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手册: 1、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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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杀?”

    帝王的冠冕好似累赘,沉甸甸的压在不断晃动的头颅上,脆弱的脖颈支撑着这一切,却怎么都拦不住少帝频频看向身侧人的动作。

    “可是左文磬罪无实证,朕如何才能……”

    “陛下。”冰冷的五指携着难言的冷香,将少帝垂落的鬓发送至耳后。匿于晦暗的青年似微微一笑,打断少帝迟疑的话语:“何必忧心这些小事。”

    “臣自会为陛下扫清奸佞,陛下只要安心等着便好。”

    ……

    是夜。

    明月悬于天际,仿若银盘。夜空拢着残星,匿于云雾,如一只只半睁半合的眼,纵其无声窥视着人间。

    步撵上。

    把玩着白玉扳指的青年抬了抬眼,似是在看天边藏锋的银霜。而许是秋夜寒凉,厚重的黑狐大氅遮掩着他修长的身躯,自宽大袖口中流出的皓腕映着月华,苍白若雪,无端透着几分凌厉。

    罪无实证。

    在少帝看来,的确是罪无实证。

    左文磐自然是只狡猾的狐狸,不然也不会活到今日。但晏还明想杀的人,至今从未有杀不掉的。

    “你如何看。”

    出宫的路漫长。似是觉得无趣了,凝望许久看不出血色的月夜,晏还明垂眸,看向一步一履跟在步撵旁的少年。

    被无声点到的薄迁愣了愣,目光不自觉飘向一旁在月色下格外阴森的红墙金瓦,又猛然收回,显然没想到晏还明会在宫墙内问他这般敏感的问题。

    可抿了抿唇,顶着那如有实质的目光,薄迁依旧老老实实的开口。

    “他背叛了大人。”薄迁的声音很低:“……背叛大人的人,都该死。”

    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似顿了顿,晏还明轻轻笑开:“好孩子……谁问你这个了?”

    薄迁又是一愣。步撵上却垂下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缓缓摩挲:“不过答非所问也没什么,我喜欢你的回答。”

    背叛他的人,的确都该死。

    轿夫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前后皆是晦暗的宫道上,唯有他们几人携着火光。可初秋的夜实在是有些凉,立在火光间,薄迁却觉得冷意攀附着脊背而上。

    那只手微微用力,薄迁便顺从着他的力道抬起了头。不必抬眼,薄迁也能在心中临摹出那似妖亦似鬼魅的面庞,妖艳到一种极致的面容无需刻意铭记,也会让人过目不忘。

    薄迁能察觉到,晏还明的目光落在了他那双低垂的眼上。或许是眼睫遮蔽了那双独特的紫灰色眸子,晏还明低声唤他抬眼。

    “……乖孩子。”

    薄迁顺从地抬起了眼。

    在注视到那双眼的瞬间,晏还明满意地弯起了唇角。几分货真价实的笑意泄出,晏还明的声音似乎更低了:“真是讨人喜欢……”

    笑着落下手,晏还明坐正了身子。轿夫再度抬起了步撵,向着宫门外行去。

    ……

    回到府邸时,金吾卫中郎将许止早已候在门前。

    “大人。”

    行至步撵旁,许止俯身行礼。晏还明轻轻颔首,随手将把玩了一路的扳指递给了薄迁。

    “赏你的。”

    指尖微微一顿,薄迁垂首,恭恭敬敬地接下了那枚扳指。

    明月匿于云间。

    书房早早燃起了暖炉。屏风后,一坐一立的两道人影隔案相对。

    “大人,人证当下在京郊的庄子里,由金吾卫庇护。左文磐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查他,前些时日属下探查时,找到了他的痕迹。”

    许止是晏还明的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金吾卫中郎将已是不小的官职,但清楚自己是凭着哪股东风扶摇直上的许止依旧对晏还明保有绝对的忠诚。

    此时,他垂着首,像是一尊肃穆的雕像,没有任何波澜的开口,阐述着既定的事实。

    “做的好。”

    翻了翻桌上的文书,晏还明似笑非笑:“他若察觉不到,那就是真的蠢货。看来,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真是可惜……”

    忆起曾经也算是好用的左文磐,晏还明轻轻开口:“过不了几日,他就要上路了。”

    平静地为一个人规划好人生的终局,晏还明不再去看那些已能将左文磐砸入地狱的文书。而是支着下巴,抬起了眼。

    “今晚的那个孩子,你看如何。”

    话题转变的很快。但早已听说晏还明又带了个孩子回府,并早早记下了那个少年的容貌,且在晏还明的默许下进行过自己的探查的许止并未迟疑:“上佳。”

    晏还明从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更不会救无意义的人。

    虽然查不清那孩子的底细来历,其用的也都是不知道从哪学的野路子,打的毫无章法。但那个看起来仅十三四岁孩子能在他手下过五招,已算是颇有天赋。

    “大人要送他入金吾卫吗。”

    嗯?

    晏还明挑了挑眉:“你不觉得他适合去参军?”

    许止默了默,低声到:“不觉得。”

    那孩子打架净挑下三路,而且不要命,像一只乱咬的疯狗。这个年纪的性格和作风差不多已经定型,这种人,不适合做将军。

    清楚晏还明如果送人去参军,目的只会是什么的许止直言不讳。晏还明也没生气,笑了笑,道:“无妨,他不是用来做这个的。”

    许止一顿。

    晏还明并没有解释他为薄迁选的路,只道:“我欲为他选老师。你若有空,可以来府上教他。”

    许止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微一颔首,便应下了晏还明。

    ……

    晏还明想杀的人,向来无一生还。

    左文磐并没有成为那个例外。

    那是三日后的夜。

    这并不是一件大事。因此,纵使如山铁证尚未呈到朝堂,左文磐的终局也已然到来。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金吾卫,向来胆大包天。

    早秋还染着晚夏的习惯,太阳升的极早。

    红彤彤的日光像是昨夜洒了满院的鲜血,淋在每一位官员的身上头上脸上,淋在那一张张或笑或不笑,但皆僵硬无双的面庞上。

    “咚——”

    钟声似与心跳重合。

    随着大门缓缓开启,僵直的脊背也发出了骨骼活动的声音。或许是时间紧急,昨夜动身的金吾卫并没有收拾巷中的残局,尸骨未寒的左府萦绕在文武百官的心头,令那些亲眼见证着左文磐是如何自取灭亡的官员缄默,几乎发不出半点声音。

    沉默。

    死寂的沉默。

    “启奏——”

    直到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他们才如灵魂回窍般,惊觉自己竟出了满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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