗篷的两人几乎要和这种黑色融为一体。
联络人手里端着两只正在燃烧的蜡烛,看见他进来后,用一种古怪的口音缓慢而沉郁地说了句话,低低的语气和奇异的语调让他仿佛在吟唱颂诗:
“何处赞颂会因狂热而沉默,何处欲望受制教条而封锁?”
颂诗用的并不是托洛的官方语言,而是一种更加古老的宗教文字,隔着厚重的斗篷和面罩,联络人听见面前那团黑影张口了,发音和咬字都标准得和他刚才吟唱的那两句如出一辙,但语调平而低,不像歌唱,只是阐述,将这句诗接续了下去:
“何处愚人难分福祉与灾祸,何处信仰灭毁清规剩烈火?”
隋子遇听见对面传来一阵沙哑的轻笑,然后面前的黑斗篷递给他一支蜡烛,他们一前一后,端着蜡烛往楼道更深处走去。
他们越走越低,一直走到一处暗门前,推开之后,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开阔的密室,空荡荡的地面上摆放了一圈正在燃烧的蜡烛,蜡烛中间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
屋内烛火通明,除了中间地上的那些蜡烛发出的光,密室的两侧密密麻麻站满了披着黑斗篷的身影,每一道影子的手上都端着一盏烛灯。
在最中央的最高处,坐着一道佝偻的身影,一动不动地面朝着密室的大门方向,犹如一块冻结的石头,和身后墙壁融为一体,共同凝视着来人。
联络人停下脚步,安静地举着自己的那盏烛灯,站到了左侧那排黑斗篷中的一处空位中。
从地面到最高处要经过三层阶梯,除了屋子两旁的黑衣人之外,每层阶梯上还各伫立了两道黑影,静默地守在最高处那道佝偻影子的两侧。
隋子遇进门之后,在那群黑影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登上了台阶,走到第二层右侧的空位上,停了下来,与左侧那道黑影如出一辙地低垂下头颅,然后维持着举烛的姿势不动了。
聚众的影子仿佛一群被拔掉了舌头的乌鸦,在烛火的映照下沉默地守望着黑夜。直到座上那道佝偻的影子用某种奇特而含混的发音咕哝了一句什么,整间密室里的黑斗篷顷刻间齐刷刷地跪下来,站在阶梯上的黑斗篷则弯下腰,保持着鞠躬礼。
晦暗中走出一道人影,手里拿着一只濒死的白鸽,另一只手握着剪刀,在烛堆前将白鸽剪成了几段,剪碎的尸体被抛入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皮肉被烧得逐渐枯焦,发出刺啦的断裂声。
然后屋内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低吟声,吟诵的诗歌内容与刚才隋子遇与联络人对接唱的是同一首:
【何处赞颂会因狂热而沉默】
【何处欲望受制教条而封锁】
【何处愚人难分福祉与灾祸】
【何处信仰灭毁清规剩烈火】
【我们侧耳倾听】
【白昼丧钟来自明日的地狱】
【我们忏悔昨今】
【罪欲的法槌不曾指认圣灵】
【若堕落之预言源于愚昧】
【则今挥剑向神本为赎罪】
直到颂诗吟唱到最后一节,炽热的火舌彻底吞噬了信徒奉给它的祭品,周围的蜡烛堆逐渐燃尽,周遭重新归于寂静。
吟唱的时候隋子遇没有开口,站在阶梯上的所有黑斗篷都没有开口。仪式结束之后,台阶下两侧的影子群逐渐带着他们的烛灯如潮水般从黑夜中散去,密室里渐渐变得空旷起来,直到只剩下阶梯上的几个人,以及最上方那道佝偻的身影。
佝偻的身影缓慢地站起来,面向着台阶上方的那道墙壁,用手一按,露出墙壁上的一道暗门。
紧接着,他回过头来,俯视着台阶上的那几道黑影,往左边第一阶上站着的黑斗篷偏了下头,声音沙哑地语焉不详道:“一个一个来。”
对应位置的黑斗篷应声随着佝偻影子进了暗门,剩下的几个人依旧鸦雀无声地守在原地,偌大的密室苍茫而安静,只有几点莹莹烛火在手中轻微地摇曳燃烧。
片刻之后,暗门打开了,上一个黑斗篷捧着烛灯走出,另一位与他同台阶的人随即应声向前,两道身影擦肩而过后,先前的黑斗篷吹灭蜡烛,迅速消失在了黑暗里。
黑色的面罩和眼纱严重妨碍了每一个人对彼此身影的辨认,当烛火一灭,那盏灯所代表的身影就再也看不见,只有极细微的脚步声预示着上一个人的离开,此刻台阶上只剩下两道驻守的影子。
隋子遇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在他进去之前,上一个进门的黑斗篷并没有按照规定及时出来,只有那道暗门开了,里面走出那道佝偻的身影,他们的首领亲自站在门口,对着台阶上仅剩的那一位下属说道:“进来吧。”
等到进去之后,隋子遇才知道为什么上一个“同事”没有出来。
暗门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以至于枪声响的时候,门外的人根本无法察觉。首领低头在桌上更换着自动手枪的弹匣,他的脚边横呈着一具尸体,胸口的心脏处被弹孔打穿了,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伤口处涌出,将黑色的袍子浸得泅湿。
死人的斗篷和面纱都被掀开了,露出原本的那张脸,一双眼睛满是惊恐,像是见到了地狱的撒旦。
隋子遇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往地面上挪过视线,反倒是坐在桌边的首领开口了,他的声带似乎受到了某种损伤,每一句话末尾的字节都会变成气音,连带着声音也被压得极低:
“这是叛徒的下场,任何一个孩子都不应该背着他们的父亲去向其他组织投诚,你说是吗,以利亚?”
隋子遇站在门边,房间里没有电灯,只有桌子上的一盏油灯和他手里的蜡烛,屋内微弱的光芒洒落在他身上,将脚边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道幽微的影子弯下身体,流动的黑暗覆盖了尸体死不瞑目的脸庞:“当然,这是我们曾向您许下的誓言。”
“没错,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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