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春深锁二曹: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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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虑起来:“天子怎么会忽然间想起你来?”

    公孙濛的疑惑,其实也是她的疑惑。

    真要说是对公孙家诸多子嗣存有照拂之心,也该是前边几个孩子,天子对他们的印象,怎么也该比排行第六的女儿深才对。

    想不通,冷氏夫人也就不去想了。

    她本也算是豁达之人,当下前途未定,也恐女儿忐忑,便只说些好的来宽慰她:“天子记得你,想给你个前程,总归也是好事儿,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呢!”

    又低声说:“咱们家还有些故旧在天都,你外祖家也在那儿,你大哥估计更熟悉。”

    “晚点叫他同你讲一讲,届时到了,你一一过去拜会,多少总也有些香火情。”

    略微顿了顿,再左右看看,她神情分外地谨慎起来:“你出嫁之前,除了分家的时候你阿耶留给你的那份,我还给了你五千两的银票……”

    公孙照听得心下微动,狐疑地看了过去。

    冷氏夫人贴近女儿耳畔,悄声告诉她:“其实是大曹郡王打发人往扬州来给我,贺你新婚之喜的……”

    大曹郡王——赵庶人的长子?!

    本朝向来有以母亲姓氏来称谓皇嗣皇孙的习惯。

    赵庶人的王妃姓曹,所以她膝下二子,封号之外,便被称为大曹郡王和小曹郡王。

    公孙照惊得变了脸色:“阿娘,你怎么敢——”

    冷氏夫人气得捏了她一把:“他一个穿鞋的郡王都不怕,我们光脚的孤儿寡母有什么好怕的?”

    又有点心虚地道:“我忖度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应该也不打紧!”

    公孙照颇觉无奈,盯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冷氏夫人叫她看得伤心起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容易吗?没有钱,你们姐妹俩喝风就能长这么大?!”

    她这么一说,真忍不住掉了几滴泪出来:“想当年,你娘在天都城,那也是屈指可数的美人儿,就是图个富贵,才嫁给你那死鬼爹当续弦的,他比我大了几十岁啊!”

    冷氏夫人越说越伤心:“结果就风光了那么几年,他一蹬腿儿死了,扔下我带着你们姐妹俩过活,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公孙家的!”

    公孙照听到此处,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冷家在天都,也算是小有名气。

    冷氏夫人的娘、公孙照的外祖母,曾经做过太医院的院正。

    因吃饭的本事够硬,即便是宰相、国公,见了也颇客气。

    冷氏夫人的姐姐冷太医,就传承了家族衣钵。

    冷氏夫人原本也该走这条路的,只是她不愿意。

    学医多苦啊!

    就赚那么仨瓜俩枣!

    倒霉的还会碰上医闹!

    还不如上嫁呢!

    开局就是宰相夫人,少走多少年弯路。

    等老头子一蹬腿死了,朝廷还会有追谥,她保底是个国夫人!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罢了罢了,”公孙照听母亲提起这事儿,也觉无奈:“这会儿天子既传召我去天都,想也是不打紧的,收了便收了。”

    复又有些感慨:“赵庶人虽是阿耶的学生,但毕竟也过去那么多年了,高阳郡王竟然还记挂着这边儿,也实在是仁厚。”

    冷氏夫人附和了一句:“向来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你到了天都,先去见他,拉拉关系,也谢一谢他这些年对我们的看顾。”

    公孙照口中含糊地应了一声,却是不置可否。

    冷氏夫人看她眉宇间似有思量,知道这个女儿心里向有成算,也不强求。

    只是格外地嘱咐她:“天都跟扬州不一样,行差踏错,是会要命的,当年你阿耶……”

    过去的事情,她从不跟两个女儿说,好像是全都忘了。

    既然无从改变,记忆就只会让人觉得痛苦。

    但是现在,女儿即将奔赴天都,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阿耶临死前一日,专门叫了我和你大哥过去……”

    说到这里,冷氏夫人不由得流了眼泪出来:“他说,天子年岁渐长,威仪日肃,不容别人再去违逆她了,紧接着就拟了分家文书。”

    “他再三告诫我们,千万不要争抢,不要在他身后闹得不好看,家门倾覆,本来就是最危险的时候,要是内里再乱起来,就全完了……”

    “那时候我和你大哥都听得不明就里,还劝他不要多想,他只是摇头,结果第二天夜里,就有宫里的内侍登门了……”

    说到这里,冷氏夫人的眼泪流得停不住。

    公孙照还是第一次如此详尽地听闻当年公孙家的变故。

    她在战栗之余,也不禁心生凄然:“阿耶是被天子赐死的吗?”

    冷氏夫人哭着摇头,哽咽良久,才告诉她:“你该知道,公孙家的先祖文正公是太宗皇帝十六功臣之首,死后配享太庙?”

    公孙照轻声道:“我自然知道。”

    冷氏夫人又问她:“你可知道,太宗之子修建凌烟阁,将太宗十六功臣画像供藏其中?”

    公孙照又应了声:“我知道。”

    冷氏夫人哭道:“天子令人将文正公的画像取下,置于匣中,送到了公孙家。”

    “你阿耶看后重又将匣子封好,请内侍将其带回,当天晚上,他就自裁了……”

    公孙照怔然良久。

    她明白阿耶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天子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确。

    你是要保全先祖的荣耀,自行了断,顾全家族,体面了结此事,还是一定要朕明文降旨,问罪公孙氏,再将文正公从太宗皇帝庙中驱出?

    阿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只是此时此刻,她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冷氏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泣不成声:“阿照,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叫你去给你阿耶复仇,也不是叫你去仇恨天子,我只是要叫你明白——到了天子面前,万事以恭顺为先!”

    她用手胡乱擦了把泪:“赵庶人的王妃曹氏,本是户部尚书曹义恭之女,天子疑心曹义恭是赵庶人的朋党,是日也使中官下赐曹家荆棘……”

    荆棘本是恶木,圣意昭然。

    冷氏夫人戚然道:“曹义恭不肯就死,次日上朝,三呼‘我无罪’,又为赵庶人分辩,惹得天子大怒,下令将曹家成年男女斩首,未满十四岁者流放,何其惨烈!”

    起初见丈夫就死,冷氏夫人心里边原是存着些微怨囿的。

    待到见了曹家的下场之后,那些微的怨囿,霎时间就烟消云散了。

    天威所在,岂敢不低头!

    ……

    前衙客房。

    桂舍人此时也未歇下。

    同行的女史碧涧啧啧称奇:“真是时来天地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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