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繁星海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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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稚言觉得她实在太容易讨人喜欢,长得灵巧可爱,性格又活泼真挚,和谢斯清见面不过第二次,她已经完全理解谢朝为什么会这样疼爱妹妹。

    装着银行卡的信封平平无奇,是最普通的黄色邮政信封,没有邮戳邮票,显然是有人直接投到谢家邮箱里去的。信封上的字同样很普通,字条模模糊糊,没有落款,确实只有“祝你健康”四字最清晰。为了保存信封和字条,谢斯清把它们全都塑封起来,至少形态没有太大变化。

    把信封翻过来,商稚言忽然发现背面右下角的红色字样不太一样。

    这是邮政指定的信封,一般由某某印刷厂承制。但这信封的承制厂上方还有另一行字:东海炼油厂专用。

    “东海炼油厂?”商稚言对这个厂子没有任何印象,她给崔成州拨了个电话。

    等待崔成州接听电话时,坐在她对面的谢斯清忽然眼睛一亮,冲“时刻”的门口挥了挥手。

    商稚言回头去看,呆住了:“小南?”

    应南乡满头卷曲长发不知何时已经剪短了,她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的平光眼镜,乍看上去像一个洋溢少年气的孩子。商稚言心中一动:应南乡每次改换形象,都因为失恋。

    崔成州接起了电话,商稚言忙起身到一旁接听。在店面的角落里,她可以看到后厨一角。崔成州告诉她,东海炼油厂是十几年前倒闭的一个厂子,工人早就解散了。商稚言边听边记,眼角余光看见后厨里有忙碌的身影,香甜的气味不断飘出。

    “我发你地址,不过厂子早就没了,好像前几年改建成了体育馆。”崔成州说。

    回到谢斯清和应南乡身边后,商稚言满怀困惑看向应南乡。

    应南乡揽着她胳膊:“没想到你认识Margaret,这世界太小了吧!”她今天本想去浪潮社见商稚言,想给她带个甜品作为惊喜礼物,却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谢斯清。

    商稚言忍不住笑,连英文名也是玛格丽特,谢斯清内心里真住着个稚气的小公主。“还有更让你吃惊的。”商稚言说,“她是谢朝的妹妹,谢斯清。”

    应南乡一下呆了:“什么?!”

    她和谢斯清是在一个画展上认识的。因朋友有画作在内展出,应南乡前去捧场捧场,朋友介绍她和策展人认识,那策展人正是谢斯清。

    但应南乡当时只知道这有趣的女孩叫Margaret,她右侧小腿上的外骨骼就是她的标志。Margaret对她十分热情,应南乡还想过要不要也跟她以英文名互相称呼,但女孩偏要喊她小南,请她喝咖啡,又给了她画展的纪念品,临走时还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

    “……你认得我?”应南乡疑惑道。

    谢斯清嘿嘿笑:“认得。你们四个人拍的照片就在我哥家里放着,我知道你是应南乡,你好漂亮。”

    应南乡:“你也是。”

    两人互相托着下巴冲对方笑。

    应南乡伸手捏了下谢斯清的脸:“行啊小坏蛋,捉弄我们很好玩吗?……等等,难道你也见过余乐了?”

    谢斯清这回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才说:“你们三个人里,只有余乐一开始就认出我是谁。”

    应南乡和商稚言都是一愣:“他认识你?”

    “他不认识我。”谢斯清笑道,“他认得我脚上的外骨骼。这是去年我哥哥新做的,样品就在新月医学一楼放着,他应该看过。”

    商稚言想起余乐有段时间天天去新月的食堂吃饭,就为了逮谢朝。

    “他真的好厉害。”谢斯清小声叹道。

    应南乡喝了口咖啡,声音有些飘忽:“他怎么没跟我们讲过这件事。”

    “是我让他别说的。”谢斯清又笑,“说了就不好玩了,我喜欢看你们震惊的表情。”

    她翻出手机看了眼:“余乐约我明天晚上去园区,看他和我哥打球。一起吗?”

    应南乡犹豫了。商稚言摆摆手:“我不去了。我老师刚给了我一些线索,我得去帮你查这个给你打钱的神秘人。”

    应南乡和商稚言把谢斯清送到地铁站,挥手道别。转身后商稚言拉着应南乡问她怎么回事,不出所料:应南乡和男友分手了。

    这次分手与以往的所有分手都大不相同。男友偷了应南乡的资料送给竞争对手,直接导致应南乡的公司在广告竞标中惨败,损失惨重。以往所有的恋情,结束时无非都是彼此觉得不合适、不爱了、不能继续下去了,从未有一次让她遭遇这样可怕的背叛。

    在你心里,工作和事业永远比我重要,我知道,哪怕我告诉你我会因为这次项目而升职到总公司,你也不会愿意让步——应南乡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男孩厮打,尤其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之后。

    “……他放什么屁啊!”商稚言气得脸都白了,“这是人话吗?他尊重过你的工作吗!”

    应南乡摆摆手:“不说了,都过去了。”

    商稚言这才明白,应南乡这次从外地出差回来之后,一直说太忙碌而不和他们见面,是因为需要整理心情和疗伤。两人分开的时候吵得非常激烈,应南乡脸上受了点伤。

    “别告诉余乐。”应南乡说,“他会去杀人的。”

    “……余乐到底有什么不好?”商稚言忍不住了,“你所有的男朋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我都不觉得有谁能比他更好。”

    “不是好不好……”应南乡扶着额头,“很奇怪啊,我们当了这么多年朋友,如果发展成恋人……”

    “我不懂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太认真了。”应南乡又说同样的理由。

    商稚言叹气:“乐仔很招人喜欢,你知道的。你不要后悔。”

    应南乡下午没事情,便开车送商稚言去东海炼油厂的旧址找线索。

    东海炼油厂旧址果真已经改建成小型体育馆,商稚言去问了一圈,工作人员并不清楚以前炼油厂的情况,更不知道炼油厂的职工都去了哪里。

    在体育馆斜对面是一处旧宿舍,商稚言盯着那自己已经剥落的标牌看了半天,隐约看出“东海宿舍”四字。

    她走到门卫室,里头坐着个抽水烟筒的老头。

    “你好,师傅。”商稚言问,“这里住的都是以前东海炼油厂的职工吗?”

    “以前是,现在都租出去咯,还剩几个老人。”老头打量她,“我是东海炼油厂的老员工,你找谁?”

    商稚言喜上心头:“你认识陈瑛吗?”

    她在手机上打出名字,给那门卫看。

    门卫看看那字,又狐疑地盯着商稚言打量。

    “我老婆就叫陈瑛。”他说,“但她几年前已经过世了。你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其实真的没啥悬念哈!——

    以及,前几章有读者说看这个故事想起了夏天的雷雨天——你好厉害!

    码字时我会听各种歌,其中有几首是必须在某些情节听的,协助我烘托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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