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后被清冷太子娇养了: 14、修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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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我觉得皇兄这段时日十分古怪。”

    裴嫣怔怔望着雨幕中太子远去的身影。

    孤山冷雨,裴君淮独行其中,身影愈发凄凉。

    “皇兄他……似乎很不开心。”

    太子一向温润宽和,即使在课业上待裴嫣分外严谨,也从不曾像近日这般,总是莫名冷着脸色,动辄郁郁寡欢,对她若即若离。

    “许是太子殿下遇着了什么烦心事?”

    老嬷嬷斟酌言辞,温声劝慰,“公主不妨寻个时机,问问殿下身边近侍的内官宫人,他们常在跟前伺候,或许知晓一二。”

    “嬷嬷所言甚是。”裴嫣点了点头,“我寻个空当去探问一番便是。”

    雨势渐大,裴嫣礼貌地辞别了方才一同打马球的郑府公子,将手中纸伞赠予对方遮雨,自己则与嬷嬷共撑一伞,回到了行营的帐中。

    山野间雨声潺潺,不便出游,裴嫣便待在住处制作糕点。

    她记得东宫内侍说,皇兄喜爱她做的糕点。

    裴嫣心性纯善,只盼望小食甜糯的滋味能帮助皇兄消解心中郁结。

    皇兄为什么不开心呢?

    裴嫣脑袋懵懵,还是想不明白,雨歇时,她提着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去往太子营帐探望。

    帐内空无一人,裴君淮不在。

    裴嫣悄悄松了口气,将食盒交给候在外间的宫人,轻声询问:“公公可知皇兄近日为何事烦心?我观皇兄神色,似有郁郁难解。”

    “烦心事?”东宫的老内侍思索片刻,压低声音:“公主慧眼,不满您说,老奴也觉太子殿下近来的确有些反常,总是心绪不宁,与往日大不相同。”

    老内侍抬眼觑了觑四周,才继续小心翼翼道:“昨日太子殿下冒雨寻您,见着您后却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地立在后头,看着您与郑府郎君玩笑。奴才伺候太子殿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情形。”

    裴君淮喜怒不形于色,虽未明面发怒,侍从们却个个谨小慎微。

    殿下忧心公主冒雨急寻,待寻着了人,却又转身冲入雨中,决绝离去委实古怪。

    众人都不明所以,太子一向温润端方,待下宽仁,绝非那等意气用事之辈。

    “若说有甚么烦心事……”

    老内侍思索着,忽然想起什么,掐指算了算日子,惊叹一声恍然顿悟。

    “是了,算来大皇子与安泰公主忌辰将至。太子殿下与他们一母同胞,感情深厚,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郁郁寡欢。想来,殿下定是因思念亡兄亡姐,悲恸郁结于心,这段时日才会频频失态。”

    裴嫣经他点醒,蓦地一怔。

    是了,她竟忘了这样重要的日子。

    “正是如此,后日便是皇长兄与安泰皇姊的忌辰,怪我一时疏忽,竟忘了此事,难怪皇兄怏怏不乐。”

    “是了。”老内侍当年跟着亲历战乱,谈及生死往事,忍不住泪流纵横。

    “诸位殿下自幼相伴,情分何其深厚!谁曾想……大皇子战死沙场,安泰公主又薨于火海,骨肉离散之痛成了太子殿下一块心病。每逢此日,殿下哀恸难抑,老奴瞧着亦是心酸不已。”

    “多谢公公告知,我明白了。”

    裴嫣心里歉疚,出了营帐便赶去内务府寻些合用物事。

    接下来的几日阴雨连绵,她整日待在帐中,对着满桌的彩纸与竹篾忙碌。

    “公主这是要做什么?”老嬷嬷看着裴嫣手中摆弄的物件,甚是不解。

    “皇长兄与安泰皇姊忌辰在即,可是秋狩盛事当前,众人欢庆,恐少有人记挂泉下故人。”

    裴嫣手指灵巧,抽条编织灯笼:“我想亲手做些河灯,取其圆满之数,于祭日放入河中,为他们祈福。若是皇兄皇姊泉下有知,知亲眷未忘,或可稍慰孤寂。太子皇兄见了,也能解开心结,不至日日郁郁。”

    帐中烛火熬至后半夜,熄了两个时辰,天明时裴嫣再度伏至案前赶工。

    日期紧迫,她不敢懈怠,加紧赶制祈福河灯,手指被竹刺扎得直淌血珠,仍不肯停下休息。

    嬷嬷看得心疼,上前劝道:“公主且歇歇眼罢。”

    “我不累的,嬷嬷,”裴嫣揉了揉酸涩的眼眸,对着她笑:“真的不累。”

    嬷嬷受不住了,走上前按住她一双手,强行拿走编织一半的灯笼:

    “这雨下了数日,难得今早稍霁,不如出去透透气,松泛松泛筋骨。上回教您打马球的那位郑二公子又来探望了,公主何不与他再去休憩片刻?河灯已近功成,也不急在这一时。”

    “郑二公子?”裴嫣一愣,“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归还公主借出的那杆纸伞,遮遮掩掩的,明眼人谁不知道年轻人的心思啊?分明是借着还伞,想多和公主说会儿话!”

    嬷嬷硬推着裴嫣起身去歇息。

    郑瑛已等候多时,见温仪公主来了,便笑着上前叙旧。

    裴嫣借过伞,道了一声客气,她未曾留意远处站着一位太子皇兄。

    裴君淮目光沉沉盯着她与那青年并肩而行的身影。

    青年俯身在皇妹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她莞尔一笑。

    少女的笑容明媚得刺眼。

    裴君淮指节捏得生痛,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

    这些时日皇妹闭门不出不知在做什么。好不容易等到雨歇放晴,裴嫣先去寻找的竟是郑瑛,而不是他这个皇兄!

    “传孤口谕,”裴君淮声音冷至极点,“让公主申时初刻至孤帐中,照常温习功课,孤要考校裴嫣。”

    内侍觑见太子态度不善,不敢怠慢,战战兢兢领命而去,不敢多看一眼储君阴郁的脸色。

    裴嫣在外同郑瑛谈笑片刻,心里仍挂念着即将完成的河灯,只余少许便可完工,便告别了郑瑛,回帐继续赶制。

    连熬两宿,待最后一盏河灯完成,少女终是困倦了,不知不觉伏案沉沉睡去。

    申时将近,裴君淮端坐案前,目光却不时飘向帐外。

    她,也该过来了。

    时辰一分一刻地过去,帐外天色由明转暗,却始终不见少女熟悉的身影。

    裴君淮望着斜落的日头,心底愈发不安。

    皇妹她……会如约而至么?

    时辰已至,帐外空无一人。

    这些年,皇妹从未迟到过任何一场授课。

    “殿下宽心,许是温仪公主那边一时被要紧事绊住了……”

    内侍好意开解,试图劝慰,却在太子冷厉的注视下噤了声。

    此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要紧事?”

    裴君淮经他提醒,顿时想起皇妹与郑府郎君相伴的身影。

    心底一把妒火熊熊燃起,

    太子面色愈发阴沉。

    他强自按捺,继续等待,一贯沉稳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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