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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兄长且慢》 23、上门(第1/2页)
散学了,茂春进学堂来收拾东西,沈映疏与白籍站在一旁说话。
“……年前沈七郎君还对慧能大师的棋道颇为着迷,怎么自我从大兴善寺回来,你却一再推辞与为师对弈论道?郎君难道已不想知道‘迷蝶’的破局之法了?”
沈映疏心里如猫抓一般,恨不得立刻拉白籍坐下手谈一局,怎么可能不想知道?无奈早已答应阿姐今日要早些回府,因此只能婉拒。
白籍看出她的心思,语气平淡地添了句:“说来,我已向慧能大师提起过你对他棋道的痴迷。”
沈映疏满脸惊喜:“慧能大师如何说?”
白籍微微一笑:“慧能大师说‘棋道至简,人心至繁。’观人棋路,可知心性。若七郎君真是至情至性之人,便是他的有缘人,来日可至寺中一见。”
“当真?”
“为师何故骗你。”白籍笑着颔首,“待会儿你我对弈时,我再一一细说与你。”
沈映疏咬了咬唇,面露挣扎,半晌才狠下心道:“近日府中有事,实在不便。过几日吧,过几日学生一定留下来与先生对弈,到时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看来今日是留不住他了。白籍眯了眯眼,缓缓道:“……那是自然。”
他目送二人走出学堂。一阵春风拂过,他仰首轻嗅,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
离学堂远了些,茂春才低声对沈映疏说:“小的方才真怕您一时兴起,留下来下棋。”
“我哪敢啊。”沈映疏叹气,六姐姐那个臭脾气,答应她的事若没做到,她发火骂人都算轻的。
两人低声说着话,不多时便走到了停放马车的院子,这时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马厩里只剩一两匹马孤零零地吃着干草。
沈映疏的马车已套好了辔头,却不见车夫的身影,只听见他从马车后面传来的斥骂声:
“瞎了眼的狗崽子,这可是七郎君的马车!你家郎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叫七郎君给他让道,他也配?待我禀明了七郎君,定要你们主仆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声音气愤地回嘴:“你、你狗仗人势,七郎君才不会听你的。”
沈映疏蹙起眉头,这声音好像是墨染的。她绕到车尾,果然看到墨染正与她的车夫争执,而他身后停着一辆马车,显然是被挡了道过不去。
看到她来,车夫与墨染忙都住了口行礼。沈映疏望向那辆马车,车帘微动,隐约可见沈妄的身影。
墨染行礼后急忙解释:“七郎君,我家郎君一早就来了,可这厮偏把马车停在路中不肯让道。小的好言相商,他却出口骂人……”
车夫不等他说完,高声反驳道:“道儿就这么大,你让我让哪儿去?尊卑有序,府中向来事事以七郎君为先,五郎君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他转向沈映疏,又道:“七郎君,五郎君这般行事,分明是不把您和夫人放在眼里……”
“住口!”沈映疏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这些下人一有机会就对沈妄不敬,想要改变他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忍着怒气,冷声道:“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你若不懂规矩,就换个懂规矩的人来。还不快把车让开。”
车夫愕然抬起头,主院的人不是都厌恶五郎君吗?七郎君怎会为他说话?他原以为自己今日羞辱沈妄能讨沈映疏的赏,没想到反被呵斥。
见沈映疏是认真的,他心下便有些发虚,连声应“是”,慌忙将车赶到一旁,让沈妄的车先过了。
从始至终,沈妄都没有出声,更未曾露面,仿佛根本没听见车外的动静。
沈映疏看着不远处的马槽,里面除了干草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疏远的人是她,等到沈妄真的不搭理了,心里不得劲的也是她。
沈映疏想不明白。等她回到府里,又看到沈映棠在自己的院子里走来走去。
“怎么回来这么晚?等你半晌了。”沈映棠一见她,立即示意品梅将备好的食盒递上,又细细叮嘱了一遍要拿的东西,便催着她出门。
沈映疏心里仍不踏实,伸手抵住院门,做最后的挣扎:“阿姐,你确定这样真的好吗?”
按沈府规矩,妾室是没有单独的院子的,像不受宠的那两个姨娘至今还挤在一处小院里。便是王氏、刘氏与罗氏自己住,也不过是小小的一进院落,统共就三间正房。真要寻个由头把人支开,拿东西倒也不算难事。
沈映棠昨夜越想越觉着这个法子可行,一把将沈映疏推出门外:“有什么不好?借口我都给你找好了,你年纪尚小,进罗氏的屋子没人敢说闲话。记住了,我虽不要你拿她的贴身衣物,但你拿的东西要让人一看便知是她的。”
“不如再从长计议一下,这个法子似有哪里不妥……阿姐?阿姐!”沈映疏话未说完,院门就被沈映棠利落地合上,她摸着险些被门板撞倒的鼻尖,低下头又想叹气了。
一旁的擒芳却难掩兴奋,六娘子将这般要紧事托付于她,这是看重她的意思啊,迫不及待道:“郎君别磨蹭了,咱们速去速回,再拖下去天都黑了……万一撞见老爷过来怎么办?”
沈熵如今回府,多半都待在罗从双的院子歇息,擒芳还真不是故意吓唬,沈映疏自然知道,只得无奈地转身往西院去。
几位姨娘都住在西院,沈映疏几乎不往这边来,不过罗从双的院子很好认,去年她进府时才翻新过,大门的红漆还很新。
院门处守着两个婆子,见沈映疏来皆很意外:“七郎君?您、您怎么会来这儿?”
擒芳啐了一口:“怎么说话的?整个沈府都是郎君的,郎君哪处都能去,偏这里来不得?”
“不不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七郎君请进,请进。”自知说错话,婆子有些诚惶诚恐,都忘了要先去里面通传。里面却有人迎了出来,正是罗从双和她的丫鬟凝眉。
罗从双见到沈映疏也是一脸惊讶,福身道:“妾身在里面就听到了声响,还以为是谁,没想到竟是郎君,快到里面坐吧。”她扭头吩咐凝眉沏茶,在凝眉告退时又提醒道:“用细颈瓷瓶里的茶叶,那是红茶,暖胃。”
“是。”凝眉很快下去了,没一会儿就端了茶回来。
沈映疏还在打量罗从双的屋子,她看了一圈,布置倒是很符合罗从双的气质,一派江南水乡的书香气。
迎面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画,下面是张长案桌,一角插了个梅瓶,旁边黄铜香炉里点着熏香,桌面上雪中梅枝云影只画到一半,墨迹未干,应是被自己打断了。
她接过茶盏浅浅抿了抿,立刻品出凝眉沏的是阳羡红茶,也霎时就明白了沈映棠如此着急的原因。
阳羡茶又称急程茶,是有名的贡茶,每年官府都会派人从江苏宜兴运到都城皇宫里,除去中途损坏的,留下来的少之又少。自然也有品相不好进不了皇宫的流出来卖与百姓,但罗从双的阳羡茶却醇厚甘甜,品相是连母亲那里都没有的。
罗从双见她只抿了一口就放下茶盏,便问:“可是红茶不合郎君的胃口?我这里还有乌龙茶和绿茶,郎君喜欢喝什么只管说,我叫凝眉再去沏来便是。”
沈映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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