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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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苦炼门的位置告知陈霜,则等于大瑀江湖人随时都能轻易攻入苦炼门。

    要在抵达之前杀了陈霜?可这样栾秋一定会恨自己。

    胡思乱想之时,星一夕捏了捏他的手,李舒扭头看他。

    “所以我才会放走千江。”星一夕说,“这个局在黑塔设计而成,我们大可以把此事推到虎钐身上。你是被虎钐蒙蔽的,而你最信赖的我又放走了他,足以证明你无心害他。如果千江活着,说不定在你请求椿长老放你的时候,他能帮一帮腔。”

    李舒静静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他不知道星一夕是否察觉,此时说的这些“理由”,与他之前所言,根本自相矛盾。椿长老如果真与千江是死对头,千江又怎能说服椿长老放走自己?

    “……英则?”星一夕微笑着,看向李舒的方向。他的笑容半明半暗,低声道:“难道你以为我放走千江,只是为了扰乱你们的计划,好让苦炼门有所防备,让栾秋无法顺利抵达?”

    李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星一夕总有能准确说出他心中所想的能力。

    “英则,”星一夕收起了笑容,他紧抿的嘴唇泄露一丝失落和伤心,“你不信我?”

    李舒一凛,脱口而出:“我没有。”

    星一夕牵着他的手,半晌才叹气:“你若不信我,我在这世上便真的是孑然一身,无依无凭了。”

    悚然之感刹那侵蚀李舒的胸口。他凭着习惯握紧星一夕的手,重复道:“我真的没有。”

    星一夕微微一笑,与他一起往前走去。

    他们进入了更加浓密的雾气之中。

    浓雾如同有形之物,纠缠、生长、膨胀,侵染一切。

    溪水变成河水,浓雾从河水中如云般腾起,无论是谁,穿过这片漫长的雾气,头发衣裳都会湿透。

    曲青君离开那雾气已经有数日,她不停地往前走,但总觉得头发沉重,浑身不舒服。

    天气晴朗,日光照透深谷。这里雾气全无,周围尽是红褐色的石头,干燥的色泽令人焦灼。曲青君沿着这红色的巨大裂痕,在大地中穿行。

    河道开始收窄,在最窄之处被左右两岸巨大岩石包夹。曲青君停下脚步:一个女子正在河中刺鱼。

    那女子手持一根细细的杆子,杆前捆着铁片。河中没有什么鱼,都要从这最窄之处经过,女子出手如电,不断从河里刺起一种青绿色的小鱼。

    察觉曲青君气息,那女子转过头。

    曲青君心头一动,手移动到剑柄上。眼前女子距自己还有很远的距离,但只一眼,她便察觉到了杀意。曲青君的手指刚碰上剑柄,刺鱼矛子已经破空飞来。

    她双足一蹬,原地跳起,竟比刺鱼矛子还要高出半分。那矛子从她脚底经过时,曲青君骤然下落——咔地一声脆响,她踩断了那根杆。

    杀气如剑,令她头皮发冷。她来不及抬头,举剑一挡,与那袭来的女子对上眼神。

    那女子和曲青君年纪相当,瘦高得像竹竿,面颊凹陷,双臂明明瘦弱,力气却大得惊人。两人才一对上招,曲青君心头雪亮:对方的内劲是“明王镜”!

    瞬息间已过数十招,那女子手中只有一把短刀,曲青君则剑未出鞘,两人各有保留,都在试探。

    对掌后双双跃开,那女子落在红色石头上,甩了甩头发:“身手不错,大瑀人为何来金羌?”

    曲青君身上穿的是从牧人家中买来的金羌服饰,但女子从她身手招数看出她来历。她也不隐瞒:“在下云门馆馆主,曲青君。”

    女子对这个门派和名字都毫无印象,她皱了皱眉。

    曲青君又继续道:“有这般年纪、这般内力的苦炼门人,少之又少。阁下可是满长老?”

    诧异于眼前人竟熟识自己,女子再次打量她,片刻才答:“我是商祈月。我们见过?”

    “没有。”曲青君微微一笑,“但我知道你。我是你丈夫唐古的旧友。”

    第68章 旅程(4)

    商祈月立在石头上,“唐古”这个名字太过陈旧了,她没料到从一个大瑀女人口中吐露时,竟然还能引起自己无边的愤怒和怨恨。

    她细看曲青君,从对方已有风霜之色的脸庞上仍能辨认出年轻时的卓越风姿。

    商祈月心中并没有对曲青君的丝毫嫉妒,尤其在她看见曲青君鬓边斑白的细发,一种只有女人才懂的怜悯和冷嘲在她心里微微动摇。

    她曾以为自己会嫉恨夺走唐古的女人,然而女人太多了——不是这一个,就是那一个。她实在嫉恨不过来。憎厌唐古才更为直接简单,这个过分风流、无视任何承诺的男人,他的多情是另一种无情。

    “你不跟他在大瑀风流,来这里干什么?”商祈月从石头上跳下,她判断眼前女人身手不凡,武学造诣或许在自己之上,但对方并没有敌意,“事到如今,再来找我,打算说什么?”

    曲青君没料到商祈月对唐古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坐在身旁石头上,轻轻叹了一声。

    “唐古已经死了。”她说,“那个人没有告诉过你吗?”

    商祈月睁大了眼睛。

    曲青君几乎就要把那个徘徊在嘴唇边的名字说出来,但她险险收紧,换了个称呼:“椿长老,他没有告诉过你?”

    此时在河边,李舒等人也找到了歇脚的地方,停下分吃干粮。

    栾秋和李舒坐在河边喝水,白欢喜与陈霜在河里摸了些鱼,正细细烘烤。星一夕坐在角落,静静地啃手中的干粮。李舒看见他抬起头,日光照在他净白沉静的脸上,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却蓦地让李舒生出陌生之感。

    栾秋正问李舒椿长老的事情。

    李舒当年被炼药人囚在药谷当药奴,是椿长老找到他、带走他。他和椿长老自那时候相识,在此之前椿长老哪里过活、什么身份,他全然不知。

    甚至连名字也不晓得,是到了苦炼门之后,才晓得那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被苦炼门门主称为“椿长老”。

    上古有大椿,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这是他称号的含义。

    椿长老不是金羌人。他和李舒一样,有一张一眼就看出故乡水土的脸。李舒也曾困惑过为什么大瑀人会在金羌的帮派里担当长老,但椿长老“神通广大,武艺高强”——江湖中一切奇怪之事,都可以用这八个妙字解释。只要功夫了得,就有胡作非为的资格。

    李舒隐隐记得,除了自己之外,椿长老似乎还带回了另一个长老的讯息。那位长老的失踪引起了苦炼门小小的轰动,可惜彼时李舒年纪太小,又一直住在苦炼门的深谷之中,接触到的都是自己的同龄人,没有更多的信息来源。

    等到他长大,已经将幼时的小小疑惑和好奇忘得一干二净。

    “……无根之人。”栾秋说,“你义父身手不凡,或许以前曾是大瑀江湖有名有姓的厉害人物。可若是有名有姓,为什么不远万里,要回到金羌当一个偏僻门派的长老?”

    这问题李舒能够回答:“义父是武痴。你记得虎钐的黑塔中藏有许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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