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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疏狂》 50-60(第8/19页)
情——只对星一夕热情:“一夕,我们把稚……”
他压低声音,左右看看,似乎不想让别人听见这件事。
星一夕点头:“商歌已经说了。”
李舒显然失落:“噢……”
星一夕:“但我还想听你再说一次。”
他声音十分沉静温柔,无端令栾秋想起夏季时四郎峰的山峰与松涛。
栾秋本想说些什么话,但忽然间兴致全无。李舒自从和他搭了两句话就扭头不理,他心中郁气渐渐冒头,只顾埋头搬运行李。
白欢喜和星一夕调动起紫衣堡之中的所有人,无论是稚鬼的手下还是被稚鬼抓来干活的奴隶,全都动作起来。赤凤镇百姓很快在紫衣堡里安顿好了,寂静冷清的石头堡垒变得热闹,有了活气。
眼看天就要亮,几个人都没有睡意,白欢喜搬出稚鬼偷藏的好酒,在高台上摆了小小的酒宴。
栾秋不想参加这种无聊宴会,不料欧阳九跃上墙头,一把将他拖了下来。
他力气很大,功夫又好,栾秋毫无防备,眨眼便被欧阳九拎到众人之中。
恰好坐在李舒对面。
李舒十分露骨地转开了脸。
先转向左边,是正抠鼻孔的白欢喜。再转右边,是和商歌小声说笑的星一夕。
李舒把头干脆地侧向右边,咕嘟咕嘟喝酒。
稚鬼藏的都是金羌出名的葡萄美酒,入口香甜,后劲很足。李舒喝了半壶,被星一夕按住端酒的手:“别喝了。”
李舒乖乖听从。
欧阳九正揽着栾秋,聊他心目中最美的虎钐。但栾秋听到一半,忽然转头问白欢喜:“你们几个年轻长老里,所有人都听星一夕的话?”
白欢喜一头雾水,目光左右晃动:“也不是所有,我和虎钐谁的话都不听。星长老是商歌心里的神,当然说什么她都……”他躲开商歌扔过来的石子,“鹤长老正常的时候可能听。……嗯,至于李舒,他一直都很有主见。”
最后一句话讲得十分笃定。
不料话音刚落,星一夕就对李舒说:“别忘了你跟我发的誓。”
李舒眨眼:“什么誓?”
星一夕:“不跟他说话,也不可理会他。”
李舒掷地有声:“当然,我做到了。”
星一夕嘴角一勾,很满意的笑。
这笑落到栾秋眼中,几乎是挑衅。
“不跟谁说话?”他问,“我吗?那不对,李舒已经跟我说过话了。”
李舒:“我没有。”
栾秋:“第三句。”
众人:“……”
商歌开始数手指。
星一夕拎着一个琉璃酒壶,先冲栾秋笑笑,仿佛栾秋说了今晚最好笑的笑话。那笑一掠而过,他对李舒点头:“没事,我信你。”
白欢喜把肉干一颗接一颗往嘴巴里扔,决定暂时保持沉默,远离这个奇怪的战场。
不料欧阳九毫无眼色,忽然插话:“栾秋,你见过我爹,他现在怎么样?”
栾秋只得先应付欧阳九。
李舒对欧阳大歌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虽然之后渐渐有所改观,但他当□□着栾秋把浩意山庄交还曲洱的嘴脸,实在很令人讨厌。李舒如今看欧阳九也觉得不大顺眼,尤其此人酷爱与栾秋勾肩搭背。
“我也见过你爹。”他跟欧阳九说,“他还挺喜欢我,跟我聊过许多青松阁的事儿,问过我要不要拜入他门下。可我从未听他提过你。”
欧阳大歌认为,欧阳九受大瑀江湖侠客的故事荼毒甚深,年纪轻轻,不想着成家立业、买田买地、扩大势力,成日这边行侠那头仗义,他很是不满。
欧阳九同样认为父亲表面上是江湖客,内里则是活脱脱的四处钻营之小人。青松阁武功在江湖上排不上什么名,全因欧阳大歌到处与人称兄道弟,才勉强换来一点儿名声。他不齿这些行径,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想过要回去。
“他一生最热衷的,就是买田买地,收租过日子。收来的租钱,一是把青松阁修得碧丽堂皇,二是让青松阁弟子穿得富贵逼人。”欧阳九嗤之以鼻,“什么练武学艺,什么行侠仗义,他从来不考虑。”
栾秋说起诛邪大会上欧阳大歌为浩意山庄出头,结果被喜鹊三兄弟羞辱之事。欧阳九大吃一惊:“他疯了?”
倒是李舒听得不解:“明明是江湖人,还整天想着田地、银钱,好迂腐。”
欧阳九:“人人如此。”
李舒:“我见你们大瑀的什么和尚道长、丐帮毒教,过得很清苦,倒也不是人人如此。”
欧阳九灌下一口酒,清清嗓子开说。
丐帮长老黄乞儿,有一位正妻、六个妾室,梁京的鸡儿巷里头养了好几个娇美娘子,儿女成群、奴仆无数。大瑀几处城池都有他的豪宅肥田,每年光是收田租就有上千银两。他平日最爱收集金器玉器,浑身绫罗绸缎,只有在要以丐帮长老身份出门亮相时,才穿上破烂的衣裳,严肃地上工做事。
连那衣裳也是上好绸缎布料制作而成,又有工匠精心加工,又剪又烫,伪装破烂痕迹。江州城里就有专门做丐帮服饰生意的人,手艺出色,做出来的衣服看着比乞丐服还破,穿在身上却柔软舒适,清凉透气。
李舒、商歌和白欢喜愣得酒都不喝了。
道长们相对而言,确实清心寡欲,但沉迷找年轻强壮之人双修,又常常花大钱购买药材炼长生丹,为此大手一挥,买了好几座山头,专心修行和炼药。
那几座山头,峰顶云雾缭绕、仙气逼人,山脚繁华富庶、尽是商铺。
商铺都是道长们开的,茶酒、饭菜、饮水……应有尽有。
种种物品,无不携带仙气。
吃喝了仙气,自然要付出比平常多一些的银钱。
于是道长们的衣裳越来越漂亮,亭台楼阁越来越华丽,连流水、空气,也越发香甜宜人。
这下连栾秋都吃惊了:“我怎么不知道?!”
“和尚呢?”李舒心有不甘,“和尚总好些吧?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
“都差不多。”欧阳九说,和尚们喜欢买田买屋,在经商挣钱一道上远远超出其余帮派,方式手段之复杂繁巧,连明夜堂都要甘拜下风。
皇亲国戚们又常常入寺拜佛听经,一出手便是几十上百两的香油钱。毕竟香油越多,庇佑就越多,人们大都甘心如此。
李舒听得一愣一愣的,被这些大瑀江湖帮派的手段震惊得脱口而出:“实在太卑……”
话说到一半,忽然和正对面的栾秋对上眼神。
栾秋似笑非笑,支着下巴等他下一个词。
李舒连忙吞下自己口头禅,换了句话:“实在精明!”
说完又瞟栾秋。
栾秋笑得腰都弯了,肩膀疯狂抖动。在场之人只有李舒知道他在笑什么,可又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流露情绪——毕竟他发过誓——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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