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后被清冷太子娇养了: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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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东宫营帐烛火通明。

    裴君淮坐在床榻前,静静望着榻上昏睡的皇妹。

    烛光柔和,描摹着少女的面容。

    裴嫣病恹恹的,睡得极不安稳。高热退去,颊边留有红晕,沁出的汗珠濡湿了她的发丝,黏在面颊上,更显楚楚可怜。

    裴君淮看得心疼,取过一方软帕在温水里浸了又浸,拧得半干,极轻极缓地为皇妹拭去额间细汗。

    湿润的帕子触及肌肤,惹得昏睡中的裴嫣颤了颤。

    “呜……”

    她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秀气的眉尖紧紧蹙起,裴嫣唇间溢出含糊不清的呓语,一只病弱无力的手颤抖着伸出被褥,在空中慌乱抓握着,急切寻求什么依托。

    “别怕,有皇兄在,皇兄陪着你。”

    裴君淮俯身欲安抚皇妹。

    指节突然被裴嫣那只滚热的小手紧紧攥住。

    裴君淮心跳蓦地漏了一下。

    小时候,裴嫣便会抓住他的手,由兄长牵着慢慢走路。

    如今长大了,依然会抓住兄长的手,寻求安慰。

    榻上的裴嫣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一双水雾朦胧的眸子。

    她撞上了裴君淮近在咫尺的目光。

    “皇……兄?”

    裴嫣病弱,头脑不甚清醒。

    她缓了一会儿神,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躺在皇兄的床榻上,裹着皇兄的衾被,每一回呼吸都浸染着皇兄身上清苦的药香。

    而她掌心握着的,也是兄长裴君淮的手。

    “皇、皇兄……”

    裴嫣如梦初醒,慌得立即松手,缩回被褥里。

    却在半途被裴君淮紧紧攥住,不容她躲避。

    “感觉如何?腿上的伤还疼得厉害么?”

    双手交握,目光纠缠。

    昏黄的烛光在两人眉眼间流淌,帐中情势倏然变得粘稠,暧昧。

    “不、不疼了……”

    裴嫣语无伦次,慌乱避开皇兄担忧的目光。

    她所有的感知都汇聚到了手腕被裴君淮握住的那一片肌肤上。

    男人掌中热意源源不断传来,烫得裴嫣愈发心慌。

    她迷迷糊糊意识到,她与皇兄之间是否做错了甚么事?

    躺在皇兄的榻上,盖着他的衾被,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而今更是肌肤相触……

    脸颊热得厉害,裴嫣不知这是自己害羞的表现,她茫然地望着裴君淮,紧张得快要哭了。

    听得皇妹说“不疼”,裴君淮心神稍安,缓缓恢复了理智。

    掌心所触,细腻柔软,裴君淮心头一颤,惊觉方才举动太过亲密,逾越了恪守的界限,突然松开手。

    “对不住,是皇兄冒失了。”

    他僵硬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皇妹那双清澈的眼眸。

    “温仪无碍,”裴嫣慌忙摇头,嘴上说着不在意,却羞得扯起被子,将发烫的脸颊埋进被褥里遮藏。

    躲也躲不掉,床帐,被褥间浸满了裴君淮惯用的药香,惹得裴嫣愈发心慌意乱。

    “耽误皇兄许久,我、我该回去了!”

    裴嫣一心想逃,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便要坐起。

    稍一动弹,不小心扯到了腿伤,剧痛蓦地窜起。

    裴嫣抑制不住痛吟出声,疼得瞬间冒出冷汗。

    “别动!”

    裴君淮急忙俯身扶住皇妹病恹恹的身子。

    “好生躺着,太医说了你伤势不轻,不宜挪动。这些时日,你便留在为兄这里安心养伤。”

    白日里裴嫣惊马受伤,事出突然,她的营帐太过偏远,裴君淮忧心,当即将人抱回了东宫营帐召太医诊治。

    如今皇妹伤情未稳,夜间又落了雨,寒气湿重,岂能再让她受奔波之苦。

    “这如何使得?”裴嫣歉疚,“太打扰皇兄了。”

    “无妨。”

    裴君淮耐心为她掖好被褥边角:“孤已禀过父皇,你安心在此养伤便是。”

    他不想裴嫣再受人委屈被人欺负,养在身边有他这位东宫储君看顾着,旁人不敢冒犯,总能安稳些。

    烛火晃动,映亮太子清俊的面容。

    裴嫣怔怔望着,一时竟晃了神。

    “为兄知你心性柔软,总怕给人添麻烦。既来了皇兄身边,若缺什么用度,只管安心向东宫索要,不要羞于开口。腿上伤处若有不适,也只管唤太医过来复诊,万不可一忍再忍,误了病情……”

    裴君淮一件一件叮嘱她,正说着话,忽然抬眸,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一处。

    帐中霎时静极。

    只闻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皇兄的目光深邃如潭,裴嫣看得心跳怦怦失控,羞窘地低下头,慌忙将脸颊埋入浸满清苦药香的被褥里。

    又失态了。

    裴君淮倏然回神,草率地寻了个借口:

    “太医……嗯,太医嘱咐,伤药需定时更换。孤……孤这便去寻女使过来。”

    转身便走,步履都乱了。

    “不必唤女使!”

    裴嫣突然慌了,钻出被褥,急声阻止裴君淮。

    “皇兄,我自己来,不要再惊动旁人了。”

    她自小便知自己不比其他皇子皇女得宠,身边仅有一位老嬷嬷照料,久而久之,凡事不愿劳烦他人,生怕惹人厌烦,更惧人后闲言碎语。

    “你一人如何能行?”裴君淮放心不下。

    “我可以的,皇兄若不信,我便示范一回。”裴嫣坚持己见,缓慢而吃力坐起身。

    她急着证明自己,自足踝掀起裙摆,便要动手上药。

    莹白的肌肤逐渐显露,裙摆将至膝上,裴君淮突然转过身去。

    “是孤疏忽了,你……你放心,孤绝非孟浪之人。

    裴君淮拘谨地背对着她,疾步离开营帐。

    “皇兄!”

    裴嫣耳根红得滴血。

    太糟糕了,她不是故意调//戏皇兄的。

    大病一场头脑糊里糊涂,手上动作快了一步,人还没缓过神,裙裾已经掀高了。

    裴嫣不知如何是好,羞耻得想哭。

    她捂着发热的脸颊呆呆坐在被褥间,许久,听见帐外隐隐透出只言片语。

    是裴君淮在同宫人谈话。

    裴嫣悄悄竖起耳朵倾听:

    “殿下,奴才禀过了贵妃那处,贵妃敷衍得很,始终不曾问候一声伤情如何,这不是摆明了态度不管公主死活么。”

    “父皇呢?如何说?”

    “陛下的意思是交由东宫处置,但注意点到为止即可,不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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