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后被清冷太子娇养了: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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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淮。

    心头涌起的那股火气焚毁了理智。

    他本非故意失态,惹皇妹伤心。

    他已竭力克制了。

    但…无济于事。

    暴雨倾盆,天色愈发阴沉。

    狂风失控袭来,猛然将油纸伞掀翻了过去。

    毫无遮挡,雨水瞬间当头倾泻而下,浇透了身体。

    裴嫣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

    裴君淮反应极快,暴雨浇下的瞬间伸臂将可怜的少女紧紧按入怀中,用肩背为她挡住风雨。

    猝不及防的拉扯,裴嫣撞入皇兄怀抱之中。

    刹那间

    天地寂静。

    凌乱的雨声亦自耳畔消失不见。

    两具身躯紧密相贴,湿透的衣袍再也无法阻隔惊人的触感。

    裴嫣的脸颊贴在皇兄胸膛,衣料之下传来裴君淮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砰砰震颤,震得她思绪混乱。

    雨水自身躯间流淌而过,浑身都湿透了。

    皇兄身上浓郁清苦的药香将她紧紧包裹,男人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横冲直撞。

    撞得裴嫣头晕目眩,浑身僵硬。

    裴君淮能清楚感受到怀中娇躯瑟瑟颤抖着。

    手掌之下是湿透的衣裳,他甚至触到了裴嫣细腻的肌肤。

    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野火般暴涨,烧毁了那些清规戒律、克己禁欲铸就的枷锁,点燃了他经年累月苦苦压抑的渴望。

    裴君淮双臂不由自主收紧,恨不得将皇妹深深揉入骨血之中。

    从此再不分离。

    光阴在这一刻停止,唯闻磅礴雨声与彼此失控般的心跳激烈共鸣。

    裴嫣先他一步从这场背//德违逆的迷乱中惊醒过来。

    少女慌乱,发出一声微弱的哭音,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皇兄的胸膛。

    裴嫣踉跄着向后退一步,再度暴//露在冷雨之中。

    面颊上飞起两抹红晕,不知是羞是恼。

    “我、我该回去了……嬷嬷等得着急了……”

    裴嫣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甚至不敢再看皇兄一眼。

    不等裴君淮有任何反应,裴嫣便如逃命一般,提起湿透的裙摆跌跌撞撞冲进雨中。

    “裴嫣!”

    裴君淮心底一紧。

    他反应极快,夺过宫人慌忙递来的竹伞,几步追上了皇妹的身影,强硬地将伞撑到她头顶。

    “拿着。”

    裴君淮将伞柄塞入裴嫣手中,手掌按住她纤细的指节,逼她握紧,不容拒绝。

    雨水顺着青年眉眼流下,他却全然不顾,只紧紧盯着皇妹慌乱的眼眸。

    纵然心中痛楚,纵然兄妹之间隔阂如冰,裴君淮仍将裴嫣的一切放在心上,担忧她这具身子骨淋雨病弱,不容她有任何闪失。

    裴嫣不肯接,挣扎欲走。

    裴君淮却解下内宦急忙捧来的大氅,一展一围,牢牢裹住少女的身体。

    裴嫣无力抵抗,被他按在怀中挣扎不动能。

    “殿下不可!”

    宫人看得心惊,几欲跪求太子保重身体。

    大氅与雨具本是为太子备下的,可这滔天暴雨中,殿下竟将所有的庇佑尽数给了温仪公主,不顾自己任由冷雨浇淋。

    太子殿下何曾如此失态过,若是因此染病,可怎生是好!

    “皇兄,我不要……”裴嫣挣扎着,挤出声音。

    “外头雨急风骤,回去再言!”

    裴君淮打断她的话语,眸底翻涌着裴嫣读不懂,也不敢读的情绪。

    冷雨浸透了玉冠下的墨发,沿着太子清俊的面颊滚落。

    裴君淮浑身湿透,衣袍紧紧贴着身躯,更显身形颀长孤直。

    他感觉不到分毫寒意,只是满心担忧,忙着照顾裴嫣。

    裴嫣心里一片迷惘。

    大氅残留着皇兄的体温与气息,裴嫣的身体裹在其中,只觉得那份暖意由心口荡漾开,烫得她面颊发热。

    四周宫人震惊的目光,皇兄体贴入微的关怀,以及自己内心莫名的慌乱与酸楚,搅得她心跳怦怦,思绪混乱,越来越乱,越来越乱……

    裴嫣再也承受不住失控的心跳,她抱起兄长那件过分宽大的衣氅,头也不回地奔向自己的营帐。

    慌得像是逃离一场梦魇。

    氅衣高大,拖曳在雨水里,少女步履慌张,背影渐渐变得朦胧,很快消失在大雨中。

    裴君淮下意识伸出手,似乎想挽留什么,手臂向着裴嫣消失的方向僵硬地停在半空。

    雨水顺着修长的指骨流淌而下,滴落指尖。

    裴君淮缓缓收拢手指,握住的只有一捧冷雨。

    掌心空落落的,他心底也空落落。

    “她逃得这般急切,是因为厌恶孤么?”

    雨更急了,模糊了裴君淮的视线。

    水痕自青年眼睫滴落,流泪一般滑过他苍白的面。

    内宦战战兢兢撑伞上前,却被裴君淮抬手挥退。

    天地茫茫,寒冷侵骨。

    裴君淮只觉这漫天风雨的寒意,也比不上他心里万分之一的滋味。

    他与裴嫣相伴长大,十余年间感情深厚,他教裴嫣读书、写字,教会她为人处事的道理,在她病榻前悉心照料,在她委屈时听她倾诉……

    这段兄妹之情曾经分明那般和睦。

    而如今,皇妹连他一把伞,一件衣,都不愿意接受。

    冷雨淹没了裴君淮的身影。

    这一切的变故,始于皇妹婚嫁。

    幸为她兄长,得以陪伴她十年。

    不幸为她兄长,只能陪她十年。

    裴君淮觉得自己疯了。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以“兄长”之名义,他有什么资格阻止皇妹择选驸马,亲近别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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