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缠枝: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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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同样质地的物件。

    也是一枚花钱,同样刻着“平安喜乐”。

    两人看着彼此手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花钱,先是怔住,随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原来,刚刚在熙攘的年集上,他们都怀着同样的心思,悄悄为对方挑选了这份寓意美好的祝福。

    花钱,又称“厌胜钱”,“吉语钱”,民间,家中长辈会为孩童求取花钱,寓意平安紧随,驱邪避祸。

    互相交换了为对方买的那枚花钱,这份相同的用心,让空气仿佛都变得甜稠起来。

    蔺瞻紧紧攥住,仿佛握住了什么稀世珍宝,他的目光从花钱上移开,重新落在苏玉融脸上,烛光下,她眼眸如水,唇瓣泛着柔润的光泽。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那灼灼的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烫得苏玉融心尖发颤,她被他看得无所适从,下意识地想低头,却被他伸手轻轻托住了脸颊。

    他的指腹带着微砺的薄茧,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动作轻柔。

    蔺瞻缓缓靠近,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眸色深得像不见底的幽潭,里面清晰地映出她微醺般绯红的脸庞。

    苏玉融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小叔子这眼神太专注,让她有些心惊。

    蔺瞻喉结轻轻滚动,声音因压抑着什么而显得异常沙哑低沉,他情难自抑地用鼻尖蹭了蹭她,呼吸拂在她脸上,明明已经快忍不住了,却还要问她一句,“苏玉融,可以亲你吗?”

    苏玉融紧紧抓住自己的裙子,低着头,睫羽飞颤,她咬了咬唇,极轻地从嗓子里溢出一声“嗯”。

    蔺瞻摸着她的脸,倾身而上,含住她的唇,轻车熟路地伸进去,勾着嫂嫂瑟然躲避的舌尖纠缠,一手扣着后脑勺,一手将她紧紧揽住,苏玉融眼眶一红,没想到他学得这么快,一只拇指还印在她脸颊边,轻轻地刮动摩挲着,她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软了身子,被蔺瞻顺势抱到怀里,坐在他腿上。

    口脂被吃干净,连呼吸都被掠夺,只能抓着蔺瞻的衣襟,仰人鼻息,那个生涩,连亲个吻都能磕到牙的小叔子好像变了个人,将她衣衫揉得乱七八糟,舌尖吃得发麻,只能松松吐在唇边,连收回去都有些无力。

    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手抵在他胸前推了一下,才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

    苏玉融眼睛里雾意潮生,一侧衣衫滑落些许,露出纤白的肩颈,上面还横着一条心衣的系带,也松了不少,摇摇欲坠。

    蔺瞻认出来了,那是上次在她屋里瞧见的,原来已经绣好了吗?

    他望着怀里的女人,一片绵软之意,他连搂着都不敢用力。

    蔺瞻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把火在四处乱窜,漫无目的,横冲直撞,贴着女人微凉的身子才能缓解些许。

    可不知为何,大概这浇下来的并非冰凉的水,而是酒液,扑不灭火,反而烧得越来越旺了。

    “是不能亲了吗?”

    蔺瞻舔了舔她的眼睑,含糊地问,又用那种湿润的眼神看她。

    苏玉融摇头,“不是……”

    “那是还可以亲的意思?”他细密地啄吻,“抱歉,嫂嫂,刚刚好像将你嘴巴弄肿了,能换别的地方亲吗?”

    苏玉融掩面哭着“嗯”。

    蔺瞻得逞地笑了笑,低头,咬着她肩上的系带,轻松扯开,衣衫垂落,呼之欲出,他兴盛盛埋首而下。

    苏玉融哭得越来越厉害,蔺瞻贴着她,一寸寸含弄,将怀里的人揉得好似枝上白雪,簌簌而颤,三魂七魄飞了一半,等她神志不清了,他才假惺惺问:“嫂嫂,是这样吗?嗯……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不太会,你教教我吧。”

    苏玉融被哄骗着,爬上他的身子,颤抖双手解开少年的衣襟。

    她宛若一叶舟,起伏不停,被沉沉抵入时才忽地发觉自己牵着的并非一条可怜兮兮的小犬,苏玉融终于从迷离中短暂地扯出几分理智,哭着往后躲,脚踝却被轻而易举地扣住,拉扯分向两边。

    伏在身前的男子稍稍抬起头,烛光下,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示弱与恳求的眸子里,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可怜,那里面燃烧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深不见底的欲望,蛰伏已久,吃到猎物,才终于毫不客气地露出獠牙。

    ……

    过完年,梅溪镇照例举办社戏。

    吴春娘一大早就将家里的活干完,领着孩子去镇上看庙会,每年这个时候,镇上都会有祭祀,意在消灾解难,求新年顺遂。

    街上人头攒动,她艰难地挤进去,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儿女都嘴馋,她掏钱买了两个梨膏糖,“别乱跑,跟着我知道不?”

    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看了看她,“娘不吃吗?”

    吴春娘慈爱地笑,“娘不爱吃这个,你们少吃点糖,不然牙疼!”

    女儿吐吐舌头,牵住她的手,儿子虽然调皮,左看右看,但是也乖乖地待在她的身边。

    一家四口,虽然谈不上多么富裕,但也过得舒心自在,丈夫王木匠手艺精湛,经常接大户人家的活,每年能拿不少赏钱,她与乡妇编制竹筐,也能卖二十文一只。

    就是今年多了项开支,秋天捡的那男人到现在也没醒,养在赤脚大夫那儿,又一直得喂药喂饭,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人家,经不起这么折腾。

    村民们几次想将人扔出去算了,但还是没忍心。

    吴家村的百姓都是质朴人,哪怕自己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但都想着挤一挤,一家一口饭,总能吊着那男人的命。

    社戏结束后,吴春娘正牵着两个孩子,随着散场的人流艰难地往外走,心里盘算着家里的米粮还够吃几天,要不要买一些。就在这时,同村的一个半大少年气喘吁吁地挤到她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惊奇,高声喊道:“春娘婶子!那半死不活的男人终于醒啦!”

    吴春娘脚步猛地一顿,“啥?狗蛋你说啥?谁醒了?”

    “就是王叔从河边背回来的那个!他醒了!” 叫狗蛋的少年激动地比划着,“刚醒没多久,睁着眼呢。”

    “哎呦天奶哦。”

    吴春娘一听,忙领着两孩子往村里跑。

    赤脚大夫那小茅屋里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探头往里看,榻上坐着个清瘦的男子,见惯了他活死人般的模样,陡然瞧见个眼珠子能转,能开口的,大家都有些惊奇。

    赤脚大夫盯着她,翻眼皮,看舌苔,把脉,“还行。”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叉着腰问,“你知道你在我这儿躺了多久,吃掉了多少药吗?!我徒弟天天给你翻身喂饭都练出麒麟臂了你吃不知道?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就赶紧还钱!”

    男人茫然地坐着,他微微蹙着眉,目光有些空洞,好似做了一场经年大梦。

    许久,他才极其艰难、沙哑地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声音因为太久没说话而有些粗粝难听。

    “我叫……蔺……檀。”

    第四十二章 失忆

    茅屋里闹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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